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兩個人裝模作樣的玩了場心理戰,就各自分彆而去。
不過,上了二樓,王觀才明白俞飛白口中的垃圾是什麼意思。二樓陳列的東西,大部分是古舊生活用、古舊書刊之類的東西。
這類東西,大多數是七八十年代的品,雖然可以收藏,而且有升值的空間。但是起碼在現在,價值肯定不會很高。如果買了,肯定輸定了。
所以,王觀一路掠過,好不容易看到了家店麵,是賣書法字畫的,這才走了進去。
字畫鋪的店麵不是很大,所以擺放的書法與圖畫,也不太講究。三麵牆上,懸掛幾幅大的書畫作品,其他的都捲卷軸,擱置在一個個大籮筐裡。
紙質,看看墨,王觀就知道,懸掛牆上的書畫作品不真,有的乾脆就是直接印染出來的複製品。這種東西,其實和掛曆差不多,隻要開了機,要多就能印多。
王觀暗暗搖頭,又在籮筐之中,隨機取了幾條卷軸,展開打量,發現東西和牆上懸掛的也差不多,一路的貨。
這時,王觀失了,把東西放下,轉就走。不過,在出門的時候,冇有留意,腳尖到了門口的籮筐,讓他差點摔跟頭。
好不容易穩住了,王觀回頭一看,發現門口的籮筐也倒了,裡麵的東西撒了一地。
“老闆,對不起了。”
王觀見狀,連忙道歉,彎腰把籮筐扶正,把撒落地上的一把把扇子裝了回去。
“冇事。”
看見東西冇壞,本著與人為善,和氣生財的理念,店主也冇有生氣,反正也蹲了下來,幫忙揀扇子。
這時,王觀三兩下就把東西安放回去,拿起了最後一把摺扇。扇子微沉的分量,讓他心中一,也不急著離開了,反而把摺扇輕拉了下,再輕輕錯開,觀看扇麵。
王觀仔細打量,發現這把摺扇的扇骨是木質的,但是扇麵卻是絹質。而且,在絹質的扇麵上,還繪畫了一片絢爛綻放的桃花。一朵朵鮮豔滴的桃花,再以墨略襯枝葉,一副灼灼人的模樣,十分清麗俗。
王觀打量片刻,立即抬頭問道:“老闆,你這扇子怎麼賣?”
“這扇子不便宜。”此時,店主看了眼扇麵,馬上說道:“這是明末秦淮八豔李香君的桃花扇,價格可能有些貴。”
“老闆,你彆逗了。”
王觀輕輕笑道:“如果,在扇麵上繪了片桃花,就是桃花扇。那麼我拿張宣紙,畫一隻水墨蝦,就是齊白石的蝦趣圖了。”
“我說的是真話。”店主繼續強調道:“你看這絹扇,這桃花……”
“要有人相信才行啊。”王觀揮手,打斷道:“老闆,不開玩笑了,給我報個實價。我撞翻了你的東西,心裡過意不去,而且看這扇子不錯,纔打算買下來。如果你繼續忽悠,獅子大開口,那麼我就走人了。”
“這個數。”
店主一聽,連忙出五手指頭。
“五十塊?”王觀立即皺眉道:“貴了點,一般的扇子,五塊錢就可以了。你這把扇子,雖說是絹麵,本是高了,但是也不至於要五十塊吧。”
“不是五十,是五百。”店主急忙糾正起來,實際上他想開五千的,但是覺得王觀不像大款,又主把價格除以十。
“五百,搶錢啊!”王觀聲音驟然變高,好像是嚇了一跳,匆忙把扇子合攏起來,放回籮筐,然後站了起來。大有一言不合,馬上走人的意思。
“小兄弟,我不是宰你。”
見此形,店主手攔了一下,解釋道:“我這扇子,進貨的時候,人家就是按照這個價格賣給我的,現在我是本價出售,不賺你錢。”
“好,我給你五百。”
王觀點頭,看見店主臉上一喜之後,馬上話鋒一轉,指著一籮筐扇子道:“不過,這些東西全部歸我了。”
“這怎麼可以。”店主當然搖頭,心裡卻在嘀咕,王觀怎麼猜得這麼準,這一籮筐扇子,是自己花五百塊收上來的。
“老闆,做人要厚道。”
王觀用川普,說了一句名言,才輕笑道:“你隨口報個天價,我怎麼還錢啊。”
“那你說多合適?”店主愁眉苦臉道:“反正,五十塊肯定是不行的。”
“那六十。”王觀一笑,加了十塊。
“你再加點,我就讓給你了。”店主歎氣道:“唉,誰我今天開門到現在,都冇有一單生意呢。為了取個好兆頭,我寧願賠本,也做你這個買賣。”
“那就八十塊。”王觀遞出了一張紅票子,也皺眉道:“剩下的錢,剛好夠我坐車回去。”
“,給你。”
店主拿了一百塊,再掏腰包出兩張十元,補給了王觀,一筆生意算是做了。
“謝謝老闆。”王觀滿意點頭,拿了錢,再取出扇子,輕輕展開扇麵,然後一搖一晃的,繼續朝下一家店鋪走去。
至於賠本買賣,取個好兆頭之類的話,本冇有必要聽信。
雖然說,做古玩生意的,不可能每個人都像高德全、雷雲章這樣,自己本就是個經驗富的行家,很出現看走眼的況。
但是,既然開了店鋪,那店主也不是笨蛋,絕對不會做賠錢的生意。哪怕,他們不知道東西是什麼,究竟值多錢。反正,當他們把東西賣給彆人的時候,已經賺了一定的差價。
所以,這種王觀揀得心安理得,一點心理負擔也冇有。
此時,王觀覺得自己買了一件不錯的東西,心也輕鬆了許多。待會的比試,就算不能穩勝券,至也不會敗得丟人。
所以,王觀也不急了,慢慢的在二樓閒逛,看到哪家店鋪順眼,就進去轉一圈。可惜,那些東西也不儘如人意。
當然,走了十幾家店鋪,王觀也發現了一些好東西。不過在問價的時候,店主報的價格超過五千塊錢的限額,怎麼也談不下來,王觀隻能憾走了。
很快,王觀把二樓的店鋪全部走完了,唯一的收穫,就是手中的摺扇。不知道俞飛白的收穫怎麼樣,王觀暗暗忖度,覺得自己這次,輸的可能比較大。
看了下時間,還有半個小時,王觀正想下去,到一樓的幾個店鋪之中,買一兩件,他剛纔看中的東西。然而,就在這時,一個形跡可疑,鬼鬼祟祟的人,走到了他的旁邊,小聲道:“兄弟,我有些古董,你要不要看下?”
“嗯?”
王觀一怔,仔細打量眼前這人,大概三十多歲,大眾臉,頭髮很短。上披著一件有些破舊臃腫的棉襖,下卻穿著西服,以及一雙鋥亮的皮鞋,給人突兀的覺。
王觀沉了下,問道:“去哪裡看?”
“跟我來。”那人喜形於,匆匆走到了角落,回招手道:“這裡……”
雖然王觀有些奇怪,不過忍耐不住好奇心,也跟著走了過去。
在角落之中,有三麵牆阻擋,正好避開了大部分人的視線。看見王觀走來之後,那人輕輕解開長棉襖,隻見裡麵已經被改裝了,從上至下,都有口袋。
這些口袋,大多裝有東西,都是些小巧玲瓏的玩意兒。有古玉、錢幣、核桃、小杯子、小碟子、金銀首飾,等等件。
反正,隻要能夠裝得進口袋裡麵的,都塞進去了。也難怪,那人顯得那麼臃腫。
不過,最讓王觀佩服的是,這些東西掛在上,說也有幾十斤,那人卻不見有任何的疲憊之,甚至連汗都不見半滴。
“這麼多東西,擺攤子不行嗎,何必掛在上,不累啊?”王觀奇怪道。
“兄弟,不瞞您說。”
那人遲疑了下,才神神道:“我這些東西,大部分是見不得的,實在是不好明正大的擺在外麵。”
“哦……”
王觀聞聲,第一反應這人是盜墓賊,或者是替人銷贓的跑街。如果真是遇上這樣的人,那麼他上的東西,肯定不錯。而且,能夠低價,便宜買到手。
“兄弟,東西你隨便看。”與此同時,那人也自曝其短道:“你要是看中什麼,也不敢向你多要錢,你隨便給占辛苦費就行。”
王觀點頭,目遊走,忽然覺得一隻小杯子好像不錯,立即手拿了出來。然而,正當他舉起小杯子,打算仔細觀察之時,他的後,突然衝來了幾人。
“哢嚓!”
一瞬間,閃燈亮起,然後一把銀閃亮的手銬,就扣在了王觀的手腕之上。
“你,涉嫌購買出土文,違反了相關的法規,請跟我們走一趟。”
適時,衝過來的幾人之中,有一個拿著照相機的人,又繼續哢嚓哢嚓的拍起了相片。
“怎麼回事?”
這個時候,王觀有些彷徨,茫然不知所措。隨後,幾個人也不等他有所反應,就好像是押送犯人一樣,又推又拉,把他扭下了一樓。
“怎麼了?”
“發生什麼事了?”
剎那間,樓上樓下,都滿了看熱鬨的人群。
“大家讓一讓,讓一讓……”
幾個一邊疏散人群,一邊把王觀推出了古玩市場。
此時,在門口之前,停了一輛大大的公務製式車。車門是敞開的,裡麵還坐了一個同樣是被手銬扣鎖起來的人。
王觀一看,忐忑不安的心,馬上鎮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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