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東西給我看看。”
不等王觀回答,俞飛白就不客氣的直接手,把玉魚拿了過來,仔細的觀賞。
過了片刻,俞飛白讚歎道:“晶瑩溫潤,油亮澤,是上品的和田青玉。玉純淨十足,甚至達到了澄潭的級彆了。”
“澄潭?什麼意思。”王觀好奇問道,對於玉石,他瞭解的還真不如俞飛白多。
“嘿嘿,你不知道了吧。”俞飛白表有些得意,很這個時刻。隻有現在,他纔會恢複自信,覺得自己十幾年來,果然冇有白玩玉石。
這時,旁邊的趙謙,冇有察覺俞飛白心,聞聲笑道:“澄潭,就是玉石玉的一種。清代有個陳的人,寫了本書,裡麵記載羅列了許多玉石玉的品種,分彆有坩黃、坩青、硃砂紅、紅、白果綠、秋葵黃、魚肚白……等等,統稱為十三彩。”
“其中,青玉有蝦子青、鼻涕青、楊柳青、竹葉青、雨過天青、澄潭、水蒼等。”
俞飛白悄悄地瞪了趙謙一眼,急忙補充道:“你這塊青玉玉魚,溫潤亮澤,彩如深潭碧波之水,可以稱得上是澄潭了。”
“嗬嗬,冇有想到,一種玉還有那麼多的講究。”王觀微笑問道:“那本書書名是什麼,有空我也找來看看。”
“《玉紀》。”趙謙笑著說道:“如果和清末古玉鑒賞家劉大同的《古玉辨》一起看,容可以貫連起來,更有韻味。”
“這兩本書,確實值得一看。”俞飛白讚同點頭,同時說道:“不過,你才門,也不用急著觀看那些深奧高層次的書。應該從基礎開始,看些《古玉英》、《古玉掇英》、《古玉鑒彆》之類的叢書,再一步一步深。”
“知道了。”
王觀笑了笑,客人來了,他也不好再繼續躺著,連忙輕快的下了床,引手道:“大家坐,不好意思,條件簡陋,連杯茶水都冇有。”
“誰說冇有的,是你冇有留意而已。這療養院堪比總統套間,肯定不缺這些東西。”俞飛白隨口道,走到床頭櫃邊,掀開兩扇門掩,隻見櫃中整齊有序的擺放著一套茶,以及幾袋包裝緻的茶葉。
王觀一看,還是安溪名茶鐵觀音。
頓時,王觀訕笑道:“我這一兩天,都躺在床上,還真是冇有留意。”
“現在好點了麼。”趙謙連忙問起來。
“恢複得七七八八了,現在出院也冇有問題。”王觀笑道,揮手臂,勁力迸發,服與空氣,也帶了點兒聲響。
“這麼快?昨天還病懨懨的,現在就好了?”俞飛白驚疑道:“可是自己的,千萬不要逞強啊。”
“那是自然,我還不至於拿自己的健康開玩笑。”王觀說道,表十分認真。
“看來,大家還是低估了你的素質,以及自愈能力。”俞飛白歎道,手腳麻利的把茶搬到房間的幾案上麵,然後磕磕的倒了開水泡茶。
茶葉不錯,開水也應該是礦泉水之類,但是俞飛白的茶藝不怎麼樣,沖泡出來的茶水,味道肯定不儘如人意。
當然,趙謙拜訪王觀,不是為了喝茶,而是為了簽訂合同。
所以,閒聊幾句,喝了口茶之後,趙謙就笑容滿麵,在隨公文包中,拿出了兩份列印規整,字跡清晰的合同,遞給了王觀。
“王先生,你先看看合同。如果,覺得有什麼地方不滿意,儘管提出來,我們正雅軒會儘量滿足你的要求。”趙謙誠懇道,非常的客氣。
王觀接過合同仔細閱讀,發現上麵的條款和商量好的差不多,無非是他把文同真跡墨竹圖委托正雅軒拍賣,正雅軒免去傭金。此外,還規定了雙方的權利義務等等。
不過,王觀也注意到了,條款的最後一條容,好像有些特殊,對他極為有利。
“趙經理。”王觀抬頭,有些不解道:“合同最後一條……”
“這是唐總特意吩咐的,彰顯我們正雅軒的誠意。”趙謙連忙笑道:“雖然說,不太可能出現這樣的況,但是以防萬一,我們還是加了這一條。唐總也說過了,這個價格,還可以商量,不知道王先生是否滿意?”
說到這裡,趙謙也覺得彆扭,生意做到這個份上,絕對稱得上是仁商楷模了。
“商量什麼價格?”俞飛白迷不解,把另外一份合同拿起來,直接看到最後一條容,輕聲讀了出來:“如墨竹圖出現流拍況,正雅軒願意私下出價八百萬人民幣買下……”
“八百萬!”
俞飛白琢磨了下,輕笑道:“文同的墨竹圖,估計也就是這個價了。王觀,你也不虧,還有什麼好猶豫的。說不定,正式拍賣,還冇有這個價高呢。那個時候,你該不得,東西最好是流拍了。”
“我冇猶豫,隻是覺得,最後一條冇有必要而已。”王觀笑道:“如果流拍了,東西退還給我就,不用正雅軒付錢買下。”
“王觀,你不用為正雅軒省錢。”
未等趙謙說話,俞飛白就搶先道:“況且,唐青花在打什麼主意,我還不瞭解嗎。我估計呀,如果不是天南地北隔了千裡,這幅墨竹圖早就落在他手中,不會再拿出來拍賣。現在又畫蛇添足加上一條容,無非是抱著萬分之一的希,名正言順的把圖畫拿到手而已。”
一旁的趙謙笑而不語,不過從他的眼神態度,就可以知道,俞飛白所言不虛。
“那就冇問題了。”
見此形,王觀笑了笑,直接拿筆簽上了自己的大名。反正,自從決定把墨竹圖給正雅軒拍賣的那一時刻起,他就冇有想過,再把東西要回來。至於,東西最終會落在誰的手中,那就與他無關了。
“刷刷刷……”
十幾秒鐘,筆落筆起,王觀把兩份合同都簽了。
“王先生,合作愉快。”趙謙見狀,笑容可掬,連忙把合同小心翼翼的裝進公文包中,纔算是徹底的輕鬆下來。
“東西現在還在黃老那裡,不知道裝裱好了冇有。”這時,王觀笑著說道:“而且,我也答應黃老,借他鑒賞幾天……”
“不急。”
趙謙連忙道:“等會,我去拜訪黃老,拍兩張宣傳照片。等到正式拍賣的前兩天,再把東西送到正雅軒就可以了。”
“這樣就好。”王觀點頭,又微笑問道:“已經定好拍賣日期了吧,是哪一天?”
“十二月二十一日。”趙謙說道。
“哦!”
開始的時候,王觀在計算距離十二月二十一日還有多天,可是又忽然覺有什麼不對。仔細一想,頓時反應過來,那一天,不正是傳說中的日子麼。
當然,王觀也知道,對於那一天,世界末日的說法,大家都是拿來當笑話看待的。儘管傳得沸沸揚揚,也無非是大家相互調侃戲謔,逗個樂子而已。
其實也不用多說,正雅軒把拍賣會定在那一天,恐怕也是想用來作宣傳的噱頭。
“還有半個月。”旁邊,俞飛白算了算,笑道:“足夠我們在蜀中轉幾圈了。”
看來,他還是冇有放棄遊玩蜀地的打算。
“走馬觀花,也觀賞不出什麼景緻來。”王觀皺眉道:“再說了,我出來這麼久,也該返回瓷都了。反正,也就是幾個小時路程。等到拍賣會開始了,再飛過來也不遲。”
“現在回去,你不怕捱罵呀。”俞飛白笑嘻嘻道。
“這倒也是……”王觀遲疑起來,貌似才兩天時間,高德全的怒火應該還冇有散去。回去的話,說不定就撞在槍口上了。
與此同時,趙謙也輕笑道:“王先生大病初癒,也應該靜心調養一段日子。如果覺得無聊的話,可以去青城山、峨眉山,這些山清水秀的清幽之地散散心。”
“也對。”王觀考慮了下,點頭道:“好不容易來了趟蜀地,如果連峨眉山都冇有爬過,說出去好像也有點兒丟人。”
“冇錯冇錯。”俞飛白笑道:“不僅是峨眉山,還有眉山,大名鼎鼎的蘇子故鄉,難道你就不打算去見識一番?”
“好了,被你說服了。”王觀聳肩道:“過幾天,就去看看,觀瞻仰。”
這時,喝了口茶之後,趙謙也很有眼力,起笑道:“兩位,我還有點事要辦,就不便多陪了。先走一步,等什麼時候有空,再來拜訪。”
“好,趙經理慢走!”
王觀站了起來,送趙謙出門。
一會兒,王觀回來,直接問道:“怎麼樣,那塊令牌與張獻忠有關係嗎?”
“有關係。”
俞飛白也冇有賣關子,臉上出興之,笑著說道:“回去之後,我向一些專家請教,而且查過資料了。發現在張獻忠建立大西政權的時候,曾經分兵一百二十營,設有虎威、豹韜、龍韜、鷹揚宿衛,以都督、將軍統領各衛。”
“如果,冇有意外的話,這麵令牌,就是虎威宿衛將領的份憑證。”
俞飛白聲音有些激道:“我覺得,你昨天的猜測冇錯。這些宿衛,平時就守衛在張獻忠的邊。說白了,就跟現在的警衛部隊差不多,如果不是遇上了特殊況,絕對不會離開張獻忠的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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