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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語告訴白鶴染：“如今的帳房先生不是白家原本的那個，這一點白家人都知道，但應該甚有人知他跟二夫人是遠親，進了白府之後隨著白家的姓改名白滿，至於真正的名字，早已經沒有人會記得。奴

婢有一次意外聽到那白滿跟二夫人表姐，也正是，以此推測出他們遠親的關係。”

默語一邊一邊將燭臺又往前挪了挪，讓白鶴染能看得更清楚些。

白鶴染並不意外帳房管事跟葉氏有親，一般況下，財務人員跟老板都是一條心的，即使是在二十一世紀也是如此，所以葉氏弄個遠親來很正常。

隻是這對表姐弟的手也太黑了，帳冊上顯示，自從白滿府後，跟葉氏二人聯手控製著帳目，白家的銀錢被大量的送往葉家和郭家。

為掩飾此行為，他們將給拿給白家人的帳麵做得十分漂亮，他們告訴白家人，文國公府名下的幾莊子連年虧損，不是旱澇就是蟲災，還有一次大火，燒了最大的一個農莊當年所有的收。

除此之外，就連京外的一片桂花園也一連七年不敷出。 依東秦律，侯爵府是不能在京中經營店鋪的，所以白家手裏的產業都是田園一類。但莊子和桂花園可都不是會賠錢的買賣，糧食和釀酒用的桂花都能賣得上價錢，即便賺不了大錢，也不至於虧得老本

都不剩。

另外，上都城是個風水寶地，那麽多個風水先生開會擇出來的地方怎麽可能又旱又澇的？可葉氏就是給出這樣的理由，白興言也信。

不是白興言傻，而是白興言的默許。

帳冊上還有淳於藍嫁妝的去向，那些來自歌布國的奇珍異寶除了葉郭兩家之外，宮裏的太後也得到了實惠，足足有四分之一的數量是送給太後的。

當然，這些也都不足為奇，最奇怪的是，無論是淳於藍的嫁妝，還是白家的經營所得，還有紅家送上門的錢財，都有一部份被送到了一個做“德鎮”的地方。

頗為不解，“默語，德鎮是什麽意思？是一座城鎮嗎？”

默語點點頭：“德鎮是一個地名，在上都城往西五百裏，歸屬慶州府管轄。姐為何問起這個地方？可是帳冊上有所提及？”

白鶴染點頭，“是有提及。關於德鎮這個地方，你還知道些什麽？比如有關於葉氏？” 默語皺眉，“奴婢是真不知道了，從前雖在二夫人手底下做事，但實際上卻從未被當過自己人。除去聽命辦事之外，二夫人什麽都不會。我們這些人，好聽了是葉家培養的暗哨，不好聽了，

那就是葉家養的狗，主子可能會把都跟狗呢？二姐您也看到了，我們這些狗一旦沒用了，麵臨的就隻剩下趕盡殺絕。”

白鶴染擺擺手，“好了，別了。”

默語今晚有點兒富，都流眼淚了，“奴婢都明白，二姐是不想奴婢再起傷心事。您真是好人，嗚……”

“不是。”白鶴染一臉無奈，“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你先別了，外頭有人來了。”

“恩？”默語一愣，“有人？誰？……不是，姐您能不能想想辦法讓奴婢恢複了武功啊？要不然奴婢在您邊就跟個廢人一樣，一點忙都幫不上，奴婢心裏有愧！”

又擺手，“這個事兒回頭再，看你表現。當務之急，咱們得先把來的人給攔下來。”

默語有些為難，“奴婢現在就是條廢狗，手的事還得姐自己上。”

白鶴染“切”了一聲，“什麽手啊，就行了。”

“……？怎……怎麽啊？”

“就這麽。”白鶴染勾起角展了個甜又邪乎乎的笑——“外頭那人，給我站那！”

已經走到窗邊的腳步聲停了，“染染，這麽暴躁呢？”

“不暴躁鎮不住你。”

“我又不是妖孽，你鎮我幹什麽？染染，讓我進去吧，你看這夜深人靜更深重的，我老在外頭站著容易生病，你讓我進屋暖合暖合？”

“生病不怕，我能治。”

“我就是給你送治病工來了呀！染染，針到了，我給你送針來了。”

白鶴染站起走到窗邊，“我，十爺，這針你要是真想送，就明兒白明正大的到文國公府來送。就憑您十爺這氣魄，區區文國公府應該嚇不住你吧？”

外頭的人也“切”了一聲，“別鬧，就這破地方，爺還真沒放在眼裏。不過染染啊，為啥非得白來？我覺著還是夜裏好，夜裏清靜，方便聊兒。”

白鶴染笑了，“怎麽著，見死啊？十爺，咱倆認識時日也不短了，我還沒在白見過你呢！怎麽著，是不是對自己的值沒信心？覺著白不如夜裏值高？”

君慕凜有點兒懵，“什麽值？”

默語這時候了句：“值的意思就是你長得好不好看。”

君慕凜一拍腦門兒，“不是，染染，你屋裏這丫頭怎麽的，藥不死啊？這一院子人都迷糊了，怎麽還神著呢？”

默語不解，“姐，他又給咱院兒下藥了？總這麽藥來藥去的，迎春姐們得了麽？”

白鶴染額，“不了也得啊！”

“姐您得管管。” “問題我也管不了啊！我一不知道他啥時候來，二不知道他啥時候下藥，怎麽管？”拍拍窗框，“我，姓十的，白來吧，我這一院子下人三兩頭一迷糊，容易迷糊出病來。是，病了我也能治，但

關鍵費勁啊！你見過哪家姐有事兒沒事兒給下人治病的？”

君慕凜想了想，點頭，“也行，我們家染染是個善良的姑娘，那往後我就白來。但估計我要是白來了，你回頭得給你爹治病，我怕他迷糊，他看著我肯定得迷糊。”

“那你就讓他多迷糊幾回，反正活該。” “那，就這麽定了，我去準備準備，明兒頭午就過來給你送針，還有上次你單子上列的那些藥材，都一並帶著。不過我看你這院子，那些藥材送過來也沒地兒放，行了，回去我一起想想，看給你

這院子改造改造。”

白鶴染點頭，“行，那你回吧！”

“別啊！染染你好歹讓我看你一眼，我好幾沒看著你了，怪想得慌。”

“明不就見著了。” “那你告訴我，為什麽你邊那丫頭沒迷糊。我那藥是夏秋給的，下的時候也是掐著份量下的。別沒有武功力在的丫鬟，就憑我這次下的藥量，就是你爹邊兒那些個暗衛都得倒了。為啥不

倒？”

白鶴染急了，“你什麽？你有病吧？我這一院子婦兒的，你給們下那種暗衛都能倒的藥量？我就問你，就照這種下法，們下個月能醒不？”

“能，下個月肯定能。我都算過了，最多十肯定醒。”

“十？”這回別白鶴染急，就連默語都急了——“姐，十人還不得死啊？再，咱們院兒的下人十不麵，在府裏也瞞不住啊！”

白鶴染也氣得直拍心口，“報應，報應啊！白我還擱那兒氣別人玩兒呢，晚上報應就來了。君慕凜你到底哪夥兒的？”

外頭的人一哆嗦，“誰？誰呢？君慕凜誰啊？染染，你可不能這麽對我，當著我的麵兒別人的名字，我跟你我可不了。”

“行。”白鶴染氣得直翻白眼，“十爺，十爺。你就給我裝吧，使勁兒裝，有本事明兒你也別認，誰認誰孫子！” “染染你別生氣，我也不是故意的，翻牆進來的時候不心絆了一下，藥灑了。不過到這兒我就更納悶了，你邊兒那丫頭究竟什麽來頭？那麽多藥都沒把給藥倒，該不是跟你一樣變態吧？染染，

你邊兒要是還有像你這麽變態的姑娘，可不能掖著藏著，我九哥那兒也單著呢！水不能流到外人田。”

默語嚇激靈，“九……我可不幹，我還想多活幾年呢！姐，您快跟他，奴婢也不知道為什麽沒中毒。不隻這次沒中，上次也沒中，但奴婢什麽都不知道，奴婢不嫁九……不嫁九。” 白鶴染同地拍拍默語的肩，再跟窗外的人算帳：“誰變態呢？一大男人，大半夜趴姑娘家窗戶，你才變態。還有，我的丫鬟沒什麽特殊，之所以沒暈是因為離我近，功避過了你這個邪，別給你九

哥保拉線。”

“這樣啊！”君慕凜歎，“染染你還真是……變態啊！”

再次額，行吧，剛去的話又給還回來了。“趕走吧！再不走明兒起不來了。”

君慕凜失，“真不讓我見？”

“明兒白見。”

“……行吧，就聽你的。那我可走了，染染，乖乖等著，明兒爺來給你撐腰。”

窗外的人都走了，白鶴染苦著一張臉拍拍默語，“去備水吧！我要沐浴。”

“沐浴？”默語有點兒淩，“半個時辰前不是剛沐過浴嗎？姐還洗啊？”

“不洗不行啊！”哭無淚，不洗澡，這一院子人可怎麽整？白蓁蓁還在呢！這個命真是……罷了罷了，忍吧，誰讓上了一個無賴。 不過再想想明日即將發生的事，心中不由得期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