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沈問之出現,藍溪不免有些頭疼。
下意識地側目,看了一眼陸彥廷的臉。
果然,和想象中的一樣難看。
藍溪沒有理會沈問之,原本想著,無視一下,這件事兒就算這麼過去了。
“你以什麼樣的份問這句話?”藍溪準備走的時候,陸彥廷卻停了下來。
他冷眼看著沈問之,問出了這個問題。
他的聲音和語調都在說明一件事:他在生氣。
藍溪看了一眼沈問之,咬了咬牙,然後主挽住陸彥廷的手腕。
“好啦,我們不理他,下樓吧。”
說完,用力拖著陸彥廷往電梯的方向走。
陸彥廷倒是沒有掙紮,隻是從鼻間溢位了一聲低笑。
那笑裡帶著濃濃的嘲諷,藍溪自然是聽得出的。
但不在意這個,現在隻想快點兒離開這個地方。
走進電梯之後,藍溪終於鬆了一口氣,同時也鬆開了陸彥廷的胳膊。
覺到的作之後,陸彥廷的目瞬間冷卻了下來。
他雙眼迸著寒,目不轉睛地盯著。
這樣的眼神,看得藍溪有些心慌。
好在電梯裡人多,確信陸彥廷不會因此對做什麼。
電梯很快停在了一樓,排隊取藥過後,藍溪和陸彥廷一併走出了醫院。
五盒舍曲林。
……
上車之後,藍溪拿出一盒藥拆開,看起了說明書。
全程低著頭,也沒有和陸彥廷說話。這讓陸彥廷非常不爽。
他原本是想發脾氣的,但是想到之前廖璿說的“盡量順著”這種話,陸彥廷便沒有再出聲。
今天這個況,肯定是不能再去公司上班了。陸彥廷直接將車開回到了觀庭。
藍溪半路上才發現,這條路不是回縱海的路,側目看向邊正在開車的男人:“去哪裡?”
“今天下午回家休息,收拾行李,準備明天跟我去北城出差。”
他這麼一說,藍溪纔想起來,明天就是去北城出差的日子了。
“哦”了一聲,還算聽話。
陸彥廷這會兒有些佩服廖璿了,從廖璿的診室裡出來之後,作用可以說是立竿見影。
的緒看著比之前穩定了不。
看來,周瑾宴這回介紹的人還是靠譜的。
……
陸彥廷把藍溪送回觀庭之後,就折回公司工作了。
藍溪一個人在家裡呆了一下午,整理了一下明天去北城出差的行李。
既然是跟著陸彥廷出去,自然是不能太寒酸。
醫院。
看著藍溪挽著陸彥廷的手腕離開以後,沈問之站在原地,很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這種畫麵,對於他來說,實在太過殘忍了些。
良久,他終於回過神,失魂落魄地回到了樓上的病房。
之前唐曼殊已經和方玲說了在樓下見藍溪的事兒,沈問之這樣的表回來,誰都猜得到他剛剛經歷了什麼。
看到兒子這個樣子,方玲恨鐵不鋼地說:“那個瘋子都結婚了,你還惦記著!還有沒有點兒出息了!?”
“還有,你別忘了我為什麼住在醫院!”想起來藍溪手打人的畫麵,方玲就氣不打一來。
這樣的人,究竟哪裡值得兒子這樣惦記的?
“媽,別再說了。”
沈問之緒不佳,但是又不好和方玲發脾氣。
他長嘆了一口氣,半天隻說出這麼一句話。
唐曼殊坐在旁邊,看著沈問之的表,氣不打一來。
以前就是這樣,每次隻要遇到跟藍溪有關的事兒,他都會極力替藍溪辯解。
這一次,藍溪都手打了,他這個當兒子的竟然還是這樣,實在是讓人失到了極點。
“曼殊,你幫我去樓下買兩瓶牛上來吧。”方玲看了一眼唐曼殊。
唐曼殊聽話地點點頭,按照方玲的吩咐,離開了病房。
唐曼殊走後,方玲繼續對沈問之說:“這個週末和你唐叔一起吃飯,商量一下你和曼殊訂婚的事。”
沈問之剛想反駁,就被方玲搶了先。
方玲說:“我們家裡現在什麼況你也清楚,如今做生意的沒有一個上麵的人罩著真的不行,你唐叔馬上就要升職了,不知道多人想娶曼殊呢,你就當為我們家的發展考慮一下,行不行?”
方玲說得沒有錯,沈家如今雖然有了起,但跟江城其他的豪門比起來,底蘊上還是欠缺了一些。
如果能跟唐家聯姻,板兒也會稍微一些。
這些道理,沈問之都是懂的。
“你現在再喜歡藍溪都沒有用了,已經結婚了,難道你要跑去給別人當第三者?”
方玲的每一句話都是在往沈問之心上刀子:“你覺得現在藍溪還會跟你在一起?”
兩個問題,問得沈問之完全沉默了。
他想起來藍溪被陸彥廷抱在懷裡的場景,想起了藍溪主挽住陸彥廷手腕的場景,想起了之前陸彥廷在包廂說過的話——是藍溪求著嫁給他的。
無數堵心的回憶湧上來,沈問之突然間覺得自己的矜持失去了意義。
或許,真的到了放手的時候了。
既然沒有辦法跟在一起,那麼和誰都無所謂了。
能為家裡創造更高的價值,也好。
“我知道了。”沈問之最終還是答應了方玲的話,“我會和唐曼殊訂婚。”
聽到兒子這麼說,方玲覺得自己這次住院沒白住。
好歹是達了一個重大目的,對於沈家來說,是再好不過的一件事兒。
第二天。
航班是上午十點鐘的,藍溪訂了六點半的鬧鐘起來,洗澡化妝卷頭發加起來用了一個多小時。
藍溪今天穿了一條黑的吊帶,收腰背的款式,擺剛好到膝蓋。
這條子是之前跟蔣思思一塊兒逛街的時候買的。
為了搭配這條子,還買了一雙黑的十厘米的高跟鞋。
同樣地,上背的菱格包也是黑的。
藍溪換好鞋,坐在了沙發上,一邊玩手機一邊等陸彥廷下來。
陸彥廷剛一下樓,就看到了一黑的藍溪。
今天這樣的打扮,看起來像是去玩特務遊戲的。
的口紅是暗紅的,這個襯得更白了。
在低頭玩手機,一隻手隨意地撥著頭發,白皙的脖頸了出來。
的脖子細長,又白,遠遠地看著,都覺著晃眼。
陸彥廷走到沙發前,居高臨下看著。
這條子的口得不算大,但因為低著頭,他又站在上方,俯時還是能看到那道縱深的壑。
早晨,男人是最經不起的。
陸彥廷看得口乾舌燥。
“我們什麼時候出發?”看到陸彥廷之後,藍溪收起了手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起的時候沒注意陸彥廷和沙發之間的距離有多近。
起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這樣站起來,剛好跟他的在了一起。
稍微了一下頭,鼻尖輕輕地蹭過他的下。
“……”陸彥廷呼吸重,往後退了一步。
他調整了一下自己狀態,纔出聲問:“東西收好了?”
“嗯,就等你啦~”藍溪今天狀態還不錯,說話的時候尾音上挑,聽起來像是在撒。
陸彥廷淡淡地掃一眼,繼續:“藥拿了?”
藍溪:“陸總放心,我很惜自己的。”
陸彥廷:“嗬。”
這話,別人說他一定會信,說?算了吧。
活了三十年,他還從來沒見過像一樣不惜的人。
安眠藥、止疼藥,還有什麼藥是沒吃過的?
諷刺完這一句,陸彥廷往外看了一眼,潘楊的車已經開過來了。
他掃了一眼藍溪,吩咐:“走吧。”
藍溪乖巧地應了一聲,拉著行李箱跟在陸彥廷後走出去。
走路的時候,高跟鞋和地板撞擊發出清脆的聲響。
一手拉著行李箱,一手拎著包,腰肢和部扭著,頭發跟隨著步伐飄。
看起來像是走秀的。
陸彥廷瞧著張揚的模樣,不抬起手來了眉心。
他之前從來沒有見過像一樣高調的人。
之前談過的幾個朋友,雖然長相都是上乘,但沒有一個像,站在人群裡就這紮眼。
那些男人們說風,絕對不是空來風。
連他這樣冷靜的人,在看到之後都會這樣,更何況是別的男人……
這個人,這方麵絕對是帶了蠱的。
潘楊在車前等著,看到藍溪和陸彥廷過來之後,開啟後備箱,替他們兩個將行李箱放了上去。
藍溪和陸彥廷一人一邊兒上了車。
很快,潘楊安頓好行李,坐了上來。
……
上車之後,陸彥廷基本上沒說話,藍溪覺得無聊,於是就拉著潘楊聊天兒了。
藍溪:“潘助吃早飯了沒?”
潘楊:“嗯,吃過了。”
藍溪:“吃的什麼呀,給我個參考,我還沒想好等會兒去機場之後吃什麼呢。”
潘楊:“呃,吃的牛和三明治,就是普通的早餐。”
藍溪:“唔,三明治啊……是金槍魚三明治嗎?”
潘楊驚訝:“你怎麼知道?”
藍溪沒想到自己隨口一蒙,竟然就蒙對了。
朝著潘楊調皮地眨了眨眼睛,“我猜的啊,是不是很準?”潘楊從後視鏡裡看了藍溪一眼,被這樣子逗笑了,“是很準,你可能是神運算元。”
……
陸彥廷坐在旁邊,聽著藍溪和潘楊你一句我一句地愉快聊天,臉要多黑有多黑。
他們兩個人似乎有很多共同語言,從早餐開始聊,喋喋不休。
後來陸彥廷實在聽不下去了,直接出聲打斷他們。
“聊夠了沒有?”他的聲音不怒自威,“聊夠了就安靜。”
聽到陸彥廷這麼說,潘楊腦袋裡隻剩下了兩個字:完了。
剛才藍溪跟他說話,他是真的沒想太多,順就跟聊起來了。
沒想到,這麼聊了幾句,竟然就把自家老闆惹生氣了……真是要命啊。
“說完了,說完了。”潘楊蔫兒地回了一句。
接著,趕閉開車。
藍溪隻覺得陸彥廷莫名其妙,不過他莫名其妙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了。
跟他相了這段時間下來,竟然已經有些習慣了。
於是,接下來的十幾分鐘,一直都沒說話。
來到機場辦理完登機手續以後,陸彥廷帶著藍溪去了一家簡式早餐店。
藍溪不知道吃什麼,想到潘楊提供的創意之後,就點了牛和三明治。
陸彥廷聽到對服務生報上這兩樣東西的名字後,目沉。
藍溪對此渾然不覺。
陸彥廷的早餐是咖啡和三明治,坐在一起開始吃飯。
藍溪纔想起來,這是他們頭一回麵對麵坐著吃飯。
世界上哪裡有這樣的夫妻啊?
說出去別人都不信的。
但事實就是如此。
除了在蔣思思麵前之外,藍溪在任何人麵前吃東西都很注意形象。
在陸彥廷麵前就更是如此了。
陸彥廷本就隻是對的皮囊和外表興趣,當然要隨時隨地維護自己在他麵前的形象了。
藍溪小心翼翼地咬著三明治,吃一口,然後喝一口牛。
陸彥廷坐在藍溪對麵,瞧著喝完牛之後習慣的作,陸彥廷再一次口乾舌燥。
他其實心清楚的作是出於本能,可就是這樣一個本能的作,了他眼之後就會變蓄意的勾引。
他知道自己的想法非常暗,但是著實控製不了。
看到這個樣子,他就恨不得……
“我臉上有東西嗎,陸總?”被陸彥廷這樣盯著看,藍溪有些疑。
放下三明治,抬起手來了臉。
唔,應該不至於吃東西吃到臉上吧……
那陸彥廷這麼盯著看是為了什麼?
“快點吃。”陸彥廷收回視線,冷冷吩咐了三個字。
藍溪聽完之後“哦”了一聲,看著很聽話,然而吃東西的作並沒有因此加快。
在早餐廳裡坐了約莫半個小時,兩人纔去到了候機廳。
沒過多久,就登機了。
藍溪最初以為潘楊會跟他們一塊兒走,但是潘楊到機場之後就離開了。
搞了半天,這次出差竟然是和陸彥廷單獨行。
也就是說,這三天的時間裡,陸彥廷所有工作、生活上的事兒,都得來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