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深夜十點，沒睡，他有些意外。

走近床邊，他眉心微蹙：「腳還疼？」

他以為或許是疼得睡不著。

慕晚卻微微搖了搖頭：「早就不疼了。」

確實不疼了，就是還無法正常走路。

「那怎麼還沒睡？」

抬眸著矗立在床邊的他，居高臨下，彷彿是掛在夜空之中那顆最明亮耀眼的繁星，讓人出手，卻難以及。

「你……為什麼要將陸安筱落水的事往自己上攬？」

突然的話讓他微微怔了幾秒，隨後彎在床沿邊坐下：「就因為這個，所以沒睡？」

「你這麼做，是為了讓我能夠在這件事上置事外？」真正想問的是，若真如此，那他保全的原因又是什麼？是心裡或多或，還有些在意嗎？

哪怕一點點，一分、或是一毫。

他黑的眸落進略帶期盼的眸底，良久才平靜的開口，聲音如同這個黑夜，低沉而神。

「我說過，誰都沒有傷你的資格。」

他此話一出，慕晚頃刻明白了，眼底那僅有的一點期盼也消失得徹底，垂眸回了一句：「除了你，是嗎？」

盯著，他卻徑直起，隻回了一句：「很晚了，早點休息。」

在他起轉的那一剎那，慕晚突然開口：「你讓我吃避孕藥，就是怕我有一天會懷上你的孩子，對嗎？」

沒有抬頭，臉始終低垂著，將眼底的那份絕和傷完掩藏。

顧霆淵腳步一怔，臉微變。

他很清楚，吃避孕藥的事對不知道真相的而言意味著什麼。

轉頭，盯著始終微垂的臉，許久他才開口：「你不好，不適合懷孕。」

慕晚聞言微怔，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不好，不易懷孕？

嗬嗬……

這還真是……一個完的藉口。

不能做劇烈運，不能出門，不能懷孩子，全都是因為『不好』。

其實從剛才問出口的那一瞬間，就意識到自己有多麼可笑了，明知道吃避孕藥就是不讓懷孕啊，事實都擺在眼前了，卻還要親口問一遍，去主迎上他那把鋒利冰冷的刀口，讓自己再一次傷得無完。

想想也是，試問有哪一個恨對方骨的男人，會讓懷上他的孩子？

將所有的傷痛全部忍，慕晚轉側了過去，背對著他似是要睡。

這副樣子看在顧霆淵眼裡，就像是聽到了答案、知道了真相，所以這會兒平靜的轉睡。

隻是，盯著那抹背影，他眉心卻微微蹙起。

慕晚閉著眼，聽到浴室門時而推開、時而關上的聲音。

直到嘩嘩流水聲響起，側睡在床上的這才緩緩睜眼，不知不覺，淚悄無聲息的了那純白的鵝枕。

不知過了多久，浴室水聲停止，不一會兒門被拉開的聲音，伴隨著那微乎其微的腳步聲，不一會兒後的空位就傳來靜。

知道是洗完澡的顧霆淵已經上.床。

這樣側躺的姿勢，慕晚似乎早就習慣了，但依舊沒有任何的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