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看中了玉璽……”

與此同時，王觀心裡鬆了口氣。實際上，他也想到了，錢老肯定是想和自己換。本來以為錢老相中的是紫檀沉木珠，冇有料到居然是張獻忠的玉璽。

說句實在話，如果是紫檀沉木珠，王觀本不用考慮，估計直接回絕了。可是玉璽嘛？他還真的搖了。畢竟在王觀的心目中，張獻忠玉璽的地位還不如大夏龍雀刀呢。

“覺得怎麼樣？”錢老輕笑道：“認真考慮，不然過了這個村就冇這個店了。”

“錢老，你這不是擺明瞭要我嘛。”王觀猶豫不決，遲疑道：“您這話是不是真的，我可是已經當真了，準備答應下來。”

“當然是真話，我還會騙你不。”

錢老含笑道：“你要是不信，我可以馬上打電話律師過來辦理手續。”

“竟然來真的……”王觀怦然心，下意識的就要點頭。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外麵的門鈴響了。

“是誰來了？”

王觀一怔，把到邊的話收了回來。

“是東峰……就是你在龍虎山見過的張老。”錢老解釋了一句，起站了起來，看了眼王觀，莫名笑道：“估計是衝你來的。”

“什麼？”

王觀驚詫道：“關我什麼事？”

“紫檀沉木珠。”

旁邊，高德全提醒道：“這東西我們雖然儘量保了，但是有些人該知道的還是會知道。這段時間張老頻頻到訪，態度十分明確，就是想把紫檀沉木珠買下來。”

“當然，東西是你的，錢老不能做主，就推托起來。”

這時，高德全笑歎道：“冇有想到，你昨天纔回來，今天張老就登門拜訪，真是訊息靈通之極。不過也充分說明瞭他的迫切，以及誌在必得。”

“啊……麻煩了。”

王觀急忙道：“德叔，待會你可要幫我解圍，把張老應付過去。”

“看況吧，能幫我肯定幫。”高德全苦笑道：“不過張老的脾氣很火，真要是發飆了，我可擋不住。所以你還是求錢老比較妥當。”

“放心。”

與此同時，錢老微笑道：“東峰雖然對紫檀沉木珠興趣，但是他還不至於傾家產買這東西。實際上他隻是個說客，不過是人之托來談購紫檀沉木珠而已。”

“說客？”

王觀愣了一下，忽然想到張老的姓，心裡頓時有些明悟，揣測道：“錢老，張老是不是和龍虎山的張天師有什麼關係？”

“東峰是天師府張家的旁係支脈，向上追溯七八代的話，確實和張天師是一家子。”

錢老笑了笑，有些驚訝道：“怎麼，你也知道張天師在打紫檀沉木珠的主意？”

“前幾天，我在蜀都遇見了方明升。”王觀搖頭道：“他說紫檀沉木珠是龍虎山失的寶，現在想要請回去。”

“這事倒不是瞎編的。”

錢老點頭道：“東峰給我看過龍虎山傳下來的古籍，其中有幾段文字確實是記載了嘉靖皇帝賞賜一枚寶珠給邵元節。書中描述寶珠呈現出的異相，的確與紫檀沉木珠一樣。”

“那又能怎麼樣。”

王觀撇道：“是他們自己保管不力，丟失了好幾百年，總不能怨我吧。況且，無論是道理，還是法理，他們都冇有向我索要的理由。”

“當然不是索要。”

錢老嗬嗬笑道：“這種站不住腳的事，肯定冇人會去做。我估計東峰是帶支票來的，隻要你肯點頭，價錢好商量。”

“冇得商量怎麼辦？”王觀小心說道：“東西我真的不想賣。”

“不管你想不想賣，但是客人來了，你總得見一麵吧。”錢老笑道：“走，他應該進來了，大家出去迎接一下。”

說話之間，三人走出大廳，遠遠的就看見張老昂首闊步走來。

“老錢，我又來看你了。”張老大笑道，聲音洪亮，在宅院之中迴盪。

錢老笑容滿麵，走了上去和張老握手，然後輕聲道：“現在過來看我正好，免得過兩天我回京，又麻煩你過來送我……”

“回京？”

張老驚愕道：“老錢，好端端的你怎麼突然要回京？往年元旦、春節，都是孩子們飛過來看你，怎麼今年改慣例了？”

“聽說小呂病了，儘管冇有大礙，但是我覺得應該去看一下。”錢老說道，眼中流出點點懷念之。

“小呂……老錢，你終於想通了？真是可喜可賀。”張老也是驚喜集的模樣。

一旁，王觀覺很苦惱。貌似個個都清楚怎麼回事，就他一頭霧水，心裡充滿了好奇，就像是貓抓一樣……

“嗯。”

錢老頷首道：“機票已經預訂好了，等這兩天把瓷都的事安排妥善，馬上就出發。”

“好好……”

張老暢笑道：“那我在這裡多住兩天，等你起程了再回去。”

“你住多久我都冇有意見，不過你要問下這裡的主人是不是同意。”錢老輕笑道，回頭看了眼王觀，料定他會答應自己的提議。

“這裡不是你的家嗎，還有什麼主人？”張老有些迷不解。

錢老微笑道：“現在還是我的家，但是再過一會兒，就很難說了。”

“你快給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張老徹底糊塗了。

“張老，事是這樣的。”

這時，高德全解釋道：“錢老想要轉讓這棟彆墅，正好王觀有這個意向，準備盤下來。剛纔還在商量律師過來辦理手續呢。”

“什麼！”張老大吃一驚，驚疑道：“老錢，你怎麼突然想到要轉讓彆墅，難道說你回京之後就不過來了麼？”

“不斷了自己的退路，我怕是冇有回京的勇氣。”錢老淡笑道。

“有道理。”張老居然讚同點頭，自誇似的說道：“你這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戰，有點老張我當年的氣魄。”

“好了，不談這個。”

錢老擺了擺手，笑道：“你這次上門，不可能是知道我要走纔過來的。說吧，是來找我喝茶聊天，還是另外有事？”

“當然是……難道我就不能同時兼顧嗎。”

張老口中哼哧，卻看向了王觀，展笑道：“嘿，年輕人，才大半個月冇見而已，你應該還記得我吧。”

“張老。”王觀急忙喚起來。不管張老是不是說客，但是他在龍虎山流會上表現出來的深厚鑒賞能力，確實讓人到佩服。

“記得我就好。”

張老哈哈大笑，然後直言不諱道：“上次買你的李墨不，我一直覺得很憾。不過你可以放心，我現在找你，並不是想談李墨的事。”

“張老，你這樣說，我更加不放心了。”王觀苦笑道：“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們還是談李墨的事吧。”

“咦……這敢好。”

張老一怔，看了眼錢老，以為是他的口風。

不過，張老的反應也不慢，不僅也不以為意，反而順水推舟，笑嗬嗬道：“談了李墨的事之後，我們再接著探討一下紫檀沉木珠的來曆。”

“張老，能不能不談。”王觀婉轉的表明瞭態度。

“不行。”

張老看似很霸道，但是接下來的話，卻是留下了餘地：“不談是我的責任，但是談了卻不功，那就與我無關了。”

“明白。”王觀瞭然一笑。看來張老也是礙於人，纔不得不來這一趟。如果談了自然最好，要是談不，回去也好有個待。

“進去說話。”

這時，錢老招呼起來，同時指示道：“阿德，順便打電話律師過來。”

“這麼急……”

高德全遲疑了下，發現王觀冇有開口反對，就知道他已經默認了。當下，立即拿出手機撥通了律師事務所的電話號碼。

聊了幾句之後，高德全結束通訊，彙報道：“錢老，他們馬上趕過來。”

“嗯……”

錢老點頭，與大家走進了廳中。

“不對！”

忽然，張老驚起來，強烈的表示懷疑道：“老錢，你這棟彆墅的價值不菲，至好幾千萬。王觀有這麼多現金？該不會是拿紫檀沉木珠和你換的吧。”

一時之間，其他三人愣住了。

瞬時，王觀反應過來，靈機一，急忙應和道：“張老，本來想瞞著你的，不過既然你已經看穿，那我就索說開了。錢老的彆墅，我確實冇錢買，隻能拿東西和他換。”

這話嚴格來說，並不算撒謊。隻不過王觀口中的東西，不是紫檀沉木珠，而是張獻忠的玉璽罷了。

說了這話之後，王觀拚命朝錢老、高德全眨眼，希他們給自己打掩護。

“老錢，這是真的？”張老皺眉道。

錢老輕微一笑，反而問道：“你覺得呢？”

“那就是了。”張老煞有介事道：“回去我就跟他們說，東西已經落到你的手裡，他們不要再費勁了。當然，如果他們不死心，肯定會繼續找你糾纏。”

“隨便。”錢老無所謂道。

“謝謝張老。”王觀由衷謝道。這個時候了，他哪裡還不明白，張老是在揣著明白裝糊塗，為大家找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而已。

“謝什麼，我又冇做什麼。再說了，我要還多謝你，讓失蹤了幾百年的寶貝重見天日。”

張老擺手，歎道：“先是李墨，後有紫檀沉木珠。一生之中能夠收藏到兩件重寶，堪稱無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