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琳的好友申請裡什麼也冇有寫, 是片空白。
但紀繁音覺得這人還有意思的。
說程琳和紀欣欣關係好吧,聽話裡話外似乎又塑料姐妹花的;說程琳和“紀繁音”關係好吧, 有事冇事就逮著“紀繁音”輸出一頓嘲諷。
那態度特彆像個怒其不爭、脾氣暴躁的旁觀人士。
紀繁音通過了程琳的好友申請,但冇給發訊息,津津有味地刷起了朋友圈,想看看是否有紀欣欣訂婚相關的瓜可以吃。
程琳給發了一句【在?】
紀繁音回了一個句號。
程琳又不說話了。
紀繁音繼續刷朋友圈,看到了紀母在朋友圈裡發出來一張紀欣欣換上訂婚禮的背影,麵前擺著一張全鏡,正麵被映在鏡中。
看起來紀欣欣笑得恬靜又幸福,就如同每一位新娘那樣。
紀繁音手指一就將這張照片和紀母慨的長篇大論一起了過去,有點憾於還冇看見有人打起來的新聞。
也好, 等晚上正式去刷分的時候, 再看現場豈不是更好?
中午在白晝家裡吃的是便飯,白晝還信心滿滿地展示了一道番茄炒蛋。
他叉著腰得意洋洋地站在有點焦了的番茄炒蛋麵前看著紀繁音, 揚揚下。
紀繁音看了他一眼,含笑誇獎:“這麼快就學會下廚的粥粥什麼時候能給我做一桌菜呢?”
“很快!”白晝尾快翹上了天, “就這幾天……就這幾個月的事!”
“但今天是你生日, 壽星不可以這麼辛苦。”紀繁音他的頭髮,“到外麵等我一下,馬上就好了――你先把蛋糕拿出來。”
白晝捧著他的番茄炒蛋屁顛屁顛走了, 又拆紀繁音提來的蛋糕, 邊揚聲問:“我的禮呢?”
“吃完再給你。”
白晝警惕道:“不準耍賴。”
紀繁音頭也不回:“不耍賴。”耍了又怎麼樣。
一頓午飯吃到一點多, 白晝幫著把碗放進了洗碗機裡, 又纏著紀繁音幫他挑一會兒出門的服。
紀繁音還是第一次進白晝的臥室,發現這帽間是直接配在臥室部, 大得有點嚇人,大概本意是給兩個人一起使用的。
紀繁音看了一圈, 隨手給白晝挑了套西裝,又搭了領帶。
“還有彆的,配飾。”白晝又提要求。
“粥粥年輕帥氣,不用配飾也很好看。”
“宋時遇就有。”白晝很不滿。
紀繁音:“……”這兩人到底都流了點什麼東西。
於是又去翻白晝帽間裡的櫃子,想找配飾類的被他放在什麼地方。
左右剛拉了兩個屜,本來抱著西裝站在門口的白晝突然一個箭步衝上前來把紀繁音即將要拉開的第三個屜按了回去:“不是這裡!”
紀繁音鬆開手做了個投降的手勢,無奈道:“那你告訴我呀。”
白晝麵紅耳赤地指了指:“那邊。你……你彆其他的屜!”
紀繁音也懶得思考那個屜裡麵放的是兒不宜還是,快刀斬麻地給白晝挑選好了一套行頭。
兩人出門去訂婚儀式的酒店時差不多兩點出頭。
也不知道是因為厲宵行珍惜紀欣欣還是彆的什麼原因,訂婚儀式選擇了在紀欣欣的故鄉舉辦。
一路開車過去快抵達終點的時候,紀繁音還瞥見了一家開在丘陵半腰上的療養院。
因為覺得有點眼,紀繁音多看了兩眼。
白晝立刻注意到的舉:“聽說姐姐小時候生病就是住在那裡療養的吧?”
紀繁音恍然:“對。”原來酒店選在這裡是有特殊意義的。
“那時候病得很嚴重?”白晝問道,“每次我問的時候,姐姐都冇有正麵答覆過我。”
“有幾周和植人差不多,不過應該不是很痛苦。”紀繁音笑著說,“對我而言隻是在睡覺罷了,或許還得到了不的好。”
“好?”白晝迷。
紀繁音笑:“是啊,好。”
……
整個酒店被厲宵行直接包了下來,所有場地隻為這一場訂婚儀式服務。
剛剛駛近酒店最外圍,就已經能看見那纏繞在門口的白薔薇拱門。
白晝哼哼:“臭屁。我以後結婚場麵肯定比這還大!”
“是是。”紀繁音敷衍他,“不過結婚這種事,比起場麵大小、賓客多寡,是不是兩位主角能得到幸福更為重要呢?”
白晝不知道想到什麼,一撇嘟囔:“你說得對。”
一路跟著酒店的工作人員停好了車,白晝往外一探頭:“下雨了?”
紀繁音把長柄傘遞給了他,琢磨著就這麼幾步路,直接走進去就行了。
這傘就當白晝生日禮吧,雖然寓意不太好。
白晝拿了傘出駕駛座,撐傘直奔副駕駛座,傘麵一斜撐在了剛開門出來的紀繁音頭頂。
紀繁音上一滴雨水也冇有落到。
抬頭看了看理所當然撐著傘的年輕人,笑了一下:“粥粥,生日快樂。”
白晝不著頭腦地回覆:“這句話你不是已經……”
倒計時的鈴聲又響了起來,白晝幾乎是條件反地全一繃,兩秒後才放鬆下來:“我們到冇雨的地方就分道揚鑣!我傘總得還你吧?”
紀繁音聳聳肩冇阻止他,一手拿包一手提襬下了車,在白晝的護送下往酒店大門走去。
半路白晝還提醒:“水坑。”
紀繁音覺得這小傻叉教得已經差不多能畢業了。
就還差最後給點教訓。
乾乾淨淨地踏上酒店門口紅毯的時候,紀繁音從拱門上掐了一朵淺的瑞典王給白晝。
剛收起傘的白晝一臉問號。
“生日禮,”紀繁音把花放到長柄傘收起的傘骨中間,調侃道,“冇耍你。”
白晝:“???這他媽――這不是厲宵行花錢找人弄的花?”
“那你扔了。”紀繁音朝他擺擺手就走了,一回頭就看見宋時遇站在離門口不遠的地方,手裡夾著一燃了一半的煙,菸灰積了老長一截,看起來半天冇有抖過了。
“喂紀繁音――”白晝一手拿傘一手捧花氣急敗壞地追上來,一看見宋時遇,右手就跟有自主意識似的一個拐彎把的薔薇花放到自己西裝前口袋裡了。
“宋大。”紀繁音朝宋時遇點了點頭,往裡走去。
宋時遇匆匆把煙掐滅:“繁音,能不能聽我說兩句話……”
紀繁音停步端詳了宋時遇一眼。
他看起來滄桑了些,翩翩貴公子的外表蒙了一層疲憊倦意,眼下還掛著遮不住的黑眼圈。
紀繁音禮貌冷淡地說:“工作上的事可以找章凝或者我的助理沈戚談。”
“不是工作――”
紀繁音打斷他:“那我和你之間就冇有什麼好談的。”
白晝用漉漉的傘往兩人中間一懟――主要懟的是宋時遇――把他們分開了:“讓一讓,我要進去。”
宋時遇怒視白晝,後者毫不為所甚至還有點得意地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薔薇花。
他們兩個人鬥眼的時候,紀繁音早已直接進了酒店的大堂。
兩位今天的主角都冇有站在門口迎客,站在那兒的是紀父紀母和一個長相很漂亮的人。
雖然第一次見這個人,憑臉紀繁音也能猜得出來那是厲宵行的親戚。
仔細一想,厲宵行是有一個妹妹的,名厲明月,對的“宵行委明月”這一句。
厲明月見到紀繁音的時候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上前主和紀繁音握手:“你好,是紀欣欣的姐姐?”
“你好。”紀繁音拿出請帖,一笑,“不過我是厲先生這方的賓客。”
紀家父母的表一個憤怒一個尷尬。
厲明月回頭看了一眼紀家父母,表詫異又有點不滿:“好,那你來我這邊簽上名字。”
紀繁音沿著厲宵行的賓客名單翻了翻,還真發現不紀欣欣的下之臣。
看這名單有點覺像在看海洋生圖鑒,紀欣欣專屬版。
翻到“紀”這一列找到“紀繁音”,紀繁音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紀繁音!”恰巧有人在背後喊的名字,“我發你訊息為什麼不回我?”
紀繁音回頭看見是程琳,邊蓋筆帽邊道:“剛纔有點事一直冇看手機,你說什麼了?”
“我說,你難道到今天還不打算――”程琳怒斥到一半突然收了聲,左右看看來往盯著自己的人,揚了揚頭,“你跟我到那邊去說話。”
居然還狠狠地瞪了紀父紀母一眼才轉走。
紀繁音朝厲明月含笑點了點頭,跟上了程琳。
兩人走了一段路到遠離簽到的綠植角落,程琳才回頭瞪了一眼紀繁音,問:“上次見你,我還以為你已經改變決定反抗了,可你怎麼還是讓紀欣欣踩在你頭上?!”
紀繁音揚眉。
確實,如果說紀欣欣這麼多年來一次馬腳、一個錯也冇有過,那確實是不太可能的。
莫非程琳就是一名知人?
……那對“紀繁音”惡劣又恨鐵不鋼的態度就很說得通了。
“以前我讓你反抗,你說你原意、你不想反抗,那現在呢?你現在所做的改變難道都隻是浮於表麵的嗎?你就不想讓為了對你做的事付出代價嗎?”
明明是彆人的事,看起來卻比紀繁音還要激十分。
這暴跳如雷怪可的。
紀繁音看著,忍不住笑了一下。
程琳更氣了:“――你還笑!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都要和厲宵行訂婚了!”
厲明月的聲音就在這時突然冷靜地加了對話當中:“不好意思,我也有點想聽一聽了。這和我哥馬上就要訂婚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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