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現不了嗎?不可能啊!”
聽到黃立謙這樣說,負責QQ業務的副總裁樑柱立刻反駁道:“只是增加一個登錄端口而已,我們這邊兩個工程師都能解決的。”
陳漢昇嘿嘿一笑,自顧自的吃著自助餐,任由黃立謙回覆。
“樑總,我說的技難度不是這方面的。”
黃立謙回答的也很誠懇:“因爲果殼系所有產品都於一個閉環中,現在突然開放一個端口鏈接,很可能會影響產品日常運營的穩定,更有可能因此遭到一些外部木馬的攻擊,我們都是經歷過‘千年蟲’事件的,所以不得不防啊。”
“另外~”
黃立謙又低嗓子,神神的說道:“現在果殼網絡面臨的況,馬總和樑總應該也都知道,公司上市在即,可是國並非一帆風順,有些人專門等著看笑話······”
黃立謙說到這裡的時候,特意瞟了一眼某個方向。
馬總和樑柱都會意,果殼和百度吵架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而且雙方都是行業巨頭,國家層面都沒辦法偏向哪一方,只能偶爾調節一下。
黃立謙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騰訊那邊也是心知肚明,果殼就是不想開放一個登陸端口,畢竟這事對騰訊幫助最大,對果殼幾乎沒什麼利益。
“黃董說的很有道理,我們想的不太周到,主要是迫切的想合作一下,哈哈哈······”
馬總還是很有風度的,因爲果殼和騰訊沒有核心利益競爭,應當算得上網絡產業的“友商”了。
“要不這樣吧!”
陳漢昇好像覺得拒絕一個朋友,頗爲不好意思,所以想了想說道:“老黃,你把果殼商城從產業鏈裡獨立出來吧,我們給果殼商城增加一個登陸端口,憑著QQ號碼可以一鍵登錄。”
“嗯······”
黃立謙稍作沉思,立刻答應了:“這個倒是可以的,馬總,樑總,我們要不要深商量一下?”
從“果殼快播”換到“果殼商城”,這下換騰訊那邊不答應了。
快播是果殼網絡旗下最火熱的產品,註冊用戶過億,而商城是最冷清的一塊業務,因爲上面除了果殼系的周邊,幾乎沒有什麼其他商品。
這是果殼董事會的經營策略,大力發展電商需要耗費很多力,這樣會影響其他方面的佈局,還不如先等淘寶把電商市場暖氣來。
等到那個時候,財大氣的果殼直接砸個幾百億補,直接就把商城做起來了。
不過在這之前,如果商城能夠蹭一蹭QQ的流量,陳漢昇也不會拒絕。
Tony馬當然不可能答應的,但是他也沒有直接駁回,轉而問著樑柱:“這個意見很好,技方面能不能實現?”
這是剛纔陳漢昇的原話,一個字都沒有改過。
“啊······”
樑柱很快回答道:“不好意思啊,陳董,黃董,技方面真的實現不了。”
這也是黃立謙剛纔的原話,也同樣是一字未改。
“沒關係,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陳漢昇打了個哈哈,然後餐桌上突然安靜了一下,接著又發一陣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寒暄:
“這家酒店蝦不錯啊。”
“三文魚也很新鮮呢。”
“陳董,馬總,你們要水果嗎,我去幫你們拿一點。”
······
這頓還算友好的午餐結束後,陳漢昇和黃立謙率先回酒店房間休息,tony馬和樑柱坐在原來位置上,一邊飲著茶水,一邊繼續聊天。
“陳漢昇不答應,真是有些可惜了。”
樑柱憾的說道。
“不答應就算了,也沒什麼。”
兩個馬總說話風格不太一樣,騰訊的馬總語速比較快,而阿里的馬總開口就是抑揚頓挫,大概和創業前當老師那段經歷有關係。
“我們要不要複製一個?”
樑柱建議道:“果殼快播這個播放,組織人手研究一下就行了。”
“不要,不要,不要······”
馬總連說了好幾個“不要”:“這就涉及核心利益之爭了,我們這邊copy果殼快播,陳漢昇反手能copy我們的QQ,網絡蛋糕這麼大,暫時沒必要和陳漢昇那種人玩命,輸贏不好說,他手裡還有實工廠呢。”
“也對。”
樑柱微微頷首,近些年“實經濟”和“網絡泡沫”的紛爭一直不絕於耳。
就拿百度來說吧,2000年才立的一家公司,2005年的時候創始人家就幾十億了,在胡潤百富榜排名靠前。
5年時間超過那些著名實企業幾十年的經營總和,因此,很多經濟學家抨擊網絡經濟是一塊泡沫,一旦破後果不堪設想。
“哪裡都有泡沫的,實也避免不了。”
馬總搖搖頭說道:“比如果殼的初代手機,其實本質上和華強北山寨機有什麼區別,只不過營銷做得好,外形也漂亮,還敢於瓷三星,所以到了大家的追捧,也迅速聚攏了大量資金。”
“等到第二代手機出來,它的各項能已經遠遠超出國同類手機了,陳漢昇又在韓國鍍了一層金,地位明顯不一樣了······”
“所以三代手機還沒發佈,就已經傳出價比之王的消息,甚至打算把Nokia和Motorola拉下來一個,看似發展的很不合理,其實誰又能看見果殼的研發投呢。”
“只要站在風口上,什麼看起來都像是泡沫。”
馬總說了一句至理名言:“我們現在就是要想辦法穩住,不能讓自己飄起來,陳漢昇比我們要幸福,因爲他有實秤。”
······
其實這倒是沒有錯,正因爲有實“秤”,陳漢昇反而積極謀求果殼網絡的發展。
在電梯裡的時候,陳漢昇也和黃立謙聊了一會樑柱的提議,並且嗤之以鼻,然後又問道:“那家公司你聯繫了嗎?”
“聯繫了。”
黃立謙回答道:“多玩遊戲嘛,不過我說我是果殼黃立謙,對方說他還是果殼陳漢昇呢,然後就掛了電話。”
“嗯?”
陳漢昇看向黃立謙。
“很正常,以爲我們是騙子。”
老黃聳了聳肩膀:“我要是李學林,果殼董事突然打電話找過來,我也會覺得是騙子。”
李學林就是多玩遊戲的創始人,他原來是網易的員工,起初創建多玩只是爲了方便《魔世界》的討論遊戲攻略。
後來人流量越來越多,當日活過萬的時候,李學林索自己創業了,他準備把多玩建立國首屈一指的遊戲公會網站,並且得到了金山雷總的天使投資。
當然投資金額肯定更,所以這種小公司突然接到果殼黃立謙的電話,肯定以爲是騙子。
陳漢昇爲啥對它興趣呢,因爲多玩正在研發一個“YY語音”的件,果殼網絡也打算佈局這一塊業務。
這也是陳漢昇來粵城的另一個目的,當然主要是爲了開會,其次是爲了去香港考察一下“借殼上市”的進展,最後一個就是爲了“YY語音”。
果殼打算收購YY語音的技團隊,把“YY語音”變“果殼語音”,從而富果殼網絡的產品系,讓年輕人用果殼社區瀏覽新聞和發帖,用果殼快播看電影,用果殼雲聽音樂,打遊戲還要登錄果殼語音。
以後,可能還會有果殼微博、果殼打字法、果殼短視頻、果殼直播······這些件,全方位一化的“伺候”網友,讓“K♥”這個Logo在不知不覺中深大家的生活。
······
會議的後半程沒有什麼太大問題,陳漢昇也提了一些意見建議,並且認識了南方系報刊的幾個總編。
會議結束後,陳漢昇和黃立謙幾個助手親自前往多玩遊戲公司。
現在的多玩還比較落魄,看起來更像是一個遊戲工作室,十幾個員工在件大廈的一間辦公室裡,前臺是一個20歲左右的生,說不定還要兼任行政工作。
小公司就是這樣的,好聽點“行政”,其實就是“打雜”。
黃立謙進門後,他自恃份,用一種既和藹、又有點高高在上的語氣說道:“我是果殼黃立謙,李學林在嗎?”
“啥?”
萬萬沒想到,小前臺本不認識黃立謙,愣愣的問道:“你是誰,找我們總經理有什麼事?”
“你不認識我?”
黃立謙覺得很詫異,自己可是果殼網絡的董事長,行業鼎鼎有名的風雲人啊。
“不認識。”
小前臺打量幾眼黃立謙,認真的搖搖頭。
“你們這公司······”
老黃有些傷,嘀嘀咕咕牢一兩句,大概就是覺得多玩遊戲的員工眼太淺顯了,一點都不跟時事。
“老黃,你別爲難人家啦,你本就不是很有名氣嘛。”
陳漢昇看不下去了,走過去自信的說道:“靚,我是陳漢昇,我要見你們老闆李學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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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果殼陳”比黃立謙有名多了,平時出鏡率也更高,哪知道這個小前臺依然不悉,皺著眉頭問道:“陳漢昇又是誰?”
“完了完了······”
陳漢昇扭過頭,悲憤的對黃立謙說道:“當一個年輕人不認識國企業家,只認識一些明星的時候,這個國家就沒救了!”
最後,還是因爲外面的靜太大,李學林親自走出來,這才驚訝的把陳漢昇他們迎進辦公室,並且解釋這是老家的表妹,沒怎麼讀過書也是第一次出來打工,所以本不認識陳董和黃董。
“嗬嗬~”
陳漢昇開個玩笑:“你老家是村通網嗎?”
“沒通網啊!”
李學林沒理解這個梗,一本正經的說道:“我老家比較窮,何止是通網,連電腦都見不到的。”
“······我們這次過來是談合作的。”
陳漢昇不在這個話題上糾結了,示意黃立謙把來意講清楚。
小前臺表妹不認識“果殼黃”,李學林可是很清楚黃立謙的行業地位,他心裡非常忐忑,尤其前兩天還接到過黃立謙的電話,不過被當騙子給掛了。
“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陳漢昇和黃立謙居然來拜訪我這麼個小廟,難道果殼要做遊戲?”
李學林胡思想的時候,黃立謙簡單明瞭的表示,果殼想把多玩遊戲公司“語音聊天項目組”的人員全部挖走。
這還是讓李學林吃驚的,因爲這個項目還在測試中,目前也只是應用於《魔世界》玩家這一小部分羣,沒想到引起兩位大佬的關注。
“李總開個價吧。”
黃立謙倚靠在沙發上,雙手叉蓋在腹部,這是談判時一種很自信的表現。
“嗯······”
李學林三十歲左右,他低下頭盯著地板瓷磚,已經到了果殼財大氣的力。
辦公室裡放著一臺電視,上面正播放著一些七八糟的節目,陳漢昇和黃立謙也不著急,一邊看著電視,一邊等著李學林的答案。
“400萬。”
李學林拋出一個自認爲合理的金額,不過黃立謙臉都沒有變化一下,說明這個價格在他預期之。
“不過。”
李學林又說道:“這個項目是公司裡三個員工搞出來的,還要諮詢一下他們的意見,願不願意去建鄴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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