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外麵來了那麼多兵,二樓上的張十二,眉頭終於舒緩了過來。
他要等的人,終於來了!
今天的一切都發展的格外順利,無論是演戲或者是王城恩和呂三皮的表現,以及金陵百姓的反應都非常符合他的預期。
但是這中間總歸是了些什麼。
而這些兵的到來,算是讓他安心了。
………………
在場眾人現在熱沸騰,縱使外麵被兵們層層包圍,但他們也冇有覺一害怕。
在他們看來,正義必勝。
而他們,則是正義!
於是一群人虎視眈眈的盯著外麵的兵,不退讓分毫!
被人這麼盯著,那位副將的頭也有些大。
他剛纔見況不太妙,跟隋婺源打了聲招呼之後,就跑回去喊人了,而且還怕有什麼意外,所以把所有的兵都來了!
現在把十二劇院圍住的,可是金陵城全部的兵!
這陣仗,彆說對付這麼幾百個手無寸鐵的老百姓,就是遇上同樣數量的山賊或者是兵,他們也不會怕!反倒是彆人該怕他們纔對!
可是現在的他有些納悶,為什麼麵前這些傢夥卻都惡狠狠的瞪著他們,冇有表現出一害怕的模樣呢?
這讓他覺到奇怪萬分。
但是也顧不得什麼,因為自從來了之後還冇有發現隋婺源呢!
於是他冷聲問道:“隋守將人呢?”
聽到這個問題,那些百姓麵麵相覷。
某位腳下被什麼東西硌得慌的男人,聽到這話才往下看了看,隋婺源那張飽含幽怨的臉正在他的腳下。
那男人這才把腳從隋婺源臉上移開,人也從隋婺源上跳了下來。
上突然卸下了一二百斤的重量,最關鍵的是,終於解放了,這讓隋婺源得以“重見天日”!
顧不得想其他的,隋婺源一腦兒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在說話之前先是大口的朝地下啐著,好像要把裡的臟東西都給吐出來一樣。
吐了一會兒,他纔打住,然後惡狠狠的看著眾人,眼神中滿是毒辣!
剛纔你們那麼對我,現在知道害怕了吧?
嗬嗬,晚了!
看我怎麼治你們的罪!
隋婺源邊這麼想邊往副將邊走,待他走回兵的保護圈之下後,這才惡狠狠的說道:“來人,給我把這群刁民給我拿下!”
“是!”
這話一出,對麵那些百姓也怒了!
把我們拿下?
開什麼玩笑,我們還想把你們拿下呢,好不好?
“你們也都是金陵人,難道看著隋婺源這麼謀害金陵百姓卻無於衷嗎?”
有人斥責著那些兵。
可是這些兵又冇有聽戲,哪裡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所以聽到這群人的斥責,都有些愣。
“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還不給我把他們拿下!”
站在後麵的隋婺源不滿意了,再次下令道。
這次,兵們也不再猶豫,直接衝了上來!
“跟他們拚了!”
百姓們也不含糊,現在熱沸騰,誰怕誰啊?
於是,兩邊的人直接撞在了一起。
看到這一幕的呂三皮和王城恩眉頭都皺了皺,這種場麵顯然不是他們想看到的,同樣也不是他們能乾預的了的。
決定這麼做的時候,他們就考慮到會發生這種況了,他們當時都覺得張十二肯定有應對之策,所以都抬頭看向二樓的某包廂。
可讓他們有些失的是,那間包廂裡空空如也,張十二已經不見蹤影…………
而這個時候,兵和百姓們已經打鬥起來!
百姓終歸是百姓,除了手無寸鐵,他們也冇有上場打架的經曆,跟那些以上戰場打架為生的兵自然比不了。
所以兩邊一戰,百姓們就節節敗退,好多人被打倒在地,可是他們卻越打越勇,前麵的人倒下,後麵的人馬上跟了上來。
因為麵對著那麼多平民,不是什麼罪大惡極的逃犯,因此這些兵們也不敢下太狠的手,隻是打倒在地而已。
這也導致那些前麵被打倒在地的百姓很快就爬了起來,然後不管三七二十一,在背後又狠狠給了那些兵一下。
這讓那些放不開手腳的兵們到特彆憤怒,尤其是那些脾氣暴躁、平時就有些心狠手辣的個彆兵們。
平時他們出來,哪個人見了他們不都畢恭畢敬的,哪裡遇到過這種人?
不給他們點瞧瞧,他們還真的不把自己看在眼裡!
因為心裡有怨氣在,所以這些脾氣暴躁的兵們接下來下手都重了許多。
有這脾氣暴躁的兵,自然也有脾氣溫和的兵,而且,這些脾氣好的兵還占大多數。
他們的行為跟脾氣暴躁的截然相反,在脾氣暴躁的兵們已經衝到人群中大打出手的時候,他們並冇有,而是選擇站在外麵看熱鬨。
對於出手打一些手無寸鐵的老百姓,他們心是拒絕的,可是作為一個吃皇糧的兵,他們又必須忠於長——也就是隋婺源的命令,這讓他們陷了兩難的境地。
所以思索再三,他們決定還是站在外麵看熱鬨最好,當然了,若是有人說他們看熱鬨的話,他們一定會馬上反駁——說誰看熱鬨呢,我們明明是在保護隋守將好不好?
隋婺源也冇有指責他們,因為隋婺源現在的注意力都在打鬥的人群中間,並冇有過多的關注他們,而且這些兵的數量實在太多,十二劇院裡本來還想那麼多百姓,早就滿滿噹噹了。
留一大部分人在外麵守著倒是也算合理。
這麼做,讓那些脾氣好的兵們心裡舒坦了不,但看著前方那些脾氣暴躁的兵們對著普通百姓痛下狠手,眉頭不皺了起來。
他們也都是金陵人,跟這些被打的百姓都是一水同胞,又怎能不心疼呢?
………………
戰況愈演愈烈,縱使那些兵下手加重了一些,可冇什麼致命傷,那些被打倒在地的百姓用不了多久又能繼續站起來,再次投戰況。
而從地上躺的那一會兒就好像是休息時間,每次站起來就又生龍活虎的,這讓那些兵覺一陣頭疼——這麼打,什麼時候纔是個完啊?
彆說他們,連一旁的隋婺源都看驚了!
這群人忤逆自己也就罷了,現在兵都來了,他們還敢反抗——這是要造反啊!
哎,造反?
想到這裡,隋婺源突然笑了起來!
之前怎麼冇想到這茬呢?
這群人聽信謠言,現在還對自己這個金陵父母不敬,公然跟兵對抗,不是造反又是什麼?
既然是造反,那就不僅僅是跟他對抗,更是公然與朝廷對抗!
想到這裡,隋婺源又意氣風發起來!
他背後站著的是朝廷,是唐帝唐儀誌!
就算把這群人全殺了又如何?
於是,隋婺源眼睛一瞇,盯著前方的人群,冷聲嗬斥道:“大膽刁民,知法犯法,公然不把本以及金陵兵放在眼裡!這是蔑視朝廷,蔑視陛下,這是造反呀!”
隋婺源話音一出,人群中有稍微那麼一下安靜。
他心裡一喜,又是十分不屑:嗬嗬,這群人,不嚇不行啊!現在知道害怕了吧?晚了!今天怎麼也得治你們的罪,不死也得讓你們一層皮!
可是他想錯了,那些百姓愣了一會兒之後皆是冷哼一聲,然後繼續跟兵們打了起來!
造反?那又如何?
唐儀誌不僅弒君殺父,而且當初置金陵百姓於不顧,縱糧價上漲,這樣的人也配做皇帝?這樣的人也配領導他們?
就是造他的反!
隋婺源顯然冇有料到結果會是這樣,錯愕了一會兒,看著又打鬥起來的人群,這下真狠下心來,憤怒的喊道:“此等刁民意圖造反,若是還敢反抗,給我殺!殺無赦!”
這話一出,那些脾氣暴躁、腹背敵的兵們出了得意的笑容!
就等這句話了!
再也不顧其他的,直接把腰間的利劍拔了出來,明晃晃的利刃晃的麵前的百姓們有些心慌。
他們……應該不敢真手吧?
這是他們此刻的真實想法,抱著這種想法,他們再次衝了上去!
“啊!”
首當其衝的第一個老漢發出“啊”的一聲。
然後再也前進不了分毫。
老漢低頭看了看,口已經被了一把劍,鮮汩汩的流了出來,彷彿生命在隨之流逝一樣,他甚至忘了疼,忘了麵前的一切。
後悔嗎?
或許吧。
眼神有些迷茫的盯著麵前的兵,老漢的臉上帶著得意且森的笑容。
不等他再多想,那兵一把推住他的肩膀,然後直接把劍從他裡拔了出來!
疼。
這是老漢最後的覺,然後再也冇了生息,垂垂向後倒去……
“老頭子!殺人了啊!”
這個時候,一個老婦人從人群中衝了出來,跪倒在老漢邊的泊裡。
今天跟老頭子閒來無事,所以才跑到十二劇院聽聽戲散散心,可這纔多久啊,跟老頭子就兩隔了!
老婦人趴在老漢上哭了起來,聲音悲慟,惹人生憐。
“我跟你們拚了!”
哭了好一會兒,那老婦人突然爬了起來,然後朝著麵前的兵再次衝了過去。
都說來夫妻老來伴。
現在老伴都冇了,他在一個人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因此老婦人什麼也不顧,什麼也不想,直接就跟不要命了一樣,奔著那兵就衝,恨不得把那兵生撕活剝了一樣!
還來?
那兵見狀,然後冷笑一聲。
既然你想死,那就怨不得我了!
待老婦人衝上來,他直接揚起了手中的利刃,一剎那的功夫,老婦人的脖子上就多了一道痕,然後倒了下去。
瞬間連殺兩人,白起並冇有覺一不安,反而有些的快!
這麼殺人,還真是爽呢!
白起原來是金陵城地麵上的一個小混混——或者都不能用“小”這個字來形容他了,因為他做的每一件事可都不小!
而且殺人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大事,當初他就殺過不人,有得罪他的,有他看不順眼的,也有彆人給了他錢,讓他殺的。
反正在他看來,殺個人跟殺個豬啊牛啊羊啊冇有太大的區彆,唯一的區彆可能就是,那些殺了起碼還能吃…………
可是他的殺人之路並非一帆風順,幾年前,他遇到了一樁茬子。
當時他在大街上見到有個模樣俊俏、十分麵生的小娘子,按他的推測,這人肯定是從外地來的。
所以他對這小娘子下手了,可不曾想被這小娘子的相公發現了,因此白起就把那男人給殺了。
事後才知道,這男人和他娘子都來自荊州,在荊州還有些威,出事之後,荊州就派人施金陵知府,讓人抓白起。
幸虧白起在知府裡也有些人脈,提前得知了訊息,才躲過一劫,後來他姓埋名,再後來,靠著一些關係進了守將府,了一名兵。
自此,他搖一變,從一個被朝廷追拿的殺人逃犯,了一個被朝廷重用的兵,這變化聽著是那麼的諷刺。
而且最讓白起覺舒服的一點就是,原來殺人那可是見不得的,而現在呢,什麼也不用顧忌,奉旨殺人!
就像現在,他把這老兩口殺了,那又如何?冇人會治他的罪!
這麼想著,白起角又劃過一抹冷笑,然後掃視了全場一圈,冷冷的說道:“兄弟們,咱們背後可有隋守將、有朝廷和陛下撐腰,還怕什麼?
這等刁民既然敢欺下犯上,殺了就是了!”
這話無疑是給他後的那些同樣跟他一樣脾氣暴躁的兵們打了一劑強心針,紛紛效仿白起,把劍拔了出來,眼神發亮的盯著剛纔還跟他們打做一團的金陵百姓!
那意思分明就是在說,你們敢上嗎?
而那些百姓顯然也冇有料到對麵敢真下殺手,所以一時之間也有些懵,呆在那裡,竟不知做什麼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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