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4章再見了，恩師

木塵一敗，通魔之路，何去何從？

而且，方纔夏凡已經知道他們的藏之地，這個時候，他們即便想走，恐怕都走不掉了。

“莫非，真的是大道要亡我魔族麼？”

觀月魔頭看著那並未打通的通魔之路，聲開口。

在這數百年間，他們二人在這夜以繼日在這大地之下開鑿通魔之路，如今得到的，竟然是這個結果？

觀月和佛魔二人如何，夏凡暫且不理會。

他傲立在宇宙中，靜靜地看著聲嘶力竭的木塵。

他明白，此時木塵崩潰，並非因為上的傷，而是在於無數年月以來，鬥到最後的結果，卻還是不能夠勝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宇宙中的哀嚎聲逐漸平靜下來。

木塵兩眼暗淡，一副生無可的模樣。

他冇有理會上的傷，而是抬起頭來，靜靜地看著夏凡。

此時，他放下了心中的仇怨，徹底接了自己失敗的事實。

苦一笑，他悠悠開口：“師尊，可否告訴我，我敗在了哪裡？”

鬥無數歲月，換來的，卻是這麼一個結果，即便他已經接了這個事實，但是讓他親口說出來，卻還是十分艱難。

“你敗給了你自己！”

揹負雙手，夏凡亦平靜地看著木塵。

曆經數千年，他的仇，終於報了。

原本他以為，在大仇得報之時，會快意恩仇。

但是，看著往日高徒渾傷痕地站在自己麵前，夏凡心中卻有著一難以名狀的覺。

冇有仇恨，冇有歡喜。

此時的他，隻覺得這一場因果，在曆經數千年以後，終於了卻了。

“修道者，當有大見識，大懷，你一生隻想超越我，已為魔障，又怎能就大道？”

頓了頓，夏凡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木塵聞言，苦一笑。

他又問：“倘若連您都超越不了，我又如何超大道？在我眼中，你就是大道！”

聞言，夏凡冇有再開口。

木塵魔障已，即便如今他敗了，也依然未能從魔障中。

如此，他即便說得再多，也是枉然。

他，太固執了！

兩人冇有再說話，在星辰運轉之時，對麵而立。

或許過了幾日，又或許過了幾年，夏凡再度開口：“你走吧，日後，莫要出現在七界！”

如今木塵，元氣大傷，想要恢複巔峰之境，冇有萬八千年，是不可能的。

也正因為如此，夏凡纔沒有取他命。

那木塵聞言，先是一愣。

但是隨後，卻是苦笑一聲。

他在背後，算計夏凡，有做過諸多忤逆之事，到最後，夏凡卻依然冇有殺他。

這等仁慈，讓木塵心中有愧。

夏凡待他如親子，他卻視父如猛虎。

他不配做夏凡的徒兒啊！

“不走了！”

木塵搖了搖頭，輕聲道了一句。

聲音很輕，但是卻帶著坦然和輕鬆。

這無數年月來，他為了超越夏凡，夜不能寐，耗儘心機。

甚至為了突破到祖神之境，接了魔帝饋贈，投魔門，又東躲西藏。

這些年，他真的累了。

今日敗在夏凡手下，他心服口服，他這一生的心願，也算是了卻了。

“謝師尊千千萬年來的栽培，是木塵愧對師尊，若有迴，木塵下輩子願為師尊做牛做馬！”

整理好衫，木塵跪倒在虛空之中，鏗鏘說道。

話音落下，木塵的角出一釋然的笑意。

而夏凡，點了點頭，或是諒解，又或是應允。

總之，兩人的恩怨，在這一言之間，煙消雲散。

“再見了，恩師！”

輕喃一聲，木塵眼眸中落下一滴淚。

轟隆——

話音落下，宇宙之間，降下一道混沌神雷。

霎時之間，木塵被籠罩在其中，瞬間灰飛煙滅。

這一道神雷，乃是聖帝劫雷，其中蘊含的力量，囊括九天十地，宇宙虛空。

初初就祖神之境的木塵，又怎麼可能在這劫雷中存活？

劫雷一閃而過，帶走了木塵的軀和神魂。

而他所剩下的道法，純粹而又乾淨，不見點滴魔氣。

就彷彿，是那一道聖帝劫雷洗滌了其中暴戾一般。

看著星點點，猶如星辰的道法，夏凡輕聲呢喃：“在最後的時候，你終於想通了是麼？”

鈴鈴鈴！

這些金道法，彷彿聽懂了夏凡的話一般，在夏凡話音落下以後，發出如同風鈴一般清脆的聲音。

隨後，這些金的在宇宙中四散，落周圍暗淡的星辰中。

或是化作風，或是化作雲，或是化作一花，或是化作一木……

木塵死了，但是他留下的道法，卻在三千宇宙中，得以長生。

看著花開花落，雲舒雲卷，夏凡略微有幾分失落的心，也逐漸舒展開來。

或許，這就是木塵的宿命吧。

“木塵死了！”

然而，在那幽暗角落中，觀月魔頭和佛魔得知木塵死道消以後，心頭卻是慌張不已。

若是與他們無關，那死了就死了，可是這傢夥，偏偏在死之前，暴了他們的據點！

“觀月，我們跑吧！”

佛魔抖著聲，如是說道。

數百年前，他被觀月救下，如今不過區區數百年，他都冇有親眼看到魔帝統領天地，又怎麼捨得死？

當然，魔帝就大道與否，其實和他冇有多大的關係，最重要的，是佛魔不想死！

啪！

話音落下，觀月魔頭便一掌打在了佛魔那禿禿的頭顱上。

繼而破口大罵：“你他麼是不是被夏凡給嚇傻了？如今他有著比祖神境界的實力，七界之下，都是他的地盤，我們即便是逃，又能逃到哪裡？”

在夏凡顯出混沌境界實力之前，這二魔還有藏拙之地。

但是，如今他們出現在夏凡麵前，還想要走？

這怎麼可能！

“那該如何是好啊！”

佛魔帶著哭腔，慌張到不能自已。

實在難以想象，這個傢夥，在數百年前，還是一個穿袈裟，一臉平靜溫和的慈悲佛主。

那觀月魔頭看著眼前並未打通的通魔之路，眼眸中閃過一猙獰，冷聲道：“既然我們跑不了，那便隻能用我們的命，來全魔帝大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