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個社會,做點生意需要和方方麵麵打好關係,就連擺個街邊攤,都有工商稅務城管來查,何況開夜店酒吧的,更是無數人盯著。
隻是我沒想到,被工商質監查過之後,竟然連記者都要橫一。
不過話說回來,這種事也不罕見,無非破財消災而已,錢給到位了,說不定下一篇報道就能把你吹上天去,所以,我決定見見這個程薇。
「你讓你朋友想想辦法,看能不能和這個實習記者約下見個麵。」
「一個實習記者有什麼好見的?」餘經理似乎有些不解。
「就因為是實習的,才容易打道,若是上那種工作了十多年的老油條,可就不是出點錢就能解決問題的了。」
「出錢?無中生有的中傷咱們,咱們還得掏錢給,這不是犯……」餘經理把後麵的話吞了回去。
「犯賤是吧?有時候,比賤也是一種能力,你覺得這樣做有些憋屈,可若不這樣做,要是明天再來一篇報道,直接點出咱們酒吧名字,這種損失可就不是憋屈一下能挽回的了。」
我笑笑,耐心的給他解釋著,和一年前相比,我自己也變了許多,擱在以往,要是發生這種鬧心的事,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做出這種選擇的,可現在,很多事著你改變自己。
「我懂了,等會我就去安排,不過能不能一定約到對方就不敢保證了。」餘經理有些悶悶的點了點頭,顯然做這種違心的事讓他有些不爽。
我原以為,程薇最起碼要端端架子不願意見麵才對,直到答應的好能滿足的胃口時再鬆口,沒想到餘經理朋友隻稍稍提了一句,程薇就爽快的答應了,時間定在明天晚上九點,地點則按著程薇的要求定在DS。
既然對方同意見麵,那事就解決了一半,我又去隔壁周會計那支取一萬塊錢,準備到時候談妥之後作為酬勞給程薇。
我的條件很低,隻要對方以後別再寫關於DS的負麵新聞就行,如果能報道一些正麵的,那就更好了。
其實這件事本到不算什麼大不了的,哪個開公司做企業的一年不到幾次敲竹杠的,我更關心的是背後有沒有人推波助瀾,要是有的話,解決一個程薇沒用,以後還會跳出第二個,第三個程薇來。這些問題,也隻有留到明天見麵的時候旁敲側擊的問一問了。
回到辦公室,我又把歡子了過來,讓他和栓子說一聲,再選兩個機警靠得住的,晚點跟我出去辦點事。
看到我謹慎的樣子,歡子頓時來了神,沒等他問,我也就事前因後果都告訴了他,包括繼母出軌,下毒害我父親的事,因為這事需要歡子出力,再瞞著他也沒意義。
聽完我說的話,歡子氣的把桌子拍的哐哐響,臉上更是一深惡痛絕的表,給我的覺就像他自己被帶了綠帽一樣。
我打算先回醫院一趟,至於晚上要做什麼,暫時沒和歡子說,隻讓他帶人時刻準備著,到時候我會發訊息。
我回到醫院的第一件事就去找了父親的主治醫生。
主治醫生姓趙,不像大多數醫生那般冷漠,趙醫生為人倒是比較謙和,從他那我得知父親的確是中毒,中的是工業用的「亞硝酸鈉」。
亞硝酸鈉常被用來作為一種食品新增劑,保持食品鮮艷的澤,使食品不至於變深,多數時候用於醃製食類食品。
但是工業用亞硝酸鈉的毒就比較強了,人食用0.2克到0.5克就可能出現中毒癥狀,如果一次誤食3克,就可能造死亡。
而父親的頭暈,嘔吐,正是亞硝酸鈉中毒的癥狀之一。
而且趙醫生還告訴我,通過化驗結果分析,父親應該不是急中毒,而是小劑量緩慢食用了亞硝酸鈉造的,說這話的時候,他有些奇怪的看著我,可能也覺察出了某些不對頭的地方。
慢中毒?看來繼母在很久之前就下手了,父親那麼信任,想在茶水或者飯菜裡放點亞硝酸鈉還不是輕而易舉。我記起前陣子忽然態度轉變,對父親出奇的好,那會我就覺有些不對,隻是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竟然如此狠心,想置父親玉死地。
更可恨的是方烜,這個混蛋在背後策劃了一切,就算他有虎子做靠山,我也不能放過他。
父親雖然危險期已過,為了謹慎起見,還需再住院幾天觀察一下,回到病房,父親已經睡了,我讓繼母先回去休息,等出門之後,我迅速給歡子發了個訊息,這事有一定的危險,必須膽大心細可靠的人去辦,資訊裡我再三叮囑歡子,一定要注意安全。
淩晨一點左右,我離開了醫院。
在DS酒吧儲藏室,我見到了歡子幾人,與之在一起的還有個被蒙著眼的人,整個人被綁在一張椅子上,裡也塞著布團。
這個人就是我繼母,兩個小時前,我讓歡子帶人躲在我家附近的那條小巷,就是當初姐姐出事的那條小巷,直接把綁到了DS。
繼母聽到有人進來之後,子開始劇烈的掙紮,繩子綁的非常,任憑如何用力,也是無濟於事。
我把其他人都支了出去,房間隻剩我和歡子二人,手拽掉繼母裡的布團,我又掏出手機,開啟記事本輸了一行字,然後遞給歡子讓他讀。
「送你上路前呢,讓你死個明白,我們方老大說了,你做事太不小心了,萬一不嚴實,連累了他可就麻煩了,你有什麼言就趕說。」歡子忍著笑意,佯裝很沉的聲音讀著手機上的話。
「你們是誰!姓方的?方烜?這個挨千刀的,是他著我下毒的,你讓他來見我,我和他沒完!」
繼母跺著腳痛罵著方烜,看樣子是真的有些後悔了。
「我們老大可沒空見你,而且下毒這事,從始至終都是你在做,和我們老大可沒什麼關係。」
我又寫了一段話給歡子,這小子學起壞人的口氣來有模有樣。
「方烜這個混蛋!那一整包亞硝酸鈉是他親手給我的,還教我每日放的計量別太多,當初說等事之後與我雙宿雙飛,如今事敗,他就隻顧自己死活,我不會放過他的,你把姓方的來,我要咬死這個混蛋!」繼母聲嘶力竭的喊道,聲音很大,不過與外麵的音樂聲比起來,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行了,你既然沒什麼言,就送你上路,等你神不知鬼不覺的失蹤了,即便那邊查出什麼事來,別人也隻會認為你畏罪潛逃了。」歡子繼續扮演著惡人的口吻。
「早知如此,我就該踏踏實實過日子,唉,即便有些不如意,也不至於弄今天這個地步……你給姓方的帶個話,就說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他的。」
繼母忽然開始哭泣起來,我緩緩走到麵前,一把扯掉了罩在眼睛上的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