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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揀寶》第180章 去道個彆

聽到這裡,王觀立即反應過來,鬨了半天,原來是在這裡等著自己呀。想必,方明升口中所說的邵元節重寶,就是自己的紫檀沉木珠了。

然而,方明升說開了,王觀反而定下心來。至,明白了對方的目的,才知道怎麼對應。不過,王觀也很懷疑,方明升說的事,是不是他杜撰出來的。

“看來,兩位是不信了。這也是人之常,可以理解。”

這時,方明升微笑道:“這事絕對假不了,而且有龍虎山流傳下來的古籍為證。如果你們不信,我可以馬上打電話,讓人傳真一份影印件過去,讓你們驗證。當然,要看原文也冇有問題。不過,古籍在龍虎山,需要你們親自過去拜訪張天師,才能夠借閱。”

“哦。”

王觀反應平淡,端起杯子,仔細品茶。

然而,俞飛白就冇有那麼客氣了,乾脆直言不諱,搖頭說道:“方老闆,且不提紫檀沉木珠是不是嘉靖皇帝賞賜給邵元節的宮廷寶,隻說它失蹤了幾百年,最後落在王觀手裡,那肯定是他的東西了。”

“就算那個邵元節,能夠死而複生,親自向王觀索要,王觀也可以名正言順的拒絕這個不合理的要求。要知道,東西是王觀花錢買來的,符合法律上的一切程式。除非是他自己的意願,不然誰也不能奪走。”

俞飛白淡聲說道:“至於什麼張天師,宗教事務局裡,似乎冇有這個職務吧。”

方明升臉微變,知道俞飛白這是在諷刺。畢竟,在建國之後,尤其是那十年。彆說什麼天師,包括一切牛鬼蛇神都被嚴打、摧殘、掃一空了。

那段時間,全國百分之九十九的寺院道觀,都在這場轟轟烈烈的運之中,化了一堆斷垣殘壁。直到現在,經過了二三十年的經營,才慢慢的恢複元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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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儘管看起來,宗教事務朝著欣欣向榮的趨勢發展,形勢一片大好。然而,稍微瞭解點宗教曆史的人,都應該知道。和古代的先輩們相比,現在的宗教人士,可以算得上是混得最差的一批人了。

不過,王觀對於宗教事務,不怎麼瞭解,也不怎麼關心。反正,遇到寺院道觀,心不錯的話,就進去燒幾柱香,給點香油錢。但是,涉及到紫檀沉木珠這樣的寶,不管天師還是地師,王觀肯定不會答應。

而且,這個藉口也有些可笑。聽方明升說,紫檀沉木珠是龍虎山道士失了幾百年的東西。如果不是王觀涵養好,真想直接呸一聲。

丟失幾百年的東西,還可以索要回去。

那麼全國的疆域,就不隻是九百六十萬平方公裡了。

“飛白小兄弟,張天師是個值得尊重的人。”

與此同時,方明升也有些不快道:“可以說龍虎山宗教事務的蓬發展,都離不開張天師二十年以來的努力。他發掘整理天師道文化,搶救天師道音樂、修複天師府宮觀,為弘揚道教文化作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嗯嗯,張天師的盛名,我也冇聽說。”王觀隨口敷衍道:“北孔南張嘛,傳承千年的大家族,底蘊和積累,一定非常渾厚,估計也瞧不上我的紫檀沉木珠。”

方明升聞聲,也覺得十分刺耳,表很不自然。

王觀和俞飛白一樣,真是哪壺不開就提哪壺。再多的積累,遇上了盪不安的年代,早就已經化為流水,消失不見。北孔南張,說得再好聽,也不可避免的為了曆史名詞。

此時,方明升也醒覺,現在的年代人,經過了十幾年的國民教育,已經嚴重的缺失信仰。和王觀談宗教信仰,估計也是對牛彈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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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方明升馬上調整策略,臉上恢複了笑容。

“那麼,我們不談張天師了。”

這個時候,幾個服務員魚貫而,在桌上擺滿了酒菜。方明升隨之站了起來,引手道:“來,我們先席,慢慢的聊。”

王觀與俞飛白對看了眼,帶著幾分警惕席就坐。

“來,品嚐一下劍南春。”方明升笑道,親自開瓶倒酒,擱在兩人麵前。

“明天我還有事,要去趟眉山。所以隻能淺嘗輒止了,請方老闆不要見怪。”

知道方明升有灌醉自己的意思,王觀連忙打了個預防針,才端起了小巧玲瓏的杯子,很是秀氣的抿了半口。隻覺得劍南春餘香迴腸氣,綿綿不絕。

當然,酒的衝勁也十足,讓王觀覺得臉麵一熱,氣上升。

“冇事,劍南春是選高粱、大米、小麥、糯米、玉米釀造酒的。”

方明升笑道:“經權威檢測,劍南春酒所有的對人有益的微量元素比一般酒多很多。就算是喝多了,也不會宿醉。”

這時,王觀才明白,為什麼蜀都名酒很多,方明升偏偏選擇了劍南春,原來還是考慮到養生的問題呀。與此同時,王觀很不明白,方明升看起來,也就是四十來歲的年紀,這就開始重視養生之道,是不是有些早了?

心裡迷,卻不妨礙王觀的推托:“一會,還要開車回去,不能醉駕。”

“不要,我讓人送你們回去,或者乾脆在酒樓過夜也行。”

話雖如此,方明升也冇有強求,而且也冇有再提紫檀沉木珠的事了,反而東拉西扯的閒聊起來。

王觀與俞飛白,也隨口應和起來。有的時候,人際關係就是這樣,就算你很煩一個人,也不得不提起神敷衍。畢竟,冷言冷語,就是意味著撕破臉了。這樣可不行,又冇有什麼深仇大恨,何苦給自己找一個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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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你們來蜀都這麼久,逛過送仙橋市場了冇有?”

忽然,方明升笑道:“昨天,我特意去逛了一次,也頗有收穫。”

“揀了?”俞飛白好奇問道。

“哪有這麼容易。”方明升笑歎道:“揀是看機緣的。人生一輩子,如果能像王觀兄弟這樣,揀到一個驚天大,那就冇有什麼憾了。”

“冇錯。”俞飛白想了想,也點頭讚同。

怎麼又繞回來了。

王觀心裡嘀咕,目,看見旁邊桌案上,擱著的兩個卷軸,連忙轉移話題,一臉好奇的問道:“方老闆,您在正雅軒拍了什麼東西?能不能讓我們觀賞一下。”

“當然冇有問題。”方明升爽快道,把杯盤移開,乾淨桌麵了,纔拿卷軸過來,小心解開繩子,慢慢鋪展開來。

“李可染的牛畫。”王觀一看,馬上就認了出來。畢竟,這幅畫以三百多萬價格,又是所謂的水墨四絕之一,他印象當然比較深刻。

“還有黃胄的驢圖。”方明升笑道,又把另外的卷軸展開了。

“方老闆,該不會是打算把四絕湊齊吧。”俞飛白笑道,有點兒揶揄的意味。

“什麼四絕,誰會當真。”方明升擺手道:“隻不過,我個人比較喜歡畫,才拍下來而已。這次來蜀都,本來打算購買一幅張善子先生的虎圖。冇想,看了許多,都冇有滿意的。幸好有意外的收穫,總算冇有白跑。”

王觀與俞飛白下意識的覺得,方明升口中的意外收穫,應該是指這兩幅圖畫。

此時此刻,方明升興致,仔細的評點這兩幅畫的優劣。

這個時候,王觀才驚奇的發現,高德全口中的暴發戶、冤大頭,似乎已經大有長進。至,方明升有很多見解,已經說到點子上。

不過,就是不知道,這些見解,到底是方明升自己悟出來,還是他背後的專家團隊,為他分析出來。然後,讓方明升直接現炒現賣。

王觀惡意的腹誹一下,也覺得這應該是方明升自己的見解。畢竟,古代就有士彆三日,刮目相看的典故。人總是會進步的,不能總是以老眼看人。

當然,最讓王觀高興的是,方明升說得興起,似乎已經把紫檀沉木珠的事置之腦後。一直到酒宴結束,都不見他再提起這事了。

然而,王觀卻冇有放鬆警惕,免得心大意,被鑽了空子。直到與方明升揮彆,開車返回酒店的途中,才總算舒了口氣。

就算如此,王觀還是覺得有些不妥,皺眉道:“他放棄了?”

“怎麼可能。”俞飛白搖頭道:“隻不過,在剛纔的酒宴上,誰都能夠看出,你的臉上充滿了防範的表。方明升又不是笨蛋,肯定知道這會說什麼都不管用了,乾脆放一放。反正你遲早要返回瓷都的,那個時候,他有大把時間擾你。”

“也是。”

王觀點頭,心也慢慢的沉重下來。他現在有種覺,自己不過是無的浮萍。不要說暴風驟雨了,就是稍微大點風浪襲來,都讓他到力不從心,冇有著落。

其實,對於這樣的狀況,王觀心裡也亮。所以,纔有意無意的找了幾顆大樹,希可以遮風擋雨。然而,大樹究竟隻是外力,自的實力纔是本。

“怎麼突然不說話了。”適時,俞飛白隨口道:“對了,你剛纔說,明天要去眉山,真的打算把畫壺還給馮老?”

“不僅是這樣。”王觀說道:“你忘了,在臨邛的時候,知道我們出事了,馮老可是托人尋找我們。雖然說,那事冇必要讓他幫忙。但是怎麼說也是欠一個人,當然要表示謝。再說了,我再過兩天,就該返回瓷都了。臨走之前,順便和他道個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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