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忍住笑意，對凌雲公主道：“公主，定王妃並不擅劍法，所以這比劍就免了吧。”

凌雲公主早被華天香氣紅了臉，咬牙道：“明明拔出了攬雲劍，怎麼可能不會劍法？分明是故意耍弄本公主。”

“攬雲劍是定國王府的東西，人家定王妃喜歡怎麼拔出來就怎麼拔出來。會不會劍法更你有什麼關係？”一邊的榮華郡主斜睨著凌雲公主，嘲諷道，“這外邦的公主都這麼奇怪麼？都喜歡著別人比這比那？明知道人家本不會還不肯干休。公主還不如直接說讓定王妃認輸承認你劍比高不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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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榮華郡主這一說，不只是凌雲公主連一邊的棲霞公主也有些尷尬。在場的不人也都不由得想起了百花盛會的時候棲霞公主要定王妃比試舞藝的事來。皇后見要鬧僵了，連忙出聲道：“好了，這事兒就罷了。榮華，當著兩位公主的面休得胡言。”榮華郡主輕哼一聲，坐在昭仁長公主邊不再說話。比起葉璃更討厭跟一樣氣勢人又深的昭公主寵的棲霞公主，連帶的也討厭起這位新來的一樣驕傲的凌雲公主來了。

“貴妃娘娘到！”

隨著有些尖銳的通報，柳貴妃一鵝黃宮裝神冷淡的踏殿中。

“臣妾見過皇后。”柳貴妃還是和上次見面一樣的冷漠高傲，對著皇后也只是淺淺的一福就算是行禮了，看來無論是太后還是皇后，這位衝冠後宮的貴妃都沒打算給面子。皇后似乎也習慣了柳貴妃這個模樣，微微點頭道：“免了，貴妃今兒怎麼回來德宮？”在場的貴婦們也有不出驚訝的表，柳貴妃素來是不出席宮中的宴會的，即使他們中許多人不人幾乎每月都要進宮一次，卻也很見過柳貴妃本人。

柳貴妃冷然道：“臣妾閒來無事，皇上說皇后娘娘宮裡熱鬧，就過來瞧瞧。皇后娘娘不懷疑麼？”皇后秀眉微皺，卻還是大度的道：“既然你有這個興致，那就快坐下吧。”揮揮手讓宮爲柳貴妃準備作爲。柳貴妃卻徑自走到了葉璃跟前道：“本宮做這裡可以麼？”葉璃淺笑道：“娘娘若是不嫌棄的話，便請坐吧。”

見柳貴妃在葉璃邊坐下，皇后也就不再去費心另外給準備作爲了。對於柳貴妃這個皇帝最寵的妃子皇后一向是敬而遠之，還好柳貴妃雖然異常傲慢有的時候甚至十分任無理，但是在面對皇后的時候還算是收斂了一些。今天這樣的冷淡和無理算是極限了。至相比起太后來，皇后覺得自己有些詭異的平衡了。

柳貴妃一臉冷肅的坐在葉璃邊，原本還想要和葉璃這位新任定王妃說話的命婦們也都暫時歇了心思。雖不知道這麼柳貴妃可是從來都不給人面子的主兒，要是湊上去惹了的嫌，到時候難看的只會是自己。

沒人談葉璃只好坐在座位上聽別人說話了，幸好也是個坐得住的人。

“剛剛殿裡的事本宮都聽人說了。”原本以爲柳貴妃不會和自己說話，聽到邊淡淡的聲音，葉璃微微怔了一下。

“你真是沒用！上次南詔公主比跳舞你不會，這次西陵公主比劍法你也不會！你到底會什麼？”柳貴妃的聲音裡滿是不滿和嫌棄，幸好的聲音得非常低，不然定王妃第一次出席宮宴就被柳貴妃斥責的傳聞可就要滿京城飛舞了。聽著柳貴妃的責備，葉璃哭笑不得。如果沒記錯的話這位柳貴妃只是傾慕過墨修堯而不是他娘吧，這滿是嫌棄的語氣是怎麼回事？“娘娘，我對跳舞沒有興趣，而且…定國王府也不需要一個舞技傾城的王妃。至於劍…這似乎不是京城的大家閨秀們要學的。”

柳貴妃輕哼一聲道：“你忘了說你還畫技平凡，就連寫詩都要人替你寫。你給本宮小心著一點，要是敢丟臉本宮饒不了你。”

娘娘，你真的不是墨修堯的娘麼？

“柳貴妃在和定王妃聊什麼呢？說的這麼開心？”對面的昭仁長公主突然開口問道。

柳貴妃擡起頭來，定定的看了一會兒才道：“昭仁長公主那隻眼睛看到本宮開心了？”昭仁公主被噎得頓時說不出話來，葉璃心底輕嘆無限羨慕柳貴妃這樣直爽的格。可惜並不是每個人都有這樣直爽的權利的。若不是皇帝護著寵著，柳貴妃這樣的子就算家世再好只怕也在宮裡活不了多久。見昭仁長公主啞口無言氣的臉發黑的模樣，柳貴妃似乎心頗好，盯著對面的人傲然道：“長公主不是問本宮和定王妃說什麼麼？本宮說既然定王妃不通劍，不如本宮來陪凌雲公主切磋一番？”

“貴妃！”皇后不贊同的皺起眉頭。

柳貴妃卻並不在意，只是冷冷的盯著凌雲公主道：“公主，你看如何？”

凌雲公主雖然來京城的時間不長，卻並不妨礙知道柳貴妃是東楚皇帝最寵的貴妃。無論如何也絕不會跟柳貴妃手的，輸贏暫且不提，萬一失手傷了柳貴妃，東楚皇帝若是追究下來自己絕對是被的一方，畢竟他們現在還踏在東楚的土地上，“剛纔不過是凌雲和定國王妃開個玩笑，凌雲年輕不懂事，豈敢和貴妃娘娘手。”

“好了，貴妃。凌雲公主不過是孩子氣，何況並不知道定王妃不懂劍，並非刻意辱我大楚。”皇后淡淡道，臉上的神確實難得的堅定和不容違逆。柳貴妃爲貴妃替定王妃出頭這種事可好可壞。何況當年柳貴妃未進宮前傾慕定王的事在許多權貴之中也並非。要做的就是爲柳貴妃的出頭找一個合適的藉口。

陪著皇后說了一會兒話，因爲離宮宴的時間爲時尚早，皇后便請衆命婦去花園隨意賞玩。於是衆人謝過恩便辭別了皇后往花園而去。臨走時柳貴妃被皇后留了下來。一出了德宮華天香立刻靠了上來衝著葉璃笑道：“見過定王妃。”

葉璃瞥了一眼，道：“你太閒了麼？”

華天香擺擺手道：“這話怎麼說，按規矩我總該給定國王妃行個禮吧。怎麼樣，剛纔柳貴妃沒爲難你吧？”葉璃不解，“爲什麼要爲難我？”華天香默默看著，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阿璃，早你經常出門走走你不聽。你不會不知道柳貴妃……”總算是發現在宮裡說一個貴妃的閒話不是什麼好事，華天香湊到葉璃耳邊低聲道：“柳貴妃沒進宮之前可是對定王十分…傾慕。”葉璃無語，連華天香都知道這消息，看來也不只是十分傾慕的程度了。點了點頭，“我知道，沒爲難我。”

華天香走在葉璃邊，聳肩道：“說實話，會替你出頭我都下了一跳。看那表也不像對你另有想看的模樣。”

“柳貴妃劍法很好？”葉璃決定還是不要告訴華天香自己被柳貴妃各種鄙視的事了。

華天香嘆息，一臉的羨慕嫉妒，“要說啊，這麼多年京城裡每年都在選第一才第一人什麼的，其實都爛大街了。但是柳貴妃…絕對是貨真價實的人才。據說那一年的百花盛宴可說是大楚開國以來最彩的一年了。當時參加參加比賽的正好就是韓明月筆下的楚京國前兩位。可以想象那景……”葉璃深表贊同，即使沒有看見也可以想象那比賽過程絕對兇殘，“最後柳貴妃贏了？”

“沒，輸了。”華天香惋惜的道，“那時候柳貴妃才十三歲，蘇醉蝶已經十六歲了。就算現在的柳貴妃是個國天香打絕，十三歲的時候也只是個人胚子。所以楚京國之首是蘇醉蝶，第二幅柳貴妃的那一副是柳貴妃十五歲的時候韓明月才畫的。當然，單說容貌的話，這世上我還真沒見過哪個人勝過蘇醉蝶的。柳貴妃敗得也不怨。”

“嗯。然後？”

“然後這兩位對上了。那一年的百花盛會基本上就沒有別人什麼事。蘇醉蝶奪了舞，畫，詩，琴四個第一，柳貴妃得了棋，書，兩個第一，第二名就是們對方。之後蘇醉蝶訂婚之後就沒有在參與百花盛會的比賽了。柳貴妃卻在之後的三年裡分別奪了舞，畫，詩，琴，等等只要百花盛會有的比賽的所有第一名。”

葉璃心悅誠服，難怪柳貴妃能拿鼻孔看，的確是很有本錢。看著葉璃不在意的樣子，華天香沒好氣的道：“我說你爭氣一點不？難道你就一點危機都沒有嗎？”葉璃嘆氣，“你想的太多了。”跟柳貴妃這樣的才本就不是一個路上的好吧？真讓學那個樣樣第一的絕世才，寧願去玩一個爲期一個月的野外生存。讓畫地形圖，槍械結構圖什麼的沒問題，讓提筆作畫就只有描繡樣的水準，百花盛會那次已經要算超常發揮了。

“算了。”華天香胡揮揮手，瞄了一眼不遠正盯著兩人的凌雲公主問道：“你又怎麼惹上那個凌雲公主了？”葉璃無奈，“我確定我是第一次見到凌雲公主。之前只見過那位西陵鎮南王世子。”華天香不解，“那沒什麼一副想吃了你的表？”

“攬雲劍？”這是唯一能想起來和凌雲公主有關係的事。

“攬雲劍？那是定國王府的東西，關凌雲公主什麼事？”

“誰都知道那是從西陵送回來的。大概凌雲公主捨不得吧。咱們換個地方看看吧。”盯著往自己這邊走過來的凌雲公主，葉璃提議道。

華天香撇，“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難不你想在花園裡狂奔看看？”

“定國王妃。”說話間，凌雲公主已經到了們面前，周圍離得不遠不近的貴婦們也一副不經意的模樣往這邊瞄。

“公主，還有什麼事麼？”

凌雲公主道：“本公主想和王妃單獨談談。”

葉璃皺眉道：“我不知道有什麼需要和公主談的。”

凌雲公主俏臉微沉，道：“本公主千里而來，難道定王妃連賠本公主在花園裡走走都不肯麼？”葉璃無奈的點頭道：“既然如此，公主請吧。”凌雲公主輕哼一聲，仰著頭先一步往前走去。葉璃對擔心的華天香使了個安的，輕嘆一聲跟了過。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欠教訓！

凌雲公主揮退了自己的丫頭，葉璃自然也不好意思讓青鸞等人跟著。兩人沿著花園的小道並肩而行，葉璃問道：“公主有什麼想要和我說的麼？”

凌雲公主偏過頭看著，輕哼一聲道：“你配不上定王。”

葉璃脣邊帶笑，“公主過獎了，嫁嫁高，這不是說明我加了個好婆家，找了個好夫君麼？”凌雲不屑的道：“你不用裝這幅模樣，本公主早就查清楚你了。一個默默無聞的尚書府小姐，還是被黎王退過婚的人，被皇上指給定王纔在楚京有了些名聲。就算得了個什麼京城第一才又怎麼樣，你一樣配不上定王。”

“哦，是麼？”葉璃神不變，淡淡問道：“就算我配不上定王，與公主你又有什麼關係？”

凌雲公主揚眉，略帶得意的一笑道：“你很快就知道本跟本公主有什麼關係了。定王是本公主的，葉璃你若是識趣就乖乖的滾遠一點。”葉璃皺眉，認真的盯著眼前的凌雲公主看了許久，才問道：“公主，有個問題請教。”

“說。”

“請問，修堯知道您是哪蔥麼？”葉璃問道，“據我說知修堯至有七年沒有出過門了，那麼最保守的估計就算你們見過面也是在公主七八歲的時候。請問…您覺得修堯記得你是誰麼？或者，他本就不認識你？”

“那有怎麼樣？我是大凌最尊貴的公主，難道還比不上你？”凌雲公主惱怒的瞪著。

葉璃奇怪的看著他，“如果公主真的想要嫁給定王，不是應該在我們婚前就出現和我爭奪纔對？現在我們已經大婚了公主纔出現時什麼意思？要知道定王府可從來沒有同時娶雙妃或者休妻再娶的例子。還是公主寧願委屈做妾？如果不是…就算我死了，公主也順利嫁定王府也只是一個繼妻，初一十五還要到我靈前磕頭上香呢。”

“你…你想得！本公主一定會爲定王的正妃的！”凌雲公主怒道。

“隨便你怎麼想。”葉璃憐憫的看著，“不過我覺得鎮南王世子的意思好像跟你不太一樣，你說是不是？”

凌雲公主眼中閃過一恨意，要不是一到楚京雷騰風就將在使館裡對外宣稱不好，直到定王大婚之後才放了。怎麼會現在纔來找葉璃？葉璃含笑看著臉變幻不定的凌雲公主，繼續道：“話說回來，帶著個正當芳齡的公主出使鄰邦的還真不多…一般況系都是爲了…和親？好像聽說去年冬天西陵了雪災，難不……”很多事只是不願意去想，可不是想不明白。對於這位凌雲公主是一點兒也不擔心，不管這位有多本事，單只是皇帝也絕對不會讓墨修堯娶一個西陵公主來給自己添堵。別說西陵公主，就是北戎公主南詔公主也沒有墨修堯什麼事。只有眼前這位小公主纔看不清形勢，以爲直接來找讓退讓就可以如願。真的不想鄙視這些公主們的智商，但是…年青一代的公主裡有正常一點的麼？還是真的是太年輕了？

“你到底看上定王哪兒了？”看著眼前一臉堅定地凌雲公主，葉璃好奇的問道。

凌雲公主輕哼一聲道：“你懂什麼，定王是這世間最傑出的男子，最年輕也是最厲害的將軍，還是這世間最有才華的男子。本公主要嫁的自然是世上最優秀的男子。”

“他現在好像沒你說的那麼優秀。”葉璃提醒道。

“你真是…你真是市儈的讓人無法忍，跟你多說一句話都會讓本公主覺得萬分厭惡。定王真是瞎了眼了才能看上你這樣的人。我知道，是東楚的皇帝下令讓他娶你的。像你這種人怎麼能瞭解他到底有多麼優秀。”

看著眼前義正詞嚴的子，葉璃反省了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應該愧。跟眼前這位公主比起來，楊芊茹是多麼的正常，葉瑩是多麼的可啊。

“我一定會爲定王妃的！”凌雲公主盯著斬釘截鐵的道。

“努力，祝你馬到功。”葉璃淡淡道。

“我一定會爲定王妃的！”凌雲公主咬牙切齒的道，然後一縱跳下了路邊的人工湖。

“啊啊——救命啊，公主落水了！”一聲尖銳的生在花園裡響起。

葉璃低咒一聲，也跟著躍水中。

混蛋，這年頭的瘋子真他孃的多！墨修堯，你給我準備好怎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