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你們是從哪裡聽來的府裡哪裡唱大戲了？」

許小寶一臉「永祿哥哥你不誠實喲」，與武小貝換個眼，這才道：「我聽小寒姐姐跟妞妞的孃說的，兩個人說今兒府裡唱了好大一齣戲，笑的好不開心！」

——左不過就是老爺夫人合起來治了一回那位表爺罷！

這話永祿卻不能灌輸給孩子們，便另編了一個故事來與他們講。

臥房裡，胡沐浴過後，頭髮半著垂在背上，許清嘉便拿了布巾子替頭髮，想起下午的表現，邊便彎了起來，「小時候，我還當舅母就是這世上最刻薄潑辣的人了，沒想到阿今日可讓我見著了比舅母更厲害的人！」

既然鄭樂生找了來，難保將來他那位難纏的舅父舅母不來，許清嘉是個講理的君子，又不好跟個長輩婦人對對舌，夫妻倆一核計，索這事由胡給擋在前麵了。

當時還他的腦袋，十分憐惜：「可憐見兒的，長這麼大，沒被老婆給嚇破膽子，倒讓你那位舅母給嚇的沒了魂兒！沒事兒，姐姐會保護你的！」

許清嘉當時大笑著將撲倒在床上，撓：「哪裡來的姐姐，好生甜，讓弟弟我好生疼疼！」夫妻倆在床上膩歪了一會兒，纔去見的鄭樂生。

胡聽得許清嘉這般評價，轉頭叉腰做潑婦狀：「同知大人還是要乖乖聽話，不然惹惱了潑婦，可有你好果子吃！」

才沐浴過了，上籠著紗，前紅綾子抹出一痕雪，容，就算是使起刁來，也著嗔可，許清嘉索將布巾子扔在一邊，伏低做小：「夫人的話，我再敢沒有不聽的！現在就讓為夫嘗嘗好果子吧！」腦袋湊了過來，直往前去，手卻往腰間去解腰帶。

那紗本就輕薄，腰帶一扯就扯了開來，很快帳子也被放了下來，房門外正將許小胖子送進來的孃聽到這靜，立時紅著臉將許胖妞子抱到耳房去了。

孃跟臘月小寒住在一起，見抱著許胖妞進來了，便奇道：「嫂子不是將姐兒給夫人送去嗎？怎的又抱回來了？」

孃吱唔了一聲，臘月才明白過來，當即耳朵都紅了，又吩咐小寒：「去灶上吩咐，讓婆子一會兩桶熱水送過來。」

「姐姐要沐浴？」

臘月在腦門上敲了一記，下輕抬朝著主臥示意，小寒著腳就跳下床去，紅著臉趿拉了鞋就跑了。

主屋裡，一室春，前院客房裡的鄭樂生卻的睡不著，輾轉難眠。

那潑婦說到做到，當晚竟然真的沒讓人端飯給他。他問永喜：「怎的這麼晚了還沒把飯端過來？」

永喜才吃了飯回來，來之前特意把抹乾凈了，垂著頭站在那裡，小聲道：「夫人吩咐了……夫人的話灶上媽媽們也不敢違背，不然回頭被攆出去，連差使都要丟了。」

鄭樂生：……

他氣憤不過，讓永喜去外麵替他買吃的，永喜卻比他更垂頭喪氣：「我們府上，隻要了夜，所有的門都落了鎖，婆子就將鎖到夫人手裡去了，隻等天明開門的時候再去拿。小的若是翻牆出去，隻怕明日就要被打斷扔出府去。」總歸就是出門買吃的是千難為難，頂好著。

「要不……要不我去給郎君沏壺茶來？」茶水還是管夠的。

永喜壞笑著出門去給鄭樂生沏了壺釅釅的茶來，鄭樂生的狠了，空心裡喝了好幾杯濃茶，這下倒好，隻覺挖心撓肝的，偏釅茶提神，這下是連睡都睡不著了，隻能睜眼瞧著帳子等天亮，在心裡將胡罵了一遍又一遍，連帶著胡家祖宗都被問候了一遍。

天亮了之後，永喜跑到後院去向胡稟報昨晚的事兒，得了一把銅子兒的賞，他家潑辣的夫人笑的十分和氣：「你這小子倒是個鬼鬼的，一肚子壞水兒。」隻讓一頓，好給鄭樂生長長記，讓他知道這許府誰是當家的，哪知道永喜這小子整的鄭樂生愣是大半晌沒睡，睜著眼睛等天亮。

這日許府吃的是「憶苦思甜」飯，端到鄭樂生房裡的早餐就隻能鹹菜窩頭，了一夜的鄭樂生見到這早餐恨不得摔了盤子，「他們主院就吃的這個？」

永喜點點頭，好心道：「這飯在我們府裡有個名目，憶苦思甜飯。夫人規定，每隔一段時間，就要給大人吃一頓這飯，也好讓他記著當初在魯地最落魄的時候吃過的飯食，提醒他好好做。」

——這是夫人今早特意吩咐讓廚子給您做的！

永喜在心裡默默的補了一句。

正院當然也有這飯，隻不過還有別的相配，比如紅豆糯米糕，糯糯的小米粥，小籠包子……不然他家那兩位小爺總不能著肚子去上課吧？！

許小寶與武小貝對待憶苦思甜飯的觀念是：我們兄弟倆又沒吃過苦，再憶也憶不出來苦，不如直接讓我們吃甜的得了！

胡也不勉強孩子們非要吃糧窩頭，人總有不得不吃苦的時候，往後的路還很長，不定什麼時候，他們就會覺得窩頭鹹菜也很好吃了呢。

順其自然罷。

鄭樂生吃了在許府裡最簡陋的一餐，心裡窩了一肚子火，等在前院的必經之路上，決定堵住了許清嘉，等他出門的時候再跟他好生說道說道，最好是挽救表弟的勇氣於危難，讓他生起跟那潑婦鬥爭到底的決心。

哪知道都快等到晌午了，才知道許清嘉早就從側門走了。

他一大早還趕著去州府衙門去見韓府君，彙報工作。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一更。昨天鄭樂生打到後麵不知道是不是腦打鄭樂飛了，這章更完我就去改，改完了再寫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