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安蓉兮有些意外了，清澈的眸子落在平靜的臉頰上。

不得離開這裡？

難不真的是因為三年前背棄了霆淵，所以這次回國後，兒子纔想要將綁在邊？

神思一晃，安蓉兮嗤之以鼻：「說得好像你是被無奈才留下來似的。」

慕晚抬眸：「事實就是如此，看在您眼裡，可能你覺得他對我很好，但事實上，一切不過是報復、還債。」

安蓉兮輕輕掀目：「還債？」

「是，不論是三年前我背棄了他，還是……顧伯父的死，他要的，不過就是讓我傾盡一切來償還這份債、債。」

這麼說來，兒子要這個人留下來，真的就隻是為了報復？

安蓉兮陷沉思。

不，不對。

若真的隻是為了報復，他大可把娶回來後就不管不問，這才『報復』吧？

當然，並不是心理扭曲到要兒子去折磨慕晚，隻是覺得他表麵上說是報復，實際上給的覺並不是這樣，反而更像是……對無微不至，比誰都要好，就像當年顧銘對自己一樣。

這可不是『報復』，而是『深』的表現啊。

看著慕晚，安蓉兮的神漸漸有些複雜起來。

這兩個孩子，莫不是都在自欺欺人？

他上了慕晚，打從三年前開始就已經深種、無法自拔。

三年後，什麼報復、債還，不過就是兒子在為他無安放的那份找一個合適的『藉口』罷了。又或者，是他在自欺欺人，把所有對慕晚的好，都當做是『報復』的一種手段。

安蓉兮陷了短暫的靜默。

良久，才又神冰冷的看著慕晚：「那你再告訴我……三年前，」想起丈夫倒在泊中的那一幕，安蓉兮的緒依舊還有些激，看著慕晚的眸底全是憤恨：「你明明可以救我丈夫，為什麼要眼睜睜的看著他倒在泊中，卻見死不救？」

被問到最無奈的痛，慕晚的眼底也劃過一抹深深的沉痛。

著安蓉兮，許久才從抖的中出幾個字：「我沒有……」

安蓉兮卻笑了，那笑既苦又悲痛：「沒有？你難道不知道自己倉皇又冷漠離開的那一幕，正好被監控拍下來了？」

慕晚心一震，清澈的眸底劃過震驚。

倉皇離開的一幕？

沒有倉皇離開啊，記得看著倒在泊中的顧銘，很想去救，可是不知道怎麼救、如何救，所以隻能去找人，但是……當再次醒來，就已經傳來顧伯父不治亡的噩耗了。

「不是這樣的。我沒有離開，我當時是去找人救伯父……」顧銘對那麼好，怎麼可能會在那種況下離開。

當時是淩晨啊，那條街上幾乎沒有什麼人影，手機也被摔得碎，除了跑去找人求救，本沒有第二個選擇。

然而，安蓉兮在聽著的『狡辯』後，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般看著：「找人救？」

慕晚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