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陸彥廷這麼問,藍溪的敵意終於收斂了一些。
抬眸掃了一眼陸彥廷,淡淡解釋:“晚上加班了。”
聽到藍溪這麼回答,陸彥廷的表總算緩和了一些。
“公司很忙?”
藍溪:“專案剛開始,很多事要準備,是有點兒忙。”
陸彥廷:“看來你上心的。”
藍溪:“這是我的工作呀。”
陸彥廷這下倒對刮目相看了。
之前一直覺得對工作不會太上心,說要出任東進的經理也隻是為了讓藍家人膈應,沒想到在這方麵會這麼認真。
看來,是真的想功。
這麼一想,陸彥廷竟然有些欣。
回答完問題了,陸彥廷仍然站在麵前不,藍溪挑眉:“陸總還有別的事兒?”
陸彥廷:“晚飯吃了麼?”
藍溪:“吃了,我助理的外賣。”
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臉上沒什麼表。
大部分的時候,說話都是這樣子的。
陸彥廷看著冷漠的樣子,想起了之前在辦公室看的那段視訊。
對沈問之……可不是這個態度。
陸彥廷怕自己忍不住發脾氣,於是給讓了路。
…………
這場對峙終於結束,藍溪繞過陸彥廷上了樓。
上樓以後,藍溪就換服去洗澡了。
今天加班其實沒怎麼累,但是站在花灑下麵,上還是有些痠痛。
一個澡洗了半個多小時,從浴室出來之後,藍溪發現陸彥廷正坐在臥室的床上。
這是……又來找茬了?
藍溪頭發還沒吹,手裡拿著巾頭發,看到陸彥廷之後,手上的作停頓了一下。
陸彥廷抬眸掃了一眼,朝著招了招手。
藍溪挑眉,走到陸彥廷麵前。陸彥廷直接從手中接過了巾,把拉到邊。
藍溪一屁坐到了床上,剛坐穩,陸彥廷就開始給頭發。
作……還溫的。
藍溪不知道他葫蘆裡賣得什麼藥,明明昨天晚上還鬧了不愉快,這會兒突然這樣,是在跟求和?
嘖,這還真是不符合他的行事風格。
藍溪頭發很長,陸彥廷拿著巾緩慢地著。
這作,藍溪覺得有點兒舒服。
沒辦法拒絕,索閉上眼睛,盡。
陸彥廷看著這個反應,角不自覺地勾起了一個弧度。
完頭發,陸彥廷將巾放到一邊,把藍溪放倒在床上。
“……”藍溪睜開眼睛看著他。
下一秒鐘,陸彥廷突然將上了的額頭,在眉宇間印下一個吻。
陸彥廷從來沒有吻過的額頭。
藍溪不記得自己曾經在哪裡看過一段話,說什麼男人吻人的額頭就代表著對這個人的珍視。
之前……沈問之就經常親吻的額頭。
陸彥廷做出來這個作的時候,藍溪有一種恍若隔世的覺。
閉上眼睛,眼前突然就浮現起了沈問之的臉。
那一瞬間,的眼眶突然開始泛酸,還很熱。
的反應全部落在了陸彥廷的眼底。
陸彥廷一手住的下,指尖不斷用力。
“想起誰了?嗯?”
其實問題的答案已經不言而喻,但是他更想聽藍溪親口說出來。
陸彥廷手上用力,下上的疼痛讓藍溪睜開了眼睛。
迅速收斂起了自己的緒,對上陸彥廷的眼睛之後,出了一抹笑容。
“沒想起誰啊,隻是想多一下陸總的憐惜。”
的病應該是真的得到控製了,若是之前,怎麼可能在這種時候對他有這麼好的態度。
陸彥廷發覺自己真的是犯賤,習慣了的無理取鬧,所以每次跟提起過去的時候,都做好了鬥爭的準備。
見這樣,陸彥廷將扶起來,一手把玩著的頭發,順口問:“你會彈琴?”
藍溪不知道他怎麼會突然提起這事兒,不過也沒藏著掖著,點了點頭:“會。”
陸彥廷:“什麼時候學的?”
藍溪:“很小的時候,我媽媽比較喜歡鋼琴,就帶著我學了。”
陸彥廷:“那後來怎麼沒繼續?”
藍溪:“我媽走了,我彈琴給誰聽?”
說這話的時候臉上仍然沒什麼表,看似無所謂,但是陸彥廷卻聽到了話裡的幾分抖。
看來,白婉言在心裡的位置,真是一點都沒有變。
想到這裡,陸彥廷手摟住了。
“以後我聽,你可以繼續彈。”
這話聽得藍溪有些愣怔,陸彥廷最近這段時間的一係列行為,都看不的。
尤其是今天晚上,一次做了這麼多反常的舉,想想真是令人發指。
藍溪:“陸總喜歡鋼琴的話,你兒也可以彈給你聽啊。”
藍溪怎麼可能忘記,瀟瀟也是彈鋼琴的。
這麼一想,藍溪覺自己發現了什麼了不起的。
難不陸彥廷對樂有特殊?
“什麼兒?”聽到藍溪這麼說,陸彥廷不由得皺眉,臉有點難看。
藍溪撇:“就福利院那個啊,什麼來著……唔,瀟瀟?”
陸彥廷哭笑不得。
他想起來了。
之前他一直都沒跟藍溪解釋過瀟瀟的份,藍溪之前總說瀟瀟是他兒,陸彥廷以為是故意諷刺,沒想到竟然當真了。
這人……關鍵時候,智商突然下線了。
“瀟瀟不是我兒。”陸彥廷對藍溪說,“隻是我在福利院資助的一個孩子。”
“哦,是嗎?”藍溪對瀟瀟是不是他兒這件事兒沒太大興趣。
但是,陸彥廷不解釋的話,是真以為那孩子是他和顧靜雯生的。
畢竟,他們三個人看著真的像一家三口的。
陸彥廷:“準確地說,是我和顧靜雯一起資助的,是個很聽話的孩子。”
藍溪:“嘖,真絕,對前友直呼大名。”
陸彥廷:“……你不是吃醋?”
藍溪:“……”
難得他還能記得說的話。
陸彥廷清了清嗓子,語氣突然嚴肅了不:“你那天說的話我考慮過了,以後我會適當和保持距離。”
藍溪:“……”
還真的聽的了?
那天隻不過是隨口一說,沒想到陸彥廷當真了。
藍溪還沒來得及接話,陸彥廷繼續:“之前是我欠考慮了,沒照顧到你的。”
藍溪笑了笑,一手上陸彥廷的下,“陸總這樣,真是讓我寵若驚。”
“不過……陸總還是順著自己的心意比較好。”
藍溪回想了一下過去的種種,陸彥廷應該是在乎顧靜雯的,不然也不會管的那麼多閑事兒。
陸彥廷聽到藍溪的話之後笑了:“你覺得我的心意是怎麼樣的?”
藍溪:“我哪裡猜得到啊,陸總的心意,當然是陸總自己最清楚咯。”
時間總是過得這麼快,稍微一眨眼,就到了沈問之和唐曼殊訂婚的日子。
訂婚宴是在中午舉行的,藍溪一早沒去上班,十一點鐘,被陸彥廷帶去了訂婚宴現場。
沈問之訂婚宴是伯納山莊舉行的,純西式的訂婚禮,典禮在草坪上進行,賓客的座位也都在草坪上。
旁邊是一棟小洋樓,用來當休息室、更室。
陸彥廷和藍溪出現,吸引了不人的目。
在場的基本上都是跟沈家有的,但凡有點兒的人都知道沈問之之前跟藍溪談過,但是倆人後來分手了。
藍溪名聲不好,傳聞跟不男人都有牽扯。
和陸彥廷之間那點兒貓膩,大家也都聽過。
但陸彥廷是誰?就算他真有什麼貓膩,大家也不敢說他半句。
而且,陸彥廷今天竟然跟著藍溪過來了。
看樣子……倆人還親的?
方玲和沈文震雖然不願意看到藍溪,但是陸彥廷這樣的額額大人來了,還是要上去打招呼的。
方玲和沈文震對視了一眼,朝著陸彥廷和藍溪的方向走過去。
停下來之後,兩個人紛紛開口和陸彥廷打招呼:“謝謝陸總賞臉過來。”
藍溪瞧著之前對惡言相加的人這麼客氣地和陸彥廷說話,隻想冷笑。
真特麼狗,果然有權有勢是可以為所為的。
明明陸彥廷是晚輩,他們卻還要喊一聲“陸總”,真是能屈能。
藍溪懶得聽他們在這邊走形式,回頭一瞄,蔣思思過來了,藍溪看向陸彥廷:“你聊,我去找蔣二玩兒了。”
陸彥廷回頭看了一眼,也瞧見了蔣思思。
他“嗯”了一聲,毫沒介意麪前還有兩個長輩站著,抬起手來了一下藍溪的臉,“去吧,別跑。”
語氣裡,滿滿的寵溺和縱容。
方玲和沈文震看到這一幕之後,換了一個眼神。
等藍溪走了,沈文震乾笑了兩聲,對陸彥廷說:“看來你和藍溪很好。”
陸彥廷但笑不語,對麵兩個人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蔣思思今天本來是沒打算過來的,這個暴脾氣,看見沈問之就來火。
但是昨天晚上,藍溪給發微信說要被陸彥廷綁著來參加沈問之的訂婚宴,蔣思思聽完之後,二話不說就決定過來了。
不管怎麼樣,這種況不能讓藍溪一個人麵對。
蔣思思看了一眼正在和陸彥廷談的沈文震和方玲,翻了個大大白眼:“真特麼虛偽,瞧瞧他們,就差跪陸彥廷了。”
藍溪:“嗯唄,真惡心。”
們兩個人都看不慣這種行為的。
蔣思思拉著藍溪往旁邊走,兩個人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直接席地坐在了草坪上。
從剛才見到藍溪之後,蔣思思就一直在觀察藍溪的表。
剛才人多,有些問題不方便問。
現在隻剩下了們兩個人,蔣思思還是憋不住了。
“要是不舒服就先哭一會兒,我不嘲笑你。”蔣思思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你可以靠上來哭。”
難過嗎?
這個問題,踏進來的時候,藍溪也這樣問過自己。
可笑的是,竟然拿不出答案了。
按理說應該是難過的,但是踏進這個場地,到這個氛圍之後,心卻無比地復雜。
“蔣二。”藍溪喚了蔣思思一聲。
的聲音很低,聽起來一點兒生氣都沒有,蒼白無力。
蔣思思擔心得不行,回頭看著,一把把摟住,“你給我出息點兒行不行?”
“我不知道我有沒有捨不得他,但是蔣二,你知道嗎,”藍溪停頓了一下,咬著牙,“每次看到他和唐曼殊在一起,我對藍芷新那個小賤人的恨的就多一分,現在……我想去殺了。”
當初生病的訊息,就是藍芷新說給唐曼殊和方玲的。
方玲得知這個訊息之後,才開始變著法子地辱。
後來藍溪一直在想,如果不是藍芷新拿著的診斷書給方玲,說不定和沈問之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最惡心的是,藍芷新還裝無辜,好像整件事跟沒有半點關係似的。
藍溪對藍芷新的討厭,已經沒辦法用語言準形容了。
每次看到,藍溪都恨不得手把撕爛。
過去的這些事兒,蔣思思是非常清楚的。
但是,本不想和沈問之提。
想想沈問之之前單獨約出來見麵那個態度,蔣思思就來氣。
對於沈問之的人品,蔣思思一直都沒懷疑過。
當初在一起的時候,他對藍溪也是真好。
但再好都是過去,他終歸不是最適合藍溪的那個。
可是看藍溪現在這個狀態,顯然是還沒有放下他——
也是,人生中第一次那樣一個人,怎麼可能忘記。
蔣思思和藍溪在大部分觀念上都比較契合,但是上,藍溪其實沒有蔣思思想得開。
藍溪是屬於比較死心眼的那種,不會輕易喜歡誰,但是一旦喜歡了,也不會輕易放手。
對沈問之,明顯就是這樣。
蔣思思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安麼?好像不需要。
罵死心眼?好像也不合適。
於是,隻能沉默。
……
沈問之換好了西裝,不願意在裡頭麵對唐曼殊,於是下樓口氣。
他的手那天了很嚴重的傷,現在還是青一片紫一片。
沈問之剛下樓,就看到了坐在草坪上的藍溪和蔣思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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