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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生氣歸生氣,但父親這次挫,卻也不失為一件好事。”白鶴染告訴老夫人,“勢力是一把雙刃劍,隻有讓父親不斷地看到利刃砍向他自己的這一邊有多鋒利,他才有可能在這種鋒利的砍割下漸漸疲憊
,重新回頭。”
老夫人恍然大悟,是啊,兒子從前隻想著葉氏有多好,能為他帶來多榮耀,卻不知得到這些榮耀的同時,他需要付的,是一個男人的尊嚴。 “還是我的阿染看事看得清楚。”老夫人慨,“是我想錯了,葉氏的強勢雖可恨,可我們就是應該培養這種強勢,因為隻有讓你父親一次又一次的遭打擊,他才會明白,誰是敵,誰是友,誰為善
,誰為惡。”老夫人握著白鶴染的手,麵上終於又了笑意,“看來我的阿染真是長大了,往後祖母都聽你的,你怎麽祖母就怎麽做,咱們一起努力,將你的父親給拉回來。” “還有我,祖母不要把蓁蓁忘了,蓁蓁也會跟你們一起努力的。”白蓁蓁湊過來笑嘻嘻地跟老夫人撒,“二夫人不孝順您不怕,不是還有我姨娘麽。姨娘總當年大夫人離府前囑托過,除了要照顧姐
姐之外,也要照顧好老夫人,隻要老夫人在,文國公府才像個家。” 聽提起淳於藍,老夫人剛出的笑意又變了抹淚,回想淳於藍嫁進白家的那些年,上孝順這個婆婆,下對白興言的妾室也寬容和照顧。當初剛府的紅氏專寵,曾重罰過,甚至過將人趕出
府或是休掉的念頭,還是淳於藍苦口婆心地勸著,替紅氏求,才保住紅氏的一條命。
那麽好的一個媳婦,卻因家族牽連落得那般下場,如今每每想起都讓人無限唏噓。 老太太對白鶴染:“其實當年我勸過你父親,縱是你舅舅奪嫡失敗,沒能為那番國的國君,也沒什麽,咱們還是過咱們的日子,並不會到任何影響。除非那國與東秦為敵,否則僅憑那點禍事
,本不該連累到你的母親。更何況就算現在的那位國君,那也是你的舅舅呀,那也是你外公的親生兒子呀!可你父親不聽,他被權勢蒙瞎了眼,什麽都看不到,否則也不會又娶了葉氏進門。” 白鶴染依然笑著,沒馬上搭話。其實這些道理人人都懂,但就像老夫人的,白興言已經被權勢蒙瞎了眼,機關算盡娶了淳於藍,就等著淳於藍的親哥哥登基為國君,他便一舉為了歌布國國君的妹
夫。有那樣一靠山,即便強大如東秦,朝廷中人也是要高看他一眼的。 白蓁蓁見氣氛有些不太好,便又主開口:“都是過去的事了,過去就過去吧,不是總人要往前看麽,咱們應該多想想今後的事。祖母放心,不管發生什麽事,我姨娘都會一直孝順您,我也會一
直都跟我的親姐姐站在一邊。那個什麽驚鴻的,蓁蓁心裏從來就沒認過。” 老夫人聽了這樣的話很欣,再想想紅氏這些年並沒有因當年的事記恨,反而待很好。起初覺得紅氏是需要一個靠山,可如今想想,自己算哪門子的靠山?人家之所以對好,那是因為淳於
藍臨走時有過囑托。
長歎一聲,把白蓁蓁的手也拉了過來,“這些年,難為你們娘倆了……”
從錦榮院兒出來,白蓁蓁特別不屑地道:“就咱們那個爹,你覺得真能靠這種努力給拉回來?葉氏的雙刃劍砍了他這麽些年,我怎麽瞅著他是越挫越勇啊?”
白鶴染點點頭,“的確是越挫越勇。”
“那你怎麽還跟老夫人那樣?”
“安老人心懂不懂?”無奈地歎道,“你總不能直接了當地告訴祖母,兒子沒救了,爭權奪勢這條道肯定是要跑到黑的,十匹馬也拉不回來。老太太那麽大歲數,你覺得得起這個麽?”
白蓁蓁吐吐舌頭,“到也是。不過既然拉不回來,那咱們懟著葉氏又氣著父親,也沒什麽意義啊!反正那倆人是打不散氣不散的,咱們到底在折騰什麽?” 白鶴染看傻子一樣看向這個妹妹,“平時機靈一個人,怎麽這會兒就傻了呢?那你他們那些人這些年欺負我折騰我,又得到什麽了?真能把我弄死嗎?並不能。但卻能讓我過了那麽些年生不如死的
日子。”
“所以你的意思是,整不散他們也得隔應著他們?”
“是啊!總歸不能讓他們活得太痛快。在白興言追逐權勢的路上,不給他多設些障礙,如何對得起他施予我的那個悲慘年?”
彼時,白興言正站在梧桐園中心的書房前,他負手而立,麵沉地看著麵前這間屋子,幾次都強下一把火燒了的衝。
這是白家幾代文國公用過的書房,他時就認定這裏是一個非常莊嚴神聖的地方,因為隻有接了世襲的爵位,才可以進到這裏來,為這一的主人。
然而,如今這裏卻承載著他這一生最大的恥辱,他隻要一看到這個書房,就能回想起那一場噩夢。
葉氏還沒什麽,關鍵是聶五。一個奴才,居然將他辱那般,簡直千刀萬剮都平息不了他心中的怒氣。
因為那樁事,他對這間書房產生了強烈的抵,就像現在,人站在書房前,腳步卻沉重得跟本邁不進去。可不進書房又能去哪兒呢?那次事後,他一見到妻妾們就覺得惡心,包括紅氏也一樣。
那種惡心不是主觀上的,是自然而然的反應,就像人吃一種菜,日久長吃傷著了一樣,再多看一眼都想吐。
這兩日,白興言都是去白浩宸的屋裏睡的,也好在那個大兒子外出遊學沒有回來,否則這偌大文國公府,簡直連他住的地方都快沒有了。
白興言長歎一聲,返離開了梧桐園,又往白浩宸的韜閣走了去。路上經過前院兒,吩咐管家:“著人在梧桐園裏再給本國公重蓋一間書房,地方你們隨意選,總之離原來的書房越遠越好。”
管家並不知道當日曾發生過什麽,隻想著興許是一間不夠用,或是另建一間留做待客。原來的書房經了幾代爵爺用過,積累下來的書籍也多,是有些了,於是沒有遲疑的去找人辦事。
白興言其實很想去當麵警告葉氏一番,之前在錦榮院兒的事何止讓他氣憤,那簡直就是恥辱,老太後也太不把他當人看了。 可這種衝在他心裏打了幾個轉後,又被強行製下去。他同葉氏的關係已經十分張,不能再惡化下去,更不想因為這種事得罪太後。裳而已,人家家的事,他一個大男人跟著爭個什麽風呢
?那老太太子骨還朗著,能在先帝眾多妃嬪中穎而出活到現在,可不是個省油的燈。指不定這次就是在考驗他,自己需得得起考驗才是。
再者,葉氏的外祖郭家也不好惹,將來想要將白驚鴻推上高位,沒有郭家的勢力也不。他想當國丈,這些都得忍。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想著這些,他的心裏便稍微好過了點。
福喜院兒那頭,葉氏得報,老爺去了韜閣,葉氏便明了。 也好,眼下也不知該怎麽麵對白興言,是還是都不合適,兩人的關係若要緩和,還需另外的契機。得再想辦法,讓兩人恢複到從前那樣,讓白興言繼續對有敬有,更有倚仗。心裏明白
,隻有那個男人不停的有求於,這段關係才能維持得更加。 白驚鴻早聽葉氏講過了錦榮院兒的事,不由得陣陣後怕,“我若再晚去些就沒事了,至事牽扯不到我。”開始自我反省,“兒還是修行不到家,否則萬不該隨意開口話,憑白惹了父親的怒火
。” 葉氏寬:“自己多加心是對的,但這事兒也不全怪你。到底,這個家之所以變這樣,都是白鶴染那個賤人挑的事,若沒有,咱們就一切都像從前,雖偶爾紅氏母揶揄兌,卻也能用
份將們得死死的,你父親更不會因為們給我們臉看。”
一提到白鶴染,白驚鴻就恨得牙。打從聽要把白鶴染接回來的那日起,將其除掉的念頭就已經在心裏生了,絕不允許另外有人同分嫡的尊榮。 葉氏自然明白兒的心思,告訴白驚鴻:“莫急,即便要除,也不能髒了咱們的手,特別是你的手。記住,借力打力,才是最好的方法。把你想做的給別人去做,獨善其,哪怕他人鬥得你死我活
,你依然是聖潔如初的白家大姐。” 葉氏完,又起去擺弄宮裏送出來的那些賀壽禮,一樣一樣看過後,挑了一副頭麵,還挑了幾匹布料,將這些東西都塞到雙環手中,告訴:“去拿給葉姨娘和五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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