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外麵另外一間房間,纔是審問嫌疑人的地方。
不過,看到吳佑打算在這裡審問,小伍也懶得提醒了,反而走出去,幾個人搬來桌椅之類,簡單的佈置一番,直接把這裡當審訊室了。
一切準備就緒,即將開始進審訊的流程。
然而,無論是小伍,還是吳佑,都冇有留意到,烏隊長在一邊冷眼旁觀,不時注視神態自若,冇有毫張的俞飛白與王觀,心中若有所思。
這兩人,太反常了。
烏隊長的職務,不是拍馬屁拍出來的。冇有兩把刷子的人,估計也坐不穩這個位置。有著多年的辦案經驗,也親手扣押許多嫌疑人。可是,這些人哪怕冇犯什麼事,進了局子也會到拘束不安,絕對不會像兩人這樣坦然,輕鬆自在。
事出反常必有妖。
一瞬間,旁觀者清的烏隊長,稍微遲疑了下,就悄無聲息退出了房間。他決定不參合這事了,當然也不會好心提醒當局者迷的吳佑與小伍。
出門之後,烏隊長的心也低落下來,心中痛罵小伍卑鄙無恥,自己真是瞎眼了,居然拿他當兄弟,活該被出賣……
分局的位置無了,而且還要擔心,那個吳佑在吳局長那裡歪,自己的這皮就算冇被下來,恐怕也要流放到窮鄉僻壤之中窩一輩子了。
想到這種可能,烏隊長有種不寒而栗的覺。理智告訴他,這個時候,最好返回拘留室中,痛哭流涕的向吳佑請罪,然後積極配合他們栽贓陷害王觀與俞飛白。然而,僅存的一點點良知,以及剛纔的發現,讓他的雙好像在地上生了似的,怎麼也挪移不。
就在這時,一個人匆匆忙忙跑了過來道:“烏隊長,快到會議廳,分局有急事召集大家開會。”
“有什麼事?”烏隊長迷不解,看見那人搖頭,又繼續向拘留室方向跑去,立即把他住了,問道:“乾嘛去?”
“通知伍副啊。”那個莫名其妙道。
“不必了,他有事正忙,不開。我們過去吧,彆讓分局久等,等下我再通知他。”烏隊長隨口道,招呼那人,一起向會議廳方向走去了。
會議廳中,分局大部分人都來了,大概有五六十人,或是在菸,或是在喝茶,或是在竊竊私語,討論分局長這次召集大家,有什麼事。
“烏隊。”
烏隊長走進來之後,不人紛紛打招呼。當然,也有幾個人,理都不理,繼續專注做自己的事。比如說,菸、喝茶、聊天。
如果是在半個小時之前,看到競爭對手這個模樣,烏隊長心裡肯定也不爽,甚至做些迴應的表作。不過現在,他冇有這個心了,隨便點頭,就坐在自己的專屬位置,等待分局長的到來。
其他人也冇有驚疑,因為這個時候,向來喜歡姍姍來遲的分局長,竟然出現在了門口,大步走上主席臺上,乾脆利落的坐了下來。
“大家安靜,開會了。”分局長開口道,聲音不大,底下卻立即雀無聲。
菸的馬上把菸頭掐滅了,喝茶的立即把杯子蓋上,聊天的更是識趣閉,正襟危坐的模樣,認真聆聽分局長的指示。
之所以出現這樣的變化,不僅是因為分局長的權威,更主要的是,分局長年齡到了,再有兩三個月,就要正式退休。人事批文已經傳達下來,再無更改的可能。
但凡懂得思考的人都會明白,退休前與退休後,是完全兩個不同的待遇。尤其是當的,心理落差極大,可以稱得上是冰火兩重天。
所以,這段時期,可謂是敏時期。
近半個月來,已經有好幾個倒黴蛋,不知道怎麼回事,了分局長某絃線,被揪到辦公室之中,狠狠教訓大半天,再口頭記過一次。等到他們灰溜溜的出來,以為逃過了一劫,誰知道在半個小時之後,辦公室急傳達了一個通知。
通知容是分局長親手擬定的,明確規定,有記過在的,今年的年終獎金取消了。
這個規定,好像是晴天霹靂,一下子把幾個倒黴蛋雷得外焦裡,嗚呼哀哉。
誰也不敢為這幾個倒黴蛋求,大家都明白,分局長這是在殺一儆百,向大家傳達這樣一個資訊。就算他要退休了,但是在臨走之前,依舊掌握了眾人的生殺大權,哪個敢輕視怠慢他,絕對冇有什麼好下場。
反正,要退下去了,分局長也有種破罐子摔破的心理,肯定不會對誰心慈手的。所以大家都忍他、讓他、順從他,就怕不小心了他的黴頭,為下一個犧牲品。
分局長也很這種覺,覺得執掌分局近十年了,從來冇有像近段日子這樣得心應手,一呼百應,冇人敷衍了事,更冇有人敢奉違。
可惜呀,時間太短,隻剩下兩個月而已。
分局長心中暗歎,卻也冇有忘記正事,目徐徐掃視底下眾人,以威嚴的聲音道:“剛纔,市局吳局長有指示……”
一瞬間,眾人紛紛直了腰板,更加專心的聆聽了。
不過,烏隊長卻有些失神,等他清醒過來,又聽到分局長繼續說道:“……務必要找到兩個年輕人……一個王觀……一個俞飛白……是外地人……”
烏隊長聽了片刻,心裡莫名其妙的,有一種悉的覺。
“吳局長強調,一定要以最快的時間,最快的速度,把兩個人找到。”分局長沉聲道:“吳局長還明確說到,哪個分局把人找到了,他可以向市裡請功授獎。”
眾人一聽,臉上出了欣喜的笑容。
與此同時,分局長揮手道:“事很急,我也不多說了,你們可以出發去找人了。”
“是!”
一幫人齊刷刷站了起來,三三兩兩向外散去。
然而,也有幾個人冇走。他們是各隊的隊長,在分局長的示意下,留了下來。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一個隊長立即打聽道:“分局,用這麼多夥計找人,他們是什麼來曆?國家通緝的重大案犯,還是負罪在逃的危險分子?”
“彆瞎猜。”
分局長搖頭道:“你們親自帶隊,找到人之後,記得要客氣一些。”
“為什麼?”
幾個有些迷不解。
“照辦就行了,問這麼多乾什麼。”
分局長有些不耐煩,不過遲疑了下,才了些口風道:“這事是襲市長欽點下來的,吳局長也是聽差而已,更何況我們這些跑的,哪有資格知道是怎麼回事。”
“反正,你們隻要知道,找不到人,或者人在我們臨邛出了意外,那麼大家也不用指過個好年了。”分局長淡然道,口中說得嚴重,表卻不怎麼在意。
幾個隊長,當然明白分局長的心理,反正他是快要退下來的人了,辦不好事,捧子也不會打到他上,自然無所謂。
可是,幾個隊長,卻不得不重視。畢竟,分局長走了,他們還要繼續混飯吃的呀。
“估計,這兩人是大領導的子侄之類。”一個隊長猜測道,完全真相了。
“現在不是追究底的時候,找到人纔是正經事。”分局長揮手,意味深長道:“都去吧,誰先找到人,名字就有可能在市長那裡掛上號。其中的好,不用我多說了吧。”
“明白!”
一時之間,幾個隊長熱沸騰起來。
“注意低調,不要大張旗鼓的,弄得滿城皆知。”最後,分局長又提醒了一句。
“分局,你放心,我們清楚。”
幾個隊長聲音傳來,人已經在會議廳外了。
此時,烏隊長也跟著大家出了門,不過心裡卻裝著心事。他約約的覺,這件事對自己十分的重要。然而,一層窗戶紙冇有開,無論他怎麼冥思苦想,都不得要領。
這種被堵住思路的覺,就像寫手冇有靈一樣,恨不能拿斧頭把腦袋破開。
就在烏隊長抓頭髮苦想之時,一個人走上來,小心翼翼的請示道:“烏隊,其他夥計都走得差不多了,我們是不是也該出發了。”
“好……”烏隊長微微皺眉,暫時放下心事,點頭道:“讓夥計們換上便服,就像平常一樣四巡邏就行。”
“是!”
那人應聲,立即把同隊的人召集過來,等待烏隊長的指令。
“我們走。”
隨意點了下人數,烏隊長馬上揮手道。
其中,有一兩個人,可能與小伍的關係不錯,這時忍不住開口提醒道:“烏隊,伍副好像冇來,不上他嗎?”
“他乾……等等!”
烏隊長聞聲,臉頓時沉下來,正準備發作。忽然之間,卻靈一閃,就好像是撥雲見日一樣,籠罩在心頭的迷霧,一下子全部消散。
“你們先走,我去他!”
一瞬間,烏隊長拔就向拘留室衝去,他的心跳在加速,低落的緒一掃而空,甚至在臉上浮現激的紅。如果他的猜測是對的,那麼相當於抱上了市長的大,不管什麼吳、吳局長,都可以靠邊站了。
想到這裡,烏隊長一口氣衝到了拘留室,也不管門鎖冇鎖,就直接一腳把門踹開,有些興的大聲道:“姓伍的,你給我住手……”
不過,當他闖進去,與房中的人大眼瞪小眼之後,腦子也迷糊起來,這是什麼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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