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和趙普剛到皇太後的永樂宮門前,就聽到裡頭一陣杯子摔碎的聲音傳出來,隨後是丫鬟們邊道奴婢該死邊喊太後饒命。
公孫和趙普對視了一眼,心說……莫非皇太後鬧脾氣了?不能啊,慈祥得跟個菩薩似的。
這時,就聽太後的聲音傳來的,道,“哭什麼,都起來,剛剛哀家到的是茶壺吧?”
“對啊太後!”那幾個丫鬟們明顯愣了愣,然後又驚又喜地喊,“太後您能看見茶壺了?!”
太後笑著點頭,“就看到一個模模糊糊的形狀……像是個茶壺。”
幾個丫鬟都高興得跳了起來,直喊公孫是神醫。
趙普在門口聽到了,就笑道,“神醫在門口呢。”
那些丫鬟們趕出來將公孫迎進去,一個個虎視眈眈地看著小四子,哎呀,醒了之後更可了。
小四子昨晚上睡著了,也不知道這裡是哪裡,好多漂亮姐姐,還有一個老太太。
公孫見皇太候一臉歡喜,就問,“太後能看到事的廓了?”
“對啊。”皇太後點頭,道,“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真的看見了……先生醫高明,妙手回春啊。”
公孫從懷裡拿出了一罐藥膏來,走到太後邊,道,“太後過獎了,我們上外敷的藥吧?眼睛是不是有些酸脹?”
“是啊。”皇太後點頭,公孫命丫鬟端來水,洗手之後,給皇太後上藥施針,最後,小心翼翼地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紗布,道,“太後,紗布盡量別拿下來,明日一早,我再來給您換藥。”
“好好。”皇太後點頭,“多謝先生費心了。”
小四子見那些姐姐們還在看他,就有些不好意思地躲到趙普後,遮住自己半個子,探頭好奇地張,這裡是哪兒啊?
“嗯。”皇太後突然問,“是不是有個娃娃在啊?”
公孫笑了笑,道,“太後好耳力,是我兒子在這兒呢,小四子。”
“哦,就是昨晚上睡著了的那個小四子啊,我剛剛聽那些丫鬟們說多可呢,來,給。”
趙普蹭蹭小四子,道,“小四子,這是我皇嫂,也就是皇上的娘親,讓你過去呢。”
小四子聽後,先蹭到了公孫的邊,好奇地仰臉看了看,公孫笑道,“小四子,太後。”
小四子眨眨眼,看公孫——不可以麼?
公孫搖搖頭,小四子噘噘,道,“後……”
“咳咳。”趙普差點笑出聲來,所以說小四子有時候一點都不呆,有時候呆得有些嚇人,一個太後一個,立刻混到一起了。
“哈哈。”皇太後聽了卻哈哈大笑,小四子後,關鍵這聲音還聲氣的,一聽就知道是個可的娃,便招手,“來來,給後。”
小四子看出來皇太後似乎有眼疾,就湊上去,雙手在皇太後膝蓋上,仰起臉來讓。
皇太後手細細地了,手心剛剛上去,就驚得一松手,道,“哎呀,這麼啊,後手不啊?”
小四子眨眨眼,笑瞇瞇道,“不,後手上有繭子呀,跟九九他們一樣呢。”
公孫心頭微微一,聽說太後流落在外的那麼多年,曾經幹過很多苦活,手上有老繭,也不稀奇。
趙普在一旁也有些心酸。
皇太後雖然眼神不好使,但是很能覺到周圍人的緒變化,就笑道,“太後怎麼了?太後不也就是個老婆子麼,嫁了人,了娘,天下千千萬萬的老婆子都是這麼過來的,哪個手上沒繭子呦。”說完,接著輕輕小四子的臉蛋,邊,邊嘖嘖了起來,“呦……這得跟白煮蛋似的啊。”
幾個丫鬟也手,就想上去兩下,或者親一口……可惜不敢。
“哎呀。”皇太後邊邊贊歎,“小四子,你真可呀,這五長得多致。”
小四子笑瞇瞇,趙普也道,“太後,等到七日之後,您就能看見了,小四子是可,我娘喜歡得不得了。”
“是麼!”皇太後點頭,摟了小四子一會兒,吩咐丫鬟弄些稀罕的糖果給他吃,邊對趙普道,“對了,澤嵐,耶律明來了你知道麼?”
“臣聽說了。”趙普問,“他來做什麼?”
“嗯。”皇太後搖了搖頭,對那些丫鬟們一擺手,丫鬟們都下去了,公孫也想帶著小四子下去,太後道,“唉,先生不用回避,並非軍國大事,讓那些丫鬟下去,只是不想後宮傳言諸多。”
公孫點點頭,見太後示意他坐,便抱著小四子坐下,趙普也找了個張椅子坐下,跟皇太後說話。
“我只知道,遼王死了之後皇位就懸空了,遼皇後肖氏現在是掌握了軍政大權。”皇太後說。
“嗯。”趙普點頭,“肖氏這人了不得。”
“肖氏親生的兒,應該是老三耶律慶,和二公主耶律甄怡。”皇太後道,“估計,肖氏是要讓耶律慶繼承王位。”
“遼國的事我之前也派人打聽過。”趙普回答,“現在混得很,遼王算是早逝,肖氏皇後除外,其他還有兩個王妃,暮氏和壟氏。暮氏是長子耶律桓的派系,勢力很是雄厚,盤錯節,耶律桓又是當朝太子,地位顯赫。而壟氏生前最得寵,生的也最多,老四耶律明能幹,老七就最得遼王疼,關鍵是老五老六兩個丫頭嫁得也好,這三方算是三足鼎立了吧,所以我覺得他們還得打一大陣子才能平了國整出個你死我活來,近十年是絕對沒辦法再犯我宋境了。”
皇太後點點頭,道,“的確是這麼回事,可是澤嵐啊,你有沒有想過,他們那麼,能安心看著我們平麼?”
趙普一愣,微微皺起了眉頭,看皇太後。
公孫也覺得事態有些嚴重,小四子完全聽不懂,只是覺得有些悶又有些睏,但是這個和九九好像在談正經事,他也不敢。就在公孫的上調整了一下姿勢,靠在公孫懷裡閉上眼睛小睡一會兒,昨晚他玩得晚,今天又起早了。
皇太後幾句話,說得點到為止,趙普對政雖然不興趣,但是久經沙場,心眼還是有的……一聽之後,就明白了皇太後的顧慮。
“太後,這事我有數了,我會盯的,不會讓他們有可乘之機。”趙普道。
皇太後點點頭,趙普和公孫又略坐了一會兒,就帶著小四子告辭了。
出了皇宮,趙普從公孫懷裡接過小四子,讓他趴在自己肩膀上面,問公孫,“書呆,太後眼睛七天就能好?”
“嗯。”公孫點頭,“太後恢複得不錯,估計五六天就能好了。”
趙普笑了笑,“你別看太後流落在外多年,可很有見識,只可惜瞎了,現在一複明,對皇帝也是個助力。
公孫抬眼看他,道,“你們的關系比我想象之中的要好。”
趙普無所謂地笑了笑,道,“俗話不說了麼,熙熙為利來,攘攘為利往……這宮廷之爭是最沒意思的了。要不是看那些外族總是虎視眈眈想要侵吞大宋,到時候生靈塗炭民不聊生,我才懶得打仗當王爺的。唉,就等著有朝一日四方平定,能有個太平盛世了,我就讓趙禎封我個樂王爺,帶著你和小四子天南海北去遊遍大好河山,想吃吃想睡睡,逍遙自在,唉,書呆,你說好不好?”
公孫看了看趙普,小聲嘀咕了一句,“那時候你得多大年紀了啊?”
趙普一拍脯,道,“我好啊,大不了到了八十多歲,你走不了我背你。”
公孫被他說得臉面發燙,手抱過小四子,道,“誰要你背。”說完,轉快步走了。
趙普壞笑,“哈,你個書呆竟然知道臉紅。”溜溜達達跟上,手勾肩搭背。
在遠,一座小酒樓的二樓,有一個年輕人臨窗坐著,著剛剛趙普和公孫他們遠去的方向,微微皺眉。
“四爺。”這時候,一個黑男子走了過來,在那年輕人耳邊低聲說,“趙普剛剛進宮了,待了很久才出來,據說是帶了神醫給太後治眼睛。”
“哦?”那年輕人看起來不過二十多歲,長得劍眉朗目,還俊俏,只不過皮微微有些黑,問黑人,“神醫?就是剛剛跟趙普走在一起的那書生?”年輕人笑了笑,問,“怎麼趙普跟他那麼親?那瘋子不是最恨書生的麼?還帶著個小娃娃。”
“呃……”那人猶豫了一下,似乎是在斟酌語句,年輕人看他,問,“怎麼了?有什麼不能說的?”
“據說……那個書生和趙普關系不一般。”黑人回答。
“是親戚?”年輕人微微有些吃驚,“不太像啊……那白書生也是皇族?”
“是人。”黑人低聲回答。
年輕人睜大了眼睛回頭看他,問,“什麼?”
“是人啊,據說,他們相的事,全開封城的人都知道,昨晚上皇帝還特意開了國宴,請了他們飲宴,給他們慶祝……”
“混賬!”還沒等黑人說完,那年輕人就一拍桌子,引來了四周圍好些食客的好奇目。
黑人看了看左右,對他道,“四爺,這其實也沒什麼,男人喜歡男人也不是沒有。”
“我管他男人人?”年輕人低了聲音咬牙切齒道,“反正他趙普不準有心上人!”
“呃……”黑人有些不解,問,“為何啊?”
那年輕人瞪了黑人一眼,沒做聲,只是臉更加的難看,手握拳頭又捶了兩下桌子,似乎很是懊惱。
黑人和旁幾個隨從面面相覷,眾人都有些不著頭腦,他們這位四爺,平時喜怒不形於,怎麼今天生那麼大氣?就因為趙普喜歡上了個男人?
……
公孫和趙普帶著小四子往回走,到了一座酒樓下面,小四子就覺得眼前一晃,手一接,接住了一粒金燦燦的小腰果,上面還沾著晶瑩的糖粒呢,塞進裡仰起頭,就見二樓上一個白的影。
“爹爹,白白!”小四子手指著二樓。
趙普也早就看見了,笑問公孫,“書呆,吃了晌午飯再回去?”
“好啊。”公孫點點頭,趙普抱著小四子往樓上跑,“小四子,我們去吃大戶。”
樓上,白玉堂無奈搖頭,來夥計,讓他再加碗筷和菜。
公孫等三人上了二樓,小四子被趙普放到了地上,小跑著撲過去,抱住白玉堂的,白玉堂手將他抱起來,遞筷子給他吃東西。
“白兄一個人吃飯?”趙普和白玉堂已經很了,走過去坐下,見桌上兩只酒杯,有些納悶。
白玉堂頗有些無奈地道,“剛剛一只貓吃完白食,推說公務繁忙,跑了。”
“貓?”小四子好奇地看四周,“哪裡有貓貓?”
白玉堂手他腮幫子,道,“貓回去開封府了。”
“爹爹,開封府裡有貓貓麼?”小四子問公孫,公孫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白玉堂想了想,認真對小四子說,“小四子,你知不知道,展昭有個外號貓。”
“唔?”小四子來了神,問,“真的麼?”
“可不是。”白玉堂道,“你覺得他不像麼?”
小四子著下想了想,點點頭,“像。”
白玉堂滿意,“你以後他什麼?”
小四子笑瞇瞇,“貓貓。”
“唉。”公孫小四子的腮幫子,“怎麼能這麼?”
小四子臉,覺得……貓貓比展展要好聽。
小二上菜來,趙普邊吃邊問白玉堂,“對了,案子進展的怎麼樣了?”
白玉堂皺了皺眉頭,道,“嗯……展昭沒說什麼,只是似乎牽扯不小,包大人一大早進宮了。”
公孫聽後,搖搖頭,道,“包大人年紀也不小了,如此勞,要注意才是。”
趙普吃飯,隨口道,“書呆,你弄些藥給包大人吃麼,返老還那種。”
公孫瞪他,“你又胡說!”
趙普頭,剛想說話,就聽後的樓梯口有人道,“老板,要靠窗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