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南宮華口中一直粘著自己不放的櫟如故?月江白尷尬掩口,輕咳了兩聲,給南宮華鋪臺階,「這半夢數星味道極佳,南宮兄一定要嘗一嘗。」
隻是他的好心,南宮華並沒有接。他還沉浸在櫟如故就這樣大大方方忽視自己而去的莫名傷中。
有些人天天圍著你轉的時候,你會覺得麻煩、覺得嫌棄,甚至是噁心。可一旦對你不聞不問,就會產生一種落差,歸結底是可笑的自尊心在作祟。
南宮華眼下就是這樣的狀態。
為了挽回他並不存在的麵,南宮華冷哼了一聲,「這種小把戲我見得多了,阿白你說得對,咱們不理,吃飯!」
月江白「?」
他說什麼了?
櫟如故是本著不想和南宮華打道的目的忍氣吞聲,他一而再再而三胡說八道,的不滿早就堆砌到了頂峰。
此刻南宮華想要代過此事,櫟如故卻不同意了。
櫃檯掛著的招牌菜也沒興趣看了,櫟如故怒極,冷笑著對梔青等人道「這家店上菜好慢啊,等著好無聊哦。這樣吧,我給你們講個故事吧?」
幾個姑娘見櫟如故變了語氣,都知道家姑孃的劣,掩了笑,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隔壁桌的南宮華也豎起了耳朵。
櫟如故道「從前有個不知名的村落,村子裡有人名為張三。有一天,他不小心踩到了一坨牛糞,巧被他的死對頭李四給瞧見了。張三不甘心吶,他一世英名,怎麼能就這樣毀了?你們猜怎麼著?」
正在吃魚的南宮華忽然覺有些反胃。就連他旁的江月白,也放下了筷子。
客棧雖小,卻因為這是十裡八村唯一能歇腳的地方而滿。大廳裡除了他們兩桌,其餘的桌子也坐滿了人,十分嘈雜。
櫟如故的聲音不大不小,旁人在沒有刻意留意的況下,並未意識到在說什麼,收到「牛糞」影響的,隻有南宮華二人。
幾個丫頭原本隻是配合自家姑娘才聽的故事,聽到這裡卻真起了幾分好奇心,紛紛猜測起來。
「既然是敵人,難道張三飛起一腳,踹到了李四的臉上?」赤霞率先開了口。
「平白無故地踹人,這是無端滋事,他不會那麼傻吧?」江月道。
鬆白反駁,「那可說不準,張三那麼要麵子,他既然不甘心,肯定要做出什麼啊。也沒準他本來就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先飛起一腳,再將李四殺害。沒人揭發他的罪行,張三不就安全了麼?」
聞言,櫟如故輕咳了兩聲,補充道「張三打不過李四,所以先辱後殺這種做法並不存在。」
本就是隨口編的一個故事,櫟如故也沒想著旁人能猜得出來,自己揭曉了答案「死要麵子之人,又能聰明得到哪去。他做的不是無端滋事那樣的傻事,而是……」
櫟如故吊足了胃口,說到這裡的時候緩緩轉過了頭,視線對上了南宮華,「為了掩蓋他的失誤,張三團起了地上的牛糞,將它吞吃了,時候還嚷嚷著自己沒有踩到牛糞呢。」
「你這人怎麼如此噁心!」
「哦?」櫟如故笑,「榮王難道不該以為,那張三纔是最噁心的人麼?」
南宮華的臉氣了豬肝。他又不傻,櫟如故那故事一聽就是隨口編排出來的,就是為了噁心他。
這張三指代的是誰,傻子都能猜得出來!不就是在諷刺他強行自圓其說麼?明明牽強得很,可他一時間竟想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
急之下,南宮華拔出了腰間的摺扇。那摺扇並非普通的扇子,絹布的扇麵,扇骨是寒鐵打造,不是普通的扁平模樣,那寒鐵打造的扇骨每一都是圓筒形狀,尖端極為鋒利。
要是落到了人上,眨眼間就能刺出十幾個深窟窿來。但不止於此,圓筒形的扇骨是中空的,裡麵塞滿了細細的銀針,隻要南宮華推機關,那些銀針就可發出去。
這也就罷了,那些銀針還有其特殊效用。有的扇骨中藏的是淬了毒的針,有的是烈迷藥,也有捉弄人用途的,足足十六種不同的藥。
櫟如故雖然從未和南宮華接過,但原主好歹暗了他數年,旁人不清楚,卻對南宮華使用的武知道得七七八八。
是以南宮華舉起扇子的時候,櫟如故就閃到了一邊,不怕死地繼續嚷嚷「榮王這麼容易怒?難不是為那張三鳴不平?還是說……榮王你就是張三的翻版啊?
怎麼,還想大庭廣眾之下對本姑娘啊?本姑娘會喊的好嗎!」
「哭爹喊孃的喊麼?」南宮華輕蔑一笑,「就這點能耐,也敢惹惱本王?」
「既然你沒有反對的話,那我就真的喊啦!」櫟如故對南宮華放狠話的行為嗤之以鼻,仍是嬉皮笑臉的模樣,「誒那位正在瞧好戲的公子,你可得想清楚了。再不管管他,你就準備好損失一大批銀兩吧!」
「對,還有一大批客人!先說好了,砸壞了東西我可不賠的!」
正在吃魚的月江白一愣,這時纔跟著站起了。
環顧四周,雖然不明白南宮華舉起扇子是為了什麼,但已有人被他的怒氣震懾,已經溜出客棧了。
當然,也沒結賬。
一桌兩桌人而已,以他和南宮華的關係,彷彿還是能夠忍痛承的。當然,這一兩桌已經是極限了。
月江白更興趣的是「你認識我?」
他也算小有名氣的人,櫟如故會認出他並不奇怪。但怎麼會知道這一家客棧也在他名下?
「喏,他不是你阿白嘛。嗬嗬……一看就知道你不夠瞭解他,榮王殿下啊,友要求可高了!你能和他平起平坐,隻有兩種可能。要麼是達顯貴的兒子,要麼就是一個大土豪。」
生怕月江白不能理解,櫟如故解釋道「哦對了,土豪就是有錢的意思,大土豪指的就是超級無敵有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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