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的意思……”軍師皺眉道。

“派探子去查！張將軍，李將軍，增援東西營！”

“是！王爺。”

黎王大營不遠的一座山峰上，葉璃低頭滿意的看著山下煙火通明殺聲陣陣。夏殊和暗二暗三一起跟在葉璃邊，看著山下的一幕，“援軍來了！”夏殊一指山下的道路上一堆人馬快速的往西營的方向移著。葉璃低眉淺笑，“西營快要結束了吧？讓人引著他們轉幾圈。”夏殊笑道：“當然，若論地形，還是咱們常年駐守的本地人跟悉一些。東翼那邊只怕快要撐不住了。”葉璃道：“那邊的人給他們自己解決。讓暗衛準備，我不想讓墨景黎再分出人馬來增援了。”吃多了是會噎死的。暗三笑道：“王妃放心，暗衛打仗不行搗絕對在行！”

“叛軍絕對不會想到，他們自己的人會從屁後面殺出來的。”黑天地的被人從後面殺出，就準備狗咬狗拼個你死我活吧。謝黎王還沒來得及改頭換面，叛軍不僅兵連服裝都跟永林守軍差不多。至於那黑乎乎的山谷裡能不能看到黎王封地的徽記那就要看他們的運氣了。

葉璃滿意的點頭，“走吧，咱們過去看看。”四人上了停放在不遠的駿馬，黑夜裡悄無聲息的往另一山頭奔去。可以預見那裡將會進行著一場更加彩絕倫的戰鬥。

這一夜無人能免，直到天漸亮戰鬥才漸漸停歇。結果讓墨景黎本就沉的臉更加如墨一般的漆黑了。東西兩翼加上派出去增援的人馬將近三萬死傷近七八。而對方留下的卻還不到三千。至於東營後面的山谷裡幾乎完全是自己的人。如果還猜不出發生了什麼事他就是白癡！一個晚上損兵折將兩萬多，東西兩營的主將還有派去增援的兩位將軍同樣亡，這對於黎王軍隊原本高漲的士氣簡直是個驚人打擊。不知何時，黎王軍裡竟然悄悄流傳起定王和他的黑雲騎就在永林城的消息。幾乎所有的士兵都不惶恐起來。定國王府和黑雲騎絕對在每一個當兵的人心裡擁有著永遠也不可搖的威懾力。

而此時的永林城確實一片喜氣洋洋，這一次的大捷讓雲霆連走路都帶風了。

“別高興的太早了，等到墨景黎搞清楚了事實到時候只怕誰也擋不住他的大軍了。”葉璃無奈的道。雲霆興的道：“要不咱們再襲幾次？”夏殊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你以爲黎王手下都是白癡，被襲了一次之後還會再讓你得手？說不定人家現在正等著你去自投羅網呢。”葉璃點頭道：“夏殊說得對。這一次咱們確實是兵行險招了。萬一墨景黎反應過來直接奔襲永林，到時候就算咱們能再殺兩三萬叛軍也無濟於事了。”雲霆也漸漸從興中回過神來，急的直咬手指頭，“那該怎麼辦？該死的朝廷的援軍到底什麼時候纔會到啊？”

“王妃。”暗三拿著一封信函進來，葉璃點點頭對兩人道：“你們先去忙吧。”

雲霆夏殊二人恭聲告退，葉璃從暗三手裡接過信封拆開一看，先是一喜，很快有沉下了臉。暗三有些奇怪的看著葉璃變化的神，不知道信裡寫了什麼讓一向淡定的王妃如此反常。過了好一會，才見葉璃將信拍到桌子上，道：“傳令下去，從今天開始全軍戒備！”

“王妃，怎麼了？”

葉璃道：“墨景黎很可能在這兩天之強攻永林。”

暗三不解，按照他們的預計，最近這幾天叛軍本不會行纔對。葉璃看了一眼桌上的信，道：“援軍三天之就會趕到雲瀾江，過不了多久墨景黎也會得到這個消息。他如果不在這個時候強攻永林等到援軍一到他更沒有機會了。”暗三點頭，“所以…只要我們撐過這三天就好……”

“就怕這三天不會那麼好過的。”

黎王大軍中，墨景黎瞪著手裡剛剛到的信彷彿要將它瞪出個窟窿來。半晌才怒道：“好…好一個黑雲騎，本王倒要知道永林城裡到底是哪方高人！”信上寫的清清楚楚，墨修堯在十天前還進宮見了墨景祁，就算他當時就離京了也絕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趕到永州。所以這幾日阻擋他前路的本就不會是墨修堯那個殘廢。而黑雲騎…除了永林城裡那兩千黑雲騎，幾乎搜遍了整個永州也沒有看到半個黑雲騎的影子。

“王爺，現在……”軍師臉凝重，“援軍來的好快，最多再過三日就會越過雲瀾江。還請王爺早做決定。”撤軍向東進攻，還是繼續向西攻破碎雪關和南詔軍會合。

“不惜一切代價，攻城！”

戰鬥再次打響，這一次比幾天前的攻勢更加激烈。墨景黎好不吝惜的派出了最銳的兵馬瘋狂攻城。雖然在黑雲騎的輔助下永林城的防能力得到了進一步的提高，但是這樣毫無間歇的瘋狂攻勢還是讓守城的將士疲憊不堪，傷亡慘重。一整天下來，直到夜裡叛軍才漸漸退去卻依然在不到五里和永林城對峙著。而這一天下來永林守軍已經死傷近半。就連晚上也不能安穩休息還要防著叛軍趁夜襲。葉璃看著眼前的形直皺眉，一揮手晚上讓黑雲騎駐守城樓，好讓守城的將士得以歇息片刻。

“阿璃，咱們守得住永林城麼？”深夜裡，慕容婷站在城樓上往下眺，遠叛軍的軍營黑的一片讓人心不由得凝重起來。葉璃側首看，微笑道：“怎麼怕了？”慕容婷癟，不滿地道：“誰怕了？只不過…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多死人。從前爹爹總說我稚，我現在才知道我真的很稚。總是以爲和爹爹在邊關呆了幾年就比別人懂得多了。其實我從來沒有見過戰場。”葉璃輕聲安道：“你做的很好了。”這一天慕容婷也忙個不停，帶著城裡的大夫和壯勞力幫助軍醫救治傷的士兵，幫著運送糧食箭矢等等。整個人都憔悴了一圈，“慕容將軍一定會以你爲傲的。”

慕容婷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我纔沒有做什麼，阿璃纔是最厲害的。如果阿璃是我爹的兒，我爹肯定高興的連做夢都能笑醒了。”

葉璃低聲笑道：“不然咱們回頭問問慕容將軍願不願意讓我跟你換換？”

“纔不要，爹爹最疼我了。”

葉璃輕笑，低聲道：“放心吧，我們都會沒事的。”

慕容婷一怔，嘆了口氣道：“我不怕的，要是叛軍真的攻進來了，來一個本姑娘殺一個，來兩個本姑娘殺一雙！”看著慕容婷故作勇武的模樣，葉璃也忍不住嗤笑出聲。嘆了口氣擡頭著天邊的彎月，一縷擔憂漸漸地染上秀的容。

城樓一角，夏殊和雲霆並肩而立目卻都落在了遠那個纖細的影上。葉璃一月白男裝，一頭青並沒有有簪子而是拿一個月白帶隨意的挽起。月下，晶瑩的面容被撒上了一層淡淡的銀，顯得一純然的憂鬱。如蓮靜謐如蘭幽雅的氣息，讓邊紅如火的也不由黯然失。

“如果這次我能活著的話，我一定要加黑雲騎！”雲霆堅定的道，加黑雲騎一直就是他的願，只是現在更加堅決了而已。

“明天如果實在守不住了，你護送王妃先走。往江北走，過了雲瀾江很快應該就能遇到援軍了。”夏殊淡淡開口道。

雲霆瞪了他一眼道：“小爺是臨陣逃的人麼？”

夏殊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你不知道王妃和黎王是什麼關係？若是落在黎王手裡會是什麼結果？”雲霆一愣，不由得了遠那迎風而立的子，有些煩惱的抓抓頭道：“我可沒那個本事護送王妃走，還是你去吧。你比較會勸人一點。王妃看起來可不像會拋下永林城自己走的樣子。話說回來，我還真沒見過這樣的王妃呢？”

夏殊點頭贊，雖然相了沒有幾日，但是這位年紀比他們還小的定王妃完全顛覆了他們對王妃這個稱謂的認知。外表弱但是心卻比男子更加堅強。還有那讓人驚歎的才智，爲將者的敏銳決斷，以及比許多人更將矯健的手。很多時候夏殊都覺得那子不是一個生慣養的王妃，而是一個經百戰的軍人。

“你說如果我們都活下來了，我求王妃收我進黑雲騎，王妃會不會答應？”解決不了的問題就先不要考慮，這一向是雲霆的習慣，偏過頭雲霆開始幻想起好的未來。

夏殊想了想淡笑道：“你或許可以去問一問定王妃黑雲騎還收不收人。”

雲霆眼睛一亮，看著不遠和慕容婷說話的月白影躍躍試。夏殊無奈的搖搖頭，轉走下城樓，一邊道：“回去休息吧，別忘了明天還有一場惡戰。”

雲霆漫不經心的點點頭，還在猶豫著到底要不要去問問定王妃，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到黑雲騎的主人的。看看月下那和的影，雲霆轉往城樓下走去，如果明天還能活下來，就算求也要求到定王妃收他進黑雲騎！

－－－－－－題外話－－－－－－

好吧…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