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子也火了，抬眼瞪公孫，道，“唉，妖孽你說什麼？！”

趙普心裡堵得慌，怎麼說公孫妖孽啊？！

公孫不惱，還是雲淡風輕的，對小四子道，“小四子，這明公公，仗著自己小時候救過九九一命就橫行霸道，著九九做他不喜歡做的事，為此，不惜傷害他喜歡的人，還要他造反，完全不管九九現在只在開封府，如果皇上知道了此事先下手為強，要了他的命，那九九就是他害死的。九九若是死了，邊關趙家軍必然造反，到時候，一定會打戰……死傷無數不說，遼國和西夏虎視眈眈，必然趁虛而，到時候一下子吞並大宋，所有的大宋子民都要淪為亡國奴，大宋江山就葬送在他手裡了。不過他無所謂啊，葬送了就葬送了麼，他也病重要死了，到時候，下地去還能氣死了老皇帝，多好？！”

“你……你……”小明子讓公孫伶牙俐齒一頓話說得臉都綠了，但是張你了半天，都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這公孫說的，他都沒想到……這麼多年，他都沒有往這方面想過。

公孫接著對小四子說，“小四子啊，你說說，這小明子，是不是很壞？”

小四子聽得小臉都皺起來了，道，“怎麼這樣啊，小明子好壞啊！”

小明子氣得直氣，坐在石凳子上口劇烈起伏，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趙普看公孫——書呆，夠了，別氣死了！

公孫將小四子給了趙普，走到小明子邊，道，“唉，你睜大眼睛看看！”說著，拍了拍自己的脯，“老子雖然是個書生但哪點不像男人像妖孽？他趙普是個流氓老子還沒看上他呢，別瞎猜！”

趙普角了，小四子一臉同地拍了拍趙普的肩膀——九九，你要忍耐呀。

小明子也睜大了眼睛——這世上，頭一會看到這麼不把趙普放在眼裡的人。

“手出來，我給你把脈！”公孫瞪了他一眼，“你不出來就是不忠不義不仁不孝！”

小明子差點翻白眼背過氣去，但最終，還是巍巍出了手來。

公孫笑了笑，坐下，給小明子診脈，診了半日，有些泄氣地歎了一口氣，道，“你啊，吃太多了！減！”邊說，邊對赭影說，“把這人關起來，每日別給他喝水只給他喝荷葉湯，每日別的不許吃，除了吃青菜一兩、豆腐一兩、米飯一兩。”

趙普吃驚，拉公孫的袖，“唉，書呆，死了！”

公孫橫了趙普一眼，道，“都是讓你慣的！”

趙普噤聲……這書呆殺氣騰騰的。

公孫對赭影道，“找人盯著他，每日讓他走五裡路！”

小明子睜大了眼睛看公孫，道，“你……你……”

“你什麼啊？”公孫狠狠瞪他一眼，“不給你點厲害的瞧瞧你不知道馬王爺三只眼啊？！這樣堅持兩個月，保證你容煥發！”

“我……我……”小明子越急越說不出話來。

公孫一拍桌子，吼道，“我什麼？！你做病人敢不聽郎中的話，想死啊？！”

小明子讓公孫鎮住了，心說……天啊，這書生怎麼那麼兇悍啊。趙普在一旁捂眼皮，看小四子，低聲問，“小四子，你爹怎麼這麼兇病人啊？“

小四子眨眨眼，“以前有一個病人不吃藥，爹爹那笤帚追著他打。”

趙普角了。

“還有個人酗酒，家裡人說戒酒。”小四子笑瞇瞇道，“爹爹說，吊起來三天三夜就戒掉了。”

趙普又看了看公孫，咽了口唾沫。

公孫見小明子老實了，道，“你不能住這裡，你太胖，關節負擔重容易傷，這裡風冷，傷寒骨以後會有風，再過幾年有可能沒法行走。”

小明子微微皺眉，道，“可是……太醫說我只能活半個月。”

“哪個太醫？”趙普不解。

小明子道，“呃……”

正這時，紫影過來對趙普道，“王爺，王太醫來了。”

公孫和趙普同時看小明子。

小明子點點頭，道，“就是他。”

公孫皺眉，問，“他來做什麼？”

小明子道，“他昨天給我開了方子，說我配藥不方便，今晚給我送藥來。

趙普眉頭皺，公孫拉了他一把，道，“抓賊抓髒！”

趙普點頭，對小明子道，“你可別餡啊，我們在暗！”

小明子點點頭，趙普就帶著公孫躲到了一座假山後頭，公孫對小四子“噓”了一聲，小四子趕捂住。

這時候，就見一個幹瘦的中年人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他的樣子似乎很張，有些鬼祟。

“唉，明公公！”跑過來的，正是太醫院的太醫王倫。

“王太醫。”小明子畢竟是向著趙普的，剛剛公孫一番話雖然不中聽，但也算是醍醐灌頂，讓他徹底明白了，也心知這王太醫，必然有什麼古怪。

“我給你帶藥來了。”王太醫從袖中拿出一個藥瓶來，倒一顆丹藥，道，“我知道你煮藥不方便，給你煉丹丸了，來，吃了。”

小明子點點頭，道，“太醫，放著吧，我剛吃了飯，脹肚，一會兒吃。”

“唉，不行，這個時候吃剛剛好。”王太醫將藥遞到小明子眼前。

“我不想吃。”小明子搖搖頭。

“你不想吃也得吃！”那王太醫突然面目猙獰，一手按住小明子，一手要將藥塞進他裡，正在這時候，手腕子被人抓住了。

王太醫一驚，回頭一看，就覺得腦袋嗡一聲——攔住他的，正是趙普。

趙普從他手裡奪下了藥來，給了一旁走上來的公孫。

公孫接過去聞了聞，道，“鶴頂紅。”

王太醫睜大了雙眼，知道自己死期將近。

趙普挑起角，點了點頭，“你真行啊，敢害我大哥？！”

“王……王爺饒命啊，我……我有苦衷的。”王太醫結結解釋。

“我知道你有苦衷。”趙普點點頭，道，“苦衷你一會兒對包大人說去……不過我這口氣可咽不下！”說完，將他一把甩給赭影，道，“擰斷他十手指，送回去給包大人！”

“是！”赭影和暗中跟隨的黑影白影將人拖到遠……隨後，就聽到慘之聲傳來。

“唉。”公孫拉趙普，“不能濫用私刑啊，給包大人吧。”

“哇，書呆。”趙普轉臉看他，“他主使的，你和小四子早上差點挨打！”

公孫道，“不沒打上麼，他們都說你暴戾了，你還真做給他們看啊？！”邊說，邊手將小四子給了趙普，跑去阻止赭影他們。

王倫已經斷了兩手指了，公孫給他上了些藥，抱上了手，笑道，“別人要是問起，你就說自己摔倒的，記住了麼？”

王太醫角了，就見公孫雙眼森森的，趕點頭，“知……知道，謝謝公孫先生求啊。”

公孫笑瞇瞇，道，“沒什麼，對了，我剛剛忘了跟你說了，我給你上的不是金瘡藥。”

“呃……”王太醫傻眼了，看公孫，“那……那是什麼？”

公孫笑了笑，突然瞇起眼睛，盯著王太醫道，“話說，王太醫，你也是個蠢材，你恨我，打我不要，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威脅我兒子！我剛剛給你上的，那個玄心散，你這手指頭，得疼足七天七夜。”

“呵……”王太醫倒了一口冷氣，同時，就覺一陣刺痛從手指的地方直接鑽進了心頭，疼得他直冒冷汗，啞著嗓子嚎，“饒命啊……饒命……”

公孫看了看兩旁目瞪口呆的三個影衛，拿出了一瓶藥給赭影，道，“帶回去之後，給包大人，讓他先問話，什麼時候他說了，什麼時候給解藥。”

“我說，我說，我馬上說啊！”王太醫疼得不了了，赭影將他提起來，道，“現在想說？沒門，回開封府吧！”說完，帶著人走了。

公孫回到亭子裡，趙普不解看他，“怎麼更慘了？”

公孫若無其事地抱過小四子，道，“將你大哥送回王府吧。”

趙普轉回頭看小明子，小明子此時，已經讓公孫嚇著了，公孫見他看怪一般看自己，就笑道，“唉，我說小明子。”

小明子角了，心說……改小明子了啊？連公公都不了。

公孫笑道，“你大概跟皇帝王爺在一起待久了，看慣了別人奴婢膝吧？”

小明子一愣。

公孫拍拍小四子，道，“並不是說，趙普是王爺，我就得看上他、引他那什麼他，就算他是皇帝，我該看不上還是看不上，他看不看得上我那跟我沒關系。”

趙普在一旁眼皮直，一直問自己，為什麼，書呆說的話那麼欠揍但自己聽起來那麼痛快啊。

公孫又道，“另外，一個人能不能當皇帝、想不想當皇帝，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這天下只有一個皇帝，如果有兩個，那遲早得死一個！他倆都是先皇的後人，你想他們自相殘殺？”

小明子臉上的表，已經滿是悔意。

“我收拾收拾。”半晌，小明子才對趙普說，“王爺若是不嫌棄，我搬回府裡，伺候太妃。”

趙普樂壞了，趕讓紫影備轎，接小明子回府，心中歎，這書呆就是有法子。

一番忙碌之後，小明子讓紫影送回了王府，真的被關起來了，開始每日青菜豆腐減。

公孫抱著已經睡著了的小四子，和趙普一起，往開封府走，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晚風陣陣，卻帶著幾分春的暖意。

“對了。”趙普突然道，“還沒恭喜你呢，公孫主簿。”

公孫白了趙普一眼，道，“來。”

趙普看了看公孫，問，“書呆，留在開封府，高興麼？”

公孫想了想，老實地點點頭，道，“那些事都是我喜歡做的，我很高興的。”

趙普聽後，沉默了一會兒，站住了腳，拉住公孫，道，“唉，書呆，跟你說件事。”

“什麼”公孫回頭看趙普。

“剛的事謝了。”趙普道。

公孫失笑，“就這事啊？那麼正經幹嘛？”說完，轉要走，趙普拉住他，道，“唉，還沒說完呢。”

公孫耐著子聽，心說趙普怎麼了這是？

趙普看了公孫一會兒，突然將他拉過來摟住，湊過去，一口親住他……

公孫睜大了眼睛，傻了，小四子也醒了過來，抬眼，就看到趙普和公孫在親，了眼睛，好奇看著。

“你幹嘛？”半晌，公孫才讓趙普放開了，罵人，“臭流氓。”

“誰說我耍流氓了？”趙普回瞪他一眼，“告訴你，老子真心喜歡你了。”

公孫一滯，小四子拍手，“哇，九九好棒。”

公孫在小四子的屁上拍了一把，轉就走，趙普在後頭喊，“書呆，老子喜歡你。”

公孫回頭罵人，“要不要臉你，大街上嚎什麼！”

“老子要跟你上床，爺死你了！”趙普歡歡喜喜在後頭喊。

“要死了你，臭流氓！”公孫臉通紅，撒往回跑。

開封府的房頂上，展昭和白玉堂正在喝酒呢……就聽到趙普氣震山河的那聲吼……兩人都愣住。

半晌，展昭說，“唉，白兄，剛剛我好像產生幻覺了。”

白玉堂挑挑眉，“估計大半個開封城都產生了。”

兩人對視了一眼，無奈搖頭。

次日，開封城裡頭滿城風雨，昨晚上，九王爺當街示，吼聲連幾裡地外的皇宮都聽到了。

公孫這幾天窩在家裡不敢出門，出門就有人問他，“先生，那後來上床了沒？”

氣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