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看陳揚拿起筆,在那塊白的布條上寫寫畫畫,典韋在旁邊看著,他搖了搖頭,看不懂畫的是什麼東西。
好一會之後,陳揚拿起布條,隨手就丟給典韋。
“老典,你把這個帶回去給丞相,保證又能賺一筆賞錢。”陳揚笑道。
典韋拿起布條翻來覆去,都看不懂陳揚畫的是什麼東西。
“陳掌櫃,你這畫的這個有什麼用?”典韋不解地問。
“這是曲轅犁,你是看不懂的,帶回去給丞相,讓他打造出來,那麼開荒的問題就不用愁。”
陳揚自信地說道:“我研究過的,用現在的犁來耕地,需要三個人、兩頭牛,一天下來最多就一畝地。”
“曲轅犁就不一樣,隻需要一個人,一頭牛,一天下來至能夠開墾三畝地。”
“這樣一來,丞相開荒的問題就迎刃而解,再也不用讓士兵去種地。”
這麼厲害?
典韋又看了一會圖紙,自己還是看不懂,然後笑道:“陳掌櫃,我先帶回去讓丞相看看,如果真的了,你這就是立了大功。”
陳揚揮了揮手:“去吧,拿到賞錢了,趕過來還酒錢,不過這件事你得替我保,你就說是你想出來的。”
典韋微微一禮,然後笑著離開酒館,這一次他連酒也顧不上喝,開開心心就走了。
過不了多久,典韋就出現在曹府裡麵。
在曹府的議事大廳中,曹正愁眉苦臉地看著糧草的賬目。
“已經半個月了,滴雨不下,這春旱來得也太突然了。”
坐在旁的郭嘉一邊看著賬本,一邊嘀咕道。
曹歎地說道:“陳掌櫃果然料事如神,你說會旱就真的旱,可是我們現在的糧食已經不夠了。”
郭嘉再一次聽到曹提起那個陳掌櫃,不由得想起半個月前的事,他皺眉道:“丞相,那位陳掌櫃,到底何方神聖?”
曹咧一笑:“一個開酒館的年輕人,但本事不小,能力不凡,有大才!”
“對了,半個月之前讓你準備的糧食,如何了?”
郭嘉聽了就連忙就站起來,搖頭道:“收購了不,但遠不夠我們大軍使用。如今許都城的糧價已經從五十錢一石,上升到八十錢一石,庫也冇有足夠的錢去買糧食。”
曹一聽,又愁眉苦臉,歎道:“早知道陳掌櫃那麼神,我一定大量收購糧食,如今……唉!開荒和稅收的事,你們商量得怎麼樣了?”
這是他們目前解決糧食問題的方法。
“丞相,我來了!”
就在郭嘉正要說話的時候,典韋突然急匆匆地走進來。
“惡來,有事嗎?”曹問道。
“我有……”
典韋剛要說話的,卻被曹打斷:“惡來你的事先放一放,奉孝你先說,是要開荒還是增加稅收?”
“不行,無論是讓士兵去種田,還是增加稅收,都不行。”
還冇等郭嘉開口,典韋首先說道:“讓士兵去種田,就是把士兵培養農夫,喪失了,這樣打仗怎麼能贏?”
郭嘉聽了就搖頭道:“典將軍,如何衝鋒陷陣,我不如你,但這政的事,你卻不如我,這事應該……”
他還冇有說完,便看到曹揮手打斷了。
曹卻饒有興趣地問:“那麼,惡來你說說,增加賦稅又怎麼不可行?”
典韋想起了陳揚那些話,得意滿滿道:“增加賦稅,就是、就是找死!從古到今,想要就霸業的人,都依賴於雄厚的國力,而國力的來源就是天下的老百姓。”
“增加賦稅,就是把老百姓上絕路,就好像那個殺了再把蛋取走,反正就差不多這樣,還有……藏富於民,對!就是藏富於民。”
“隻有這樣,纔會有吃不完的糧食。”
其實那些話,典韋記得的也不多,含含糊糊地說完,大概意思還是表達出來。
聽完了他的話,郭嘉好像見鬼了一樣看著他,曹也是滿臉不可思議。
典韋這個大老,衝鋒陷陣絕對的第一名,但討論政就是個小白。
他怎麼可能說出那麼道理的話?
竟然一針見,直接中了增加賦稅的弊端。
藏富於民。
這個詞用得極好,即使他們都想不到要如此形容。
曹聽了後闊然開朗,這天下其實就是老百姓的天下,他的所有部隊,也是從老百姓而來。
隻有百姓富足,民心所向,天下唾手可得。
想到了這些,曹老闆虎軀一震!
好一個藏富於民!
“典將軍,這些話你是從哪裡聽來的?是不是荀彧教你這麼說的?”郭嘉皺眉,他不敢相信,典韋還能把自己比下去。
“當然是我自己想的。”
典韋想起了陳揚的囑咐,不過他說起慌來,臉也不紅。
“這不可能!”郭嘉馬上說道。
“惡來,你快說,到底是誰教你的?”曹也看著他,問道。
典韋被他看得有些心虛,但是為了陳掌櫃,他拍著心口道:“冇有人教我,真的是我自己想,其實我的智謀,還不比奉孝你差多。”
郭嘉給他翻了個白眼,顯然是不相信的。
典韋咧笑了笑,他的目一轉,落在桌麵的賬本上。
賬本上寫滿了麻麻的字,典韋好奇地看了一眼,可能是他跟陳揚廝混久了,鬼使神差的,他也能看得懂上麵記載的容。
“丞相,這數目不對啊!”
典韋這句話,使得曹和郭嘉更驚訝地看著他。
曹指著賬目就問:“你看得懂?”
典韋被問得一愣,他撓了撓頭:“我好像看懂了。”
然後,他指著其中一個錯誤的數目,續道:“丞相,這裡寫著,營糧草七百五十石,還有這裡是二百五十石,加起來是一千石纔對,怎麼你們記錄的是九百。”
典韋指出了一很明顯的錯誤,曹和郭嘉看完之後,不敢相信地看著他。
這種低級的錯誤,即使典韋不說,他們也能看出來,暫時還冇有看到這裡。
但是,典韋是怎麼看出來的?
要說典韋一頓能吃一頭牛,曹不會懷疑,但典韋居然也會數,打死他都不敢相信。
“惡來,你是怎麼看出來的?”曹驚訝地問。
典韋撓了撓頭:“其實也很簡單,我一看,就糊裡糊塗的懂了,不過你這樣記賬的方式太麻煩了。”
說罷,典韋就把從陳揚那裡看來的數字寫下來,並且簡單地講解一遍。
“這……”
郭嘉再一次被典韋震驚到了,他和曹都是聰明人,典韋剛講解完,他們就明白這個數字的妙。
這種數字對比他們常用的,簡單多了,極其方便記錄,而且本質也冇有任何改變。
“典將軍,這是你發明的?”
郭嘉的心已不能淡定,自己這個首席謀士都想不出如此簡化的記賬方式,一時間他的自信心嚴重挫。
不過,曹可不這麼認為,他問:“惡來,你最近都在做什麼?”
典韋笑道:“我一直在陳掌櫃那邊喝酒。”
提起陳揚的酒,曹也甚是懷念,自己已半個月冇去喝酒,最近太忙了。
不過,曹雙目一亮:“陳掌櫃,哈哈……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郭嘉一愣,問:“陳掌櫃到底是誰?”
典韋懵了一會,突然發現自己好像說錯了什麼,不小心暴了陳揚。
不過,曹揮了揮手,道:“行了,不用再說了,既然惡來也能學會,就說明這個記賬方式管用,我會馬上推廣,惡來你先下去吧。”
“好!”
典韋剛要離開,突然轉回來,他又道:“我差點忘記了,丞相,我已經解決了開荒的事,我們再也不用士兵去種田。”
說罷,他就把陳揚給他的布條,取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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