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乙拿著手絹著指尖不慎沾染到的茶漬,冷淡慵懶的姿態,「抱歉,我不撤兵,溯國還不配給厭戎部賠軍需資款。」
不配。
語氣很輕,卻讓人聽出了三冬寒潭的森冷。
拂乙真的不屑要溯國賠厭戎部耗費的軍需資款,並不差這點銀子。
令人反了去。
晏紅鸞臉都黑了下去,想說什麼卻又生生的卡在嚨裡邊。
不得不承認,對方真的有那個資本狂妄。
拂乙放下手絹,雲淡風輕的,「還有,厭戎部行兵打仗的軍需資款,你就是賣了整個溯國,你都賠不起。」
天價與無價。
隻遵循一個原則,兵過得不好,銀子賺來何用。
給厭戎部的將士都是最好的,但厭戎部可不曾浪費過一厘,也不會沉溺奢侈。
晏紅鸞強忍著心臟的疼痛,默默嚥下一口老,「你野心真的好大好大。」
口氣也大,大到令無法反駁。
尊嚴與驕傲令晏紅鸞此刻隻想逃離此地,但,還想要爭取聯姻,閆王殿下不會放棄。
麵子能丟,心心念唸的男人不能丟。
拂乙單手支在案上,埋下頭,角漫不經心的勾著,就是冷的,「知道嗎,與其等著被人欺負,我喜歡主先欺負人。」
晏紅鸞沉默了一下,有些氣餒,「所以,溯國你是要定了?」
拂乙淡定從容的回了一個字,「是。」
何止溯國,天下也要。
隻不過,喜歡讓溯國死得更痛苦更慘罷了。
也要讓溯國皇帝嘗嘗,被人千瘡百孔無完才死的滋味有多疼,有多令人難忘。
從前,死在刀下的鬼魂都說是個嗜的魔頭。
確實,承認。
可那又如何,他們的墳頭草如今都兩丈高了。
晏紅鸞隻覺得口重重的裂開一道,嚨一鮮腥味,咬著牙嚥下,「天下群雄定會誅你,我不信拂乙肯拱手將天下讓於你,若說誰有資格得天下,應當是拂乙,而不是你。」
這天下間可不止厭戎部大。
拂乙此人,冥教,黑手會,暗門,哪個會服軍樞院首!
厭戎百萬戍兵又如何!拂乙此人手段通天。
拂乙聽到晏紅鸞說的名字,不由抬眸看過去。
就這樣靜靜的看你不說話。
有這麼厲害嗎,自己怎麼不知道,不就拿個天下嗎…
晏紅鸞提到拂乙,都心悅誠服的嘆道,「你軍樞院首最多在沅國稱大,可拂乙那纔是在四國當中說一不二,生殺矛奪的存在。」
員早已愣怔在原地,手中的茶突然不香了,此話的確不假。
軍樞院首還是比不過拂乙此人的。
黑手會,冥教…天下群雄那可都是拂乙的人。
宮那日,員全都知道了。
如若拂乙此人不服軍樞院首,這天下當全,那下場不敢想象。
晏紅鸞對自己說出的話十分滿意,畢竟,說的可都是事實。
軍樞院首區區百萬戍兵妄想對抗拂乙?
鬧呢。
晏紅鸞跟傳銷洗腦一般,一字不落的說到員們耳朵裡,「還是你們覺得閆王殿下與軍樞院首聯手對抗拂乙,取代拂乙的勢力?如若這樣,這天下絕對套。」
「還請貴國諸位大人考慮清楚,如若軍樞院首要了我溯國,而又要了天下,後果即將不堪設想。」
員們確實覺得有理,是真的有理。
哪怕明知道這個瘋公主是為了求和才說這番話挑撥離間,可真的有道理啊!拿了溯國的後果萬一拂乙此人不服呢。
天下定。
晏紅鸞繼續煽道,「隻要貴國與我溯國聯姻,和平共,欠貴國的,我晏紅鸞發誓盡數賠給貴國。」
員們不語,齊齊看向拂乙,他們做不了主。
拂乙沒什麼表,甚至都懶得聽,腦裡隻想著十年前欠的那筆銀兩何時到,好走人。
晏紅鸞又從一方錦盒掏出溯國玉璽與一張紙張,「這是一張百年協議宣告,上麵有玉璽印章,永不互相進範,兩國開啟貿易共促繁榮,且,溯國供奉貴國為大。」
這每一個條件都是那麼的好,又都是那麼的低聲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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