說笑兩句,船頭激起的海浪混雜進空氣迎面撲來,像南方幽深的天井里筆直落下的牛芒細針,恍惚地,避無可避。底下卒子送氅來,肖鐸和那些野泥腳桿子不同,他是考究人,無一不顯雍容,雨一淋都噴嚏連連,萬一哪里不留神,在海上作了病可了不得。
談謹道:“廠公邊還是得配專人伺候才好,尋常將領跟前尚且有副將搭手,何況是您!”
肖鐸聽了微出笑意來,瞥了給他系領上金扣的卒子一眼,“咱家脾氣怪,用不慣生人。
那卒子一聽忙沖他揖手,“回廠公話,小人打小就會伺候人,把這差事給小人,小人行軍打仗不行,溜須拍馬大人用不在話下。”
那卒子帽檐得低,眉眼模糊,唯見一張滟滟的紅暴在燈影中。談謹笑道:“既這麼,廠公試上幾天也未為不可,若還湊手就留下,我瞧他會抖機靈,敢這麼說,辦事也定然知進退懂分寸。”
肖鐸半天方嗯了聲,“談大人的話都聽明白了?伺候得好升發財,伺候不好扔進海里喂魚,你可想清楚了?”
那卒子嘿嘿笑,“小人省得,小人必定盡心竭力為廠公效犬馬之勞。”
這套不知是哪里學來的,天生的好演技,裝瘋賣傻張就來,冒充軍中的老油條更是不在話下。肖鐸打量,不覺夷然一笑。天氣不好沒有明月,卻見遠近簇簇燈火闌珊——燈火闌珊有佳人,佳人戴盔帽,著胄甲,落拓不羈,和他并肩而立。
大鄴越去越遠,早就退散到世界的另一端。那是一座罪城,歡喜亦建立在無數的痛苦和犧牲上。所幸他們已經掙了,七級浮屠上開了天窗,跳出來,站在塔頂,手就夠得到天堂。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坑到今天正文全部完結了,鑒于男主上來就用手,其實開篇了很多人的雷區,堅持下來的同志都是戰斗力超強的好同志,我你們哈哈哈哈~
《浮圖塔》的簡繁全部簽掉了,貪財的我為了多賺點錢,這次沒有簽買斷。努力和編輯協商爭取不寫雙結局,但是作為換條件要增加3萬字番外,實書上市一段時間后會出來,大家稍安勿躁。另外《為夫之道》的簡版權也被我賣了,可能不久就會推出,屆時請喜歡的妹紙多多關照。
關于坑,我回過頭又看了一遍《固倫公主》,很糟糕,因為大修過一次,完全背離我的初衷,再也掰不回來了,所以決定放棄,再寫下去也是糟粕,浪費大家的時間。對不起一直在等的姑娘,我有罪,你們砍死我吧,我絕不痛(┬_┬)。為了補償大家,下個坑我寫睿親王,就是糖耳朵哥,這孩子蠻有的,兩朝正統,腦子也好使,應該不會比糖耳朵差。不過因為要寫浮圖塔的番外+小小休息,開坑要到六月份,大伙兒愿意就先收藏一下吧,到時候有更新,它一冒起來您就看見啦~
最后厚著臉皮求個作收,開坑時能增加新坑積分,助我早點上榜
鞠躬謝大家!
鬱歡十五歲時武功大成,可惜她遇人不淑所嫁非人,為顧繹心十年奔波,披荊斬棘掙得王位,他卻在登基前夜給她下毒,將她打入天牢,活活打死。 重活一世,她發誓要手刃仇人,可她如今勢微力薄,思來想去,她盯上了朝雲帝國來的質子,宣佩玖。 因為她知道,這人日後必登皇位,權勢滔天,他一人可踏平整個須句京,抱上這條大腿,她便能高枕無憂。 這一日,顧繹心上門提親,她不顧禮法當眾示愛,“我的心上人是宣佩玖,我仰慕他多年,早已立誓此生非他不嫁。” 角落裡的人眼裡不屑,暗自忖道:“仰慕我多年?我們認識還冇一年。”卻突然被人抱住,一低頭便見鬱歡淚眼汪汪看著他,“哪怕你心中冇我,我也會一直喜歡你。” 此後鬱歡便成了宣佩玖的跟屁蟲,他走到哪她便跟到哪。 可宣佩玖這人冷若冰霜,始終拒她於千裡,就在鬱歡心灰意冷決定靠自己的時候,卻被他一把吻住,“撩撥了我還想跑?”
陸雲檀是平南侯府的嫡女。 年幼時母親去世,父親娶繼室入門、生下與她同父異母的幾個兄弟姊妹後,她就已經被排擠在平南侯府邊緣,好在後來被太子李明衍接進了東宮。 在東宮生活的八年,李明衍如父如兄,對她管教甚嚴。 陸雲檀敬他,不敢叫一聲哥哥,只敢喊殿下,更是從心底裏怕他,守着森嚴的規矩,不敢越雷池半步。 無人知道,陸雲檀更愛他,愛得癡狂,偷偷藏着他的發,他的紙與帕。 殿下差人送來了一匹繡緞 我當着衆宮女的面將它壓在箱匣最底層 入夜後偷偷拿出緊貼肌膚 想要殿下您的手 狠狠撕碎它,滾燙的薄脣用力吸咬我的耳珠,看你淡漠的眼漸漸染上迷情 是我做過最旖旎的夢。 可她明白,這位矜貴清冷的太子殿下從來沒有對她動過心。 . 朝野衆臣眼裏,當今太子李明衍如謫仙下凡,清冷高貴,無論是品性與能力,皆爲歷代儲君之最。 這位完美的儲君殿下向來克己慎獨,唯一的出格之事,那就是枉顧禮法,將平南侯府那個小姑娘深養在東宮。 衆人以爲儲君殿下就是可憐小姑娘母親早亡,動下惻隱之心。 但只有李明衍自己知道,他動的不只是惻隱之心。 對她,是偏執、是掠奪,是要拼命剋制才能忍下的控制慾,是日日夜夜想將她禁錮身邊的瘋狂佔有。 . 終於有一天—— 裝有陸雲檀一切小祕密的小匣子被徹底打翻,所有太子殿下的東西散落一地。 她慌亂想撿起,最後撞進李明衍那深不見底的眼眸。 他一步一步逼近,最後那雙尊貴無比的手輕蒙她雙眼,鉗制她細腰,不讓她逃脫半分,聲音低沉繞耳畔:“原來忍得這麼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