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徽一早便就出門匆匆趕去大理寺,一是為了將昨日趙煜的話帶給趙肅,二則是為了靨蛇一事。
事總該是一樁一樁的解決,妖瞳攝魂暫且抓不住對方的狐貍尾,就順著靨這條線找到對方的蹤跡,最不濟也能在前去驪山之前除掉靨蛇這個禍患!
未曾想到蘇玉徽一連著去大理寺和夔王府都撲了個空,便知道肯定是被趙肅這廝算計了。
後知後覺的想到,昨日趙肅神那般古怪,或許一開始他便不想讓參與到這個案件中來,未曾明說隻是為了從口中得出有利的線索。
蘇玉徽生平第一次覺得這般憋屈,想大約是被人算計所以不甘心,而且這個人還是一開始替他著想的人——除去昭國將士們的因素,之所以那般急著讓肖十七取來銀弓除掉靨蛇,還不是怕對方在驪山行宮賞花時暗算他。
雖然趙肅這廝子晴不定,但素來寬宏大度不計前嫌,因著他在蘇家幫了自己一把,所以順手報個恩。
未曾想到做了君子,對方卻小人的耍了一把,說好的相互提供線索二人合作,到如今卻閉門不見人。莫不是怕參與進來什麼手腳對他不利不?
一心為他著想未曾想到竟被他這般猜忌,簡直就是不識好歹!
蘇玉徽手中拿著自己拿把小銀弓,箭弩不斷的在醫館後院的幾個靶子上,肖十七看的心驚,主子這怕是氣瘋了。
這銀弓的弦是用冰蠶做的,韌勁非常,也鋒利非常,蘇玉徽的手心已經被割破,手指已經磨了好幾個水泡。
他們也不敢上前去勸,醫館的親衛進來在肖十七的耳邊低語了幾句,他算是鬆了口氣,上前對蘇玉徽道:「主子,譚先生來了。」
譚先生譚青南是月宮安在汴梁的暗樁首領,一直掌管著汴梁城的資訊蒐集,是月宮十二領主之一,雖然份上與肖十七相當,但因為其資歷深厚,肖十七對其也是十分敬重。
蘇玉徽按下心中那一不知名的怒火,斂了臉上怒容隨著肖十七去了花廳。
卻見花廳中一個老者正在喝茶,穿著褐,頭髮花白但是看起來十分有神,形清瘦臉上帶著幾分文氣,他在汴梁城中用以掩護的份是琴館的主人。
譚青南聽到腳步聲連忙起上前行禮:「屬下參見堂主。」
月宮中除了宮主之外便以三位堂主為尊,雖然來汴梁的是排在最末的玉衡堂主,但他也不敢輕怠。
隻是有些奇怪,為何對方腳步聲像是毫沒有力的,畢竟三位堂主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蘇玉徽當然不會真的讓他跪拜下,連忙扶住譚青南道:「先生不必如此行此大禮。」
譚青南起,待看見蘇玉徽掛在腰間象徵著份的銀弓的時候心中一疑慮全然消逝——傳言中的玉衡堂主,一青,銀弓金箭,風華無雙。
原本蘇玉徽在汴梁的份越人知道越好,是以許多事都是暗中由肖十七打理自己甚麵,但如今局勢如此需要用大批月宮在汴梁的暗樁,有些人肖十七也不好調,是以蘇玉徽便親自出麵。
譚青南一開始眼中的疑慮和釋然,神之變化蘇玉徽都看在眼中,隻是臉上笑意不減道:「本座初到汴梁理應拜會先生,隻是此次行蹤,還請先生見諒。」
見雖然年輕,但言語謙遜毫無盛氣淩人之狀,譚青南連聲道:「不敢不敢,堂主這般說豈不是要折煞老朽。」
這一番話也表明瞭此次是前來汴梁的,譚青南是月宮的老人了,也不多問,心中已經有了計量。
寒暄後,蘇玉徽直接切正題——天龍山莊!
譚青南道:「這天龍山莊的老莊主曾龍興老朽與他打過些道,為人敦厚,仗義,在江湖上名聲倒是不錯。隻是這些年來他越發不濟,莊子裡做主的是莊主曾邑,往來的就了些。」
蘇玉徽聞言挑了挑眉道:「曾邑?」
譚青南點點頭道:「據說這位莊主是曾龍興老來得子,自小不好,一直跟在高人邊拜師學藝,近年來纔回汴梁。但是手段十分了得,不僅在江湖上結了不好友,就連在場上也十分吃得開。」
「場上?」蘇玉徽皺眉道。
譚青南聲音低了幾分道:「這曾邑在城中開了好幾家錢莊,朝中的一些員一些見不得的銀子在他那裡走一遭就了明麵上的東西,可見手段不一般啊。」
看他神,似是覺得這曾邑是個棘手的人,便道:「堂主好端端的怎麼查起他來了?」
沒想到趙煜的線索竟然這般棘手,畢竟這是汴梁比不得在南夷,場上的人若是了不打草驚蛇也難。
這般想著,見譚青南問,蘇玉徽回神道:「若他單單在暗地裡做些買賣就算了,可是我怎麼聽說他在暗地裡命人用人骨熬油?」
人油是邪中常用做為介的東西,但凡用此法之人十分傷天害理,見這般說,譚青南道前來汴梁是為了此事,心中一驚的同時正道:「竟有這等事,老朽卻一點風聲都沒收到。」
他嘆口氣道:「想不到曾龍興為人頗為仗義,家中卻出了這麼一個逆子,真的是家門不幸。先前老朽就覺得這曾邑行事有些邪,名門之後怎麼會喜歡縱毒蛇……」
聞言,蘇玉徽眼中驀然一亮道:「縱蛇?」
靨,靨蛇,天龍山莊,毫無頭緒之事有了線索。
一旁的譚青南點頭道:「前些時日曾龍興到琴閣中買琴的時候,聽他邊的管家說過,說是如今鬧的有些不像話,整個莊子後山都被圈起來養蛇了。當時我也沒多想,曾龍興為人正派,沒想到會生出這樣一個兒子……」
譚青南說到此的時候有些傷,看來他與那曾龍興不錯。
見他這般,蘇玉徽不得勸了幾句,心中卻已經有了計量。
找到靨蛇除去禍害,不用趙肅幫忙藉助大理寺的力量也能做到!蘇玉徽的手搭在銀弓上,恨恨的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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