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時，褚小桃其實注意到了暮以舟躲在暗看，可故作不知，因為知道他不想讓發現他。

而且師父也發現了，所以他地握著的手。

“桃兒。”

褚小桃回了神，看向眼前這個此生無憾無悔著的人，緩緩笑開，眼神堅定地回握住他的手。

“走吧師父，我們回家。”

頭頂金的束從天際落下來，將倆人籠罩其中，褚塵之看著眼前他心之所向的人兒，眸中閃過一晶瑩。

他的嗓音有些沙啞的哽咽，像是儘苦難終正果的釋然與高興。

這一刻，褚塵之不再想著旁人如何如何，他隻知道，要帶他的小徒兒回家。

“我們回家。”

他彎腰將抱在懷裡，吻過的眉眼，角上揚的弧度意綿綿，目更是溫繾綣。

“回家了。”

當束消失後，遠躲在林後的男人終於肯走出來，他踱步到倆人消失的地方，見到一掉落在地上的桃花簪。

蹲下子，暮以舟起袖子最乾淨的一角，拭上麵沾染的灰塵，又細心地吹了幾下，這才寶貝地捧在懷中。

風過無痕，天氣漸漸涼了，一片枯黃的樹葉落在他的鬢髮間，片刻的逗留，便落回大地的懷抱。

暖的線照在他髮中藏的白髮，暮以舟的心中卻是一片荒蕪蒼涼，寸草不生。

最怕的，便是他明明曾經擁有過，可卻又是那麼短暫。

摘下挽發的玉簪，換上手中的桃花簪，一如很久很久以前，他還是那個清暮神君，守著琢山，等待著一個不會回來的人。

不會再期下輩子了，他也不會再有下輩子，此生過後，魂消魄散，融歸於這天地之間，也算是一種解。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於歸，遠送於野。

終究是他錯過了。

回憶....

[什麼前朝餘孽，我喜歡你，是喜歡你這個人，喜歡你這顆心，跟你的份有何關係，唔....好像是有點關係，聘禮，你得翻倍給!]

[我要保護我的族人，但我也想保護你啊，哎呀彆哭喪著個臉了，我帶你去吃桂花糕好不好?]

[欸，小道士小道士，你老是丟下我做什麼，就讓我跟著你唄，哎呀，小氣吧啦，不就是了一下嗎?好啦好啦，彆生氣了，大不了我讓你回來，這裡也給你好不好?]

[夫君，我要吃糖葫蘆，就一顆，一顆好不好，剩下的都給你...唔，留著下午再吃好不好?]

“好，夫君去給你買。”

烏雲蔽日，細雨深涼，暮以舟獨自走在歸家的途中，他的步伐很慢很慢，彷彿這樣，便能再欺騙一下自己，家中還有人在等著他帶糖葫蘆回家。

會笑著迎出來，提著一盞明燈，落他的懷中，地再抱怨一句，“

今日你又回來晚了，我要生氣的。”

......

就這樣吧，我抱著我的虛妄渡過餘生，你嫁與良人執手白頭，自此山水不相逢，我依舊還是很難過，會想你，但卻再也不會去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