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為竟折腰漠峻逸氣瘋了,對著門又是拍,又是踢,又是吼:「臭小子,你不要活了!不要仗著你跟我從小一塊兒長大,你就可以這麼欺負我!你這是欺君之罪,要滅九族的,聽見沒有?」
「哼,是啊,滅九族,你最好按律行事,把賤一同滅了吧。」
墨子宸從裡麵冷冷的丟擲一句話。
這句話就像一盆涼水從頭澆下,漠峻逸瞬間沒了聲響。
他眨了眨眼睛,長長嘆了口氣,手無力的垂了下來。
李公公長期以來都看著漠峻逸和墨子宸打鬧慣了,也不真當一回事,抿著紅嫣嫣的兒暗暗發笑。
他一語提醒夢中人:「皇上,算了,大人不計小人過!難道你沒發現大將軍是吃醋了麼?他對你這麼無禮也是因為太在乎夫人了。臣子妻,不可欺!皇上,你還是要適當的和蘇碧落保持一點距離比較好。你們之間就算坦,那往過,落在別人眼裡,特別是寧王派員眼裡,那又是滿城風雨了。」
漠峻逸聽了李公公的話,這才細忖回味,似乎有點反應過來了,不過,他並不靜思己過,隻是顯得有些垂頭喪氣。
「誒,可惜,蘇碧落已經嫁為人夫了。朕這才明白……」
他頓了一下,明白什麼,並沒有繼續說下去,反而陷一種頹廢的苦痛之中。
李公公見他這為所困的模樣,趕轉移他的注意力:「陛下,你不看看這奏摺裡麵寫什麼嗎?」
「先不看了,回宮頒詔要,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救回蘇碧落的命!」
漠峻逸把奏章往李公公手裡一放,正要拔回宮,就在這當下,房門驟然開啟,一道人影從後麵生生撞開了他,害他踉蹌了好幾步。
「誒呀,大膽,怎麼敢撞皇上,墨……墨大將軍……」
李公公連忙扶住漠峻逸,眼睜睜看著那道風風火火的背影漸去漸遠,聲音也漸漸小了下去。
漠峻逸被撞得生疼,亦皺眉大罵:「好大的膽子,殿前武士……」
一吼完,警覺這是在大將軍府,亦沒有帶侍衛,撇了撇,生生把話咽回去。
「皇上,我們回去吧,你出宮久了,怕宮裡要一團,太後娘娘會怪罪奴才的。」李公公苦口婆心的勸。
「誒,好吧,回宮頒詔。」漠峻逸隻得先回皇宮去。
漠峻逸回宮之後,急匆匆頒了詔,令人拿去四張,召告天下。
事忙完之後,這纔有了心,想要看看那道奏摺。
漠峻逸令李公公把奏摺拿來,平鋪於案上,仔仔細細看了一遍,越看雙眸越是鎖,直至全部看完,卻又立刻展眉大笑。
「哈哈哈,好!好!全說到點子上了!蘇碧落,你不許死!沒朕的允許,你絕對不能死!奇子啊,果真是奇子!」
彼時,墨子宸正埋頭趕路。
他風風火火騎馬奔出將軍府,風馳電掣,往城郊二十裡開外的紫霞山去。
到了在山腰間的清風觀,已至暮,觀輕煙繚繞,觀外白雲悠悠,天邊的晚霞猶在拋灑最後一熱。
墨子宸在觀前飛下馬,正待將赤兔踏雪拴在樹下,突然樹上傳來一道漫不經心的問話:「墨子宸,你來做什麼?」
墨子宸抬眸一瞧,果然正是他所要尋找的尉繚子。
多年不見,尉繚子依舊是男子一枚,清風道骨,仙姿卓絕,清瘦欣長的材保持得相當得,並沒有因為步中年而發福。
當下,他正愜意的躺在大的樹榦上飲酒,懷裡所抱的葫蘆裡裝著的,想必是他最的「醉八仙」。
他的腹部覆蓋著一本書。想必方纔正是在樹上一邊飲酒一邊看書。
這位博學多才無所不曉的天下奇才,無論士多久,依舊孜孜不倦的學習,涉略之廣,墨子宸自嘆弗如。
「軍師……」
墨子宸抱拳見禮。
「誒,打住。我早已不是什麼軍師。」
尉繚子依舊愜意的躺在上麵飲酒,神一脈雲淡風清。
「師父……」
墨子宸改了口。
「誒,打住。我也不是你的師父了。」
墨子宸不角輕揚:「總得有所稱呼,難不尊您一聲『道長』?可是您現如今帶髮修行,僧不僧,道不道,俗不俗,我這麼稱呼你,難道你不心虛?」
「哈哈哈,」尉繚子仰頭大笑,「難道我就沒名沒姓麼?無需顧忌輩份,隻管直呼『尉繚子』三字便是!」
「好,尉繚子,」墨子宸事急,也沒耐心跟他掰扯,當下痛快直呼,開門見山:「賤抱恙,太醫亦束手無策,請你下山為診治吧。」
「哼,」尉繚子冷笑,「你也真敢來?我早說過,與墨家一刀兩斷!」
墨子宸耐著子請求:「可是,賤蘇碧落與我親不久,乃是蘇家之庶,細說起來,並不姓墨。你恨墨家,難道也因此不肯救姓『蘇』的麼?」
尉繚子囅然一笑,猛然坐了起來,他把手擱在膝蓋上,居高臨下睥睨著墨子宸:「原來你親了。哼,終於還是長大了。可是,我問你,我救了你夫人,那我的夫人又要誰來救?」
這溫和的語句裡,蘊著清冷和敵意,讓墨子宸心底不萌生一絕。
他也知道,這樣冒失求助,尉繚子定然不會答應。
可如今,太醫都束手無策,除了他,還能求助誰呢?
尉繚子的醫,從前在墨家軍裡,乃至整個風雲大陸,都是有名的。蘇碧落病因不明,除了他,還有誰能治?
「我知道過去的事是我們墨家對不起你。可是,如今姑母已經遠嫁,時過境遷,請看在家父的份上,救救吧。隻要能救,無論任何條件,我都答應。」
墨子宸有生以來,姿態從未這樣低過。
「包括跟我下跪麼?」
尉繚子話音方落,墨子宸已經單膝跪下了。
「一日為師,終為父,下跪又有何妨?」
尉繚子愣怔了半刻,掀一笑:「看來,你真的很你的夫人。臭小子,你終於懂得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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