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茉莉……”呼喚著茉莉的名字,雲澈的心的揪了起來。劇毒發作的劇烈程度,比四個月前那一次要強烈何止十倍。畢竟,上次不過是解決了兩個靈玄境,便讓痛苦不堪,這次,卻是直接秒殺了一個王玄境的真龍!所用的玄力強度本是天壤之別。
茉莉不會不清楚擊殺這隻炎龍會是什麼後果。但卻是不得不出手,因爲不出手,雲澈就會死,雲澈死了,也必死無疑。
強烈的自責讓雲澈心一陣刺痛……潛炎龍窟的過程中,茉莉連續勸阻了他三次,並且著重警告過他真龍的寶都會有龍設下的力量印記,不是那麼容易得到的。但他還是義無返顧的去了……他的確有著足夠的膽量和魄力,但有一點他或許在無形間忽視了,他不再是當初那個叱吒大陸的雲澈,而僅僅是個纔剛初玄境四級的小人而已,面對的,可是恐怖至極的王玄。稍有哪怕一的不慎,他就會送命,還會連累茉莉一起送命。
而這樣的後果,終於還是發生。
“對不起茉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不聽你的話,我不應該這麼魯莽……”手上知著茉莉的變化,雲澈的心揪的越來越。他向茉莉說著一句又一句的對不起……但此時他再多的道歉和後悔,也本無法挽回現狀。
茉莉的脣微微的了,發出的聲音,卻是低不可聞。
的變得越來越冰冷,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變了半明狀態。
茉莉的雖然只是依附雲澈的生命力而存在的半虛半實,但卻是茉莉魂魄的載,如果這個消失,那麼茉莉失去載的魂魄就會飛散,然後在劇毒的吞噬下完全消失。
“茉莉!!茉莉!!”
雲澈咬牙關,左手拼命釋放著天毒珠的淨化能力,右手用力搖晃著的,奢求著能喚醒的一意識,終於,他看到慘白的脣又一次微微開合,雲澈一怔,然後連忙把耳朵靠近的脣邊……
“我……不想……死…………還沒有……爲母后……和哥哥……報仇……沒有……殺……他們……我不……想……死……”
茉莉的聲音微弱不堪,即使靠的如此之近,依舊幾乎無法聽清。那微弱的聲音,卻是讓雲澈的心劇烈的激盪……
四個月前,茉莉第一次正式出現在他眼前時,他就從的上,找到了一種莫名的悉……一種,和當年的自己很像很像的覺……的年紀明明那麼小,長的又漂亮的不像話,又自稱公主,應該是在萬千人的寵中長大……但,麗的眼睛充斥的卻一直都是冰冷和淡漠,殺人的時候,的上沒有一的惶恐和不忍,而是殘忍……和一不變的冷漠。
此時,他終於明白的上那種和曾經的他很像的覺是什麼……
是仇恨!
滄雲大陸,十七歲之後,他活在師傅被死的影之中,那時,他心中盈滿的只有仇恨,無盡的仇恨……那個時候,他的眼神,他的冷漠,他的殘忍……或許都和他此時看到的茉莉很像很像。
但那個時候,他已是十七歲,至算個大人。而茉莉……今年才只有十三歲。他無法想象,會是怎樣的一種仇恨,將一個本該是天使的孩,了冷漠殘忍的惡魔。
在剛剛的自語之中,的自稱換了“我”,而不再是“本公主”。這個發現,也讓雲澈心中一陣複雜。因爲此時的茉莉意識已幾乎沉寂,在這種狀態說出的話,纔是源自靈魂的聲音。這說明,“本公主”這三個字並不是平時習慣的自稱,而是一直在刻意的這樣稱呼自己,似乎,是在用這三個字,時時刻刻的提醒著自己什麼。
一種類似同病相憐的覺在雲澈的心深滋生,與深深的疚自責疊加到了一起。他開始更加用力的搖晃茉莉的,大聲呼喊道:“茉莉,快醒過來!千萬不要失去意識!我們可是做了易的,你給了我新的玄脈,你讓我爲你做到的事,我都還沒有做到……你甘心就這麼離開嗎!!還有……你可是我雲澈的師傅,但你還什麼都沒有教我,你這個師傅,不能當的這麼不稱職的!快醒過來,醒過來!!”
但任憑雲澈多麼拼命的催天毒珠,多麼用力的搖晃,茉莉都再也沒有了反應。的小臉已褪去了最後的,,也變的越來越明。雖然依然能到的存在,但過的口,雲澈已幾乎能看清下方地面的砂礫。
雲澈的心一陣發冷,牙齒都幾乎要被他咬碎。他狠狠的一拳砸在了自己的額頭上,劇痛的覺卻沒有讓他心裡好半分……都怪你!爲什麼不聽茉莉的話!你的命已不僅僅是自己的命,還是茉莉的命……到頭來,還要茉莉用命來救你!是你害死了啊!!
雲澈咬著牙,狠狠的痛罵著自己,被拳頭打的皮開綻的額頭上,一滴滴鮮緩緩滴下,落在了滾燙的地面上。看著那快速乾涸的滴,雲澈一時怔住:“……對了,我的!!”
茉莉是通過吸了他的而與他生命相連,包絡的半真實,也是因他的和生命而生。同時,他的與天毒珠結合,,或許也因此有了極強的抗毒能力!
一下子抓到了一抹希的曙,雲澈連一秒都不敢猶豫,他出左臂,有右手的指尖在左臂上狠狠的一劃,破開一道又長又深的口,鮮頓時瀝瀝而下。他馬上用手指小心的分開茉莉毫無的脣,讓自己的點點流的脣間,同時用手用力的著自己的肩膀,來讓流出的更快一些。
茉莉,我不會讓你死的……絕對不會!
就算,是爲了那一年,我曾發下的誓言……
鮮快速的流下,落茉莉張開的脣中。但馬上,串的珠卻是從的角緩緩溢出……茉莉意識全無,本無法自己進行吞嚥。
雲澈的眉頭收,短暫的猶豫後,他把自己的手臂擡起,然後一口咬在自己創口之上,用力的吮吸著。一直吸了小半口後,他俯下,再次用手輕輕分開茉莉的脣:“如果你能醒過來,無論怎麼懲罰我,我都甘願……”
低喃聲中,雲澈低下頭,把自己的脣輕輕的覆在的脣瓣上,將口中的小心而緩慢一點一點渡到的口中,再用氣息小心的吹下,讓自己的從的口腔流的軀。
茉莉的脣雖然極爲蒼白,但卻無比的,讓雲澈不自的想要多停留一會兒。一口渡完,雲澈的脣馬上回到傷口上,用力的吮吸著,滿口之後,再次小心的渡到茉莉的口中。
反覆幾次之後,手臂上的傷口開始癒合,讓他吮吸的速度變得很慢,雲澈馬上出右手,在第一道傷口的旁邊再次劃下一道深深的痕,鮮再度瀝瀝而下……
不斷的被渡到茉莉的口中,當第五道傷痕出現在雲澈手臂上時,他近五分之一的都已流了茉莉的之中。雲澈的大腦開始出現沉重的眩暈,而就在這時,他忽然發現茉莉的已不再繼續變得虛幻,反而一點點的變得清晰,天毒珠所應到的劇毒反應,也如被淋了雨水的火焰一般緩慢安靜了下去。
功了……功了嗎!!
雲澈的心中一陣驚喜,毫不猶豫的再次手,在左臂上劃出第六道痕,整隻手臂已痛的麻木,但心卻是被喜悅充斥……既然自己的真的有可能救回,那麼,自己又有什麼好吝嗇的。
人短時間失超過五分之一,就會引起功能衰竭,超過三分之一,就會休克,超過一半,就會死亡……
有著一奇高醫的雲澈清楚的知道這些,但他的作卻始終沒有半點遲緩遲疑,依然在自己的手臂上添加著道道的傷口。
直到他再也無法抗拒大腦那沉重無比的眩暈,眼前變得一片空白,依著後方的石壁昏了過去……
朦朧的意識中,一個他一直努力不去想起的孩影緩緩的浮現……
那活在仇恨中的七年,爲了能獲得更強大的力量,他拼命的修煉,每天都會把自己弄的遍鱗傷,無數次的奄奄一息……每次,總是溫的爲他的傷口上藥,爲他端上可口的飯菜,爲他修補破損不堪的服,爲他鋪好牀鋪……第二天,在默默的看著他離開……
是那段時間裡,他唯一的溫暖,也是唯一可以安眠睡的港灣。
但,那時的他心裡只有仇恨,除了遍鱗傷時掙扎著回到那裡,其他時間,沒有給一的陪伴,沒有給買過哪怕一支髮釵,沒有給過任何承諾,甚至,沒有對出過微笑……
直到那一天,躺在他的懷中,永遠離去。那時的眼神,還有聲音,爲了他一生永遠無法忘卻的錐心之痛……
“……你的上有多傷口……我的心裡,就有多傷口……但是……我不悔……能爲你孤獨時陪伴你的孩……雖然痛苦……卻也很幸福……”
“……雲澈哥哥……如果以後,你孤單的時候,有孩子願意陪在你的邊……那麼……一定是上天派給你的天使……不讓再讓傷……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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