夔王府,追痕將蘇瑾瑜之事同趙肅說了。
「刑部將蘇瑾瑜扣到牢中,無非就是想找個替罪羔羊。」追痕道,「蘇瑾瑜幫我們調查沉船案,所以會出現在邪教出沒的地方,這正好就了他們所謂的鐵證。至於其他的一些證據……刑部的那些人不會做別的,慣會屈打招造證據,這些伎倆他們敢認第一沒人敢認第二。」
燈火下,趙肅的眉宇有些鷙的撚著佛珠,追痕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見主子沒說話,追痕便跟著說道:「如今皇上讓刑部與大理寺同查此案,若是大理寺查了數月的案子刑部一接不過才幾日的時間便就勘破,豈不是讓我們名譽掃地……」
說到此的時候追痕也不由得在心中咋舌,這蘇顯倒也真的能狠得下心,為了打大理寺的臉儘快的將這個案子了結,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能捨得進去。
而他們一早的便就得了訊息,先不說這些年蘇瑾瑜對大理寺多有幫益,就單單是不想讓蘇顯如願以償他們這邊也不會坐視不理的!
他將此事彙報給趙肅,便等看他如何的置此事。
趙肅靜靜的聽著追痕的話,問道:「如今蘇瑾瑜是在刑部大牢?」
「是。」追痕有些擔憂道:「刑部的人已經用上刑了,屬下怕蘇瑾瑜不住。」
此次到莊子裡抓人的不是別人,正是刑部侍郎沈越,而那沈越不是別人,正是蘇顯平妻沈憐的哥哥!
「此事約莫也和蘇家後宅有關。」追痕如是說道,卻見趙肅神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本王讓你掌管暗衛,不是查那些無用的後宅之事。」
追痕……
「王爺,我們要不要想辦法將蘇瑾瑜救出來?」追痕問道。
趙肅十分淡然的撚著手中的佛珠道:「不急。」
追痕見他撚著手中的佛珠,眼眸微垂,依照他對自家主子的瞭解,分明是在算計著什麼。
果然趙肅問道:「蘇玉徽可知曉此事?」
「蘇二小姐白日遊湖纔回來。」追痕沒注意到,他提及「遊湖」二字的時候,趙肅的眉頭微微攏了一皺褶,他接著道:「此時應當得到了訊息。」
「派人盯著。」趙肅吩咐道,追痕十分不解的看著趙肅,不明所以。
卻見趙肅角微微的勾起了一抹讓人捉不的笑意:「們兄妹深,蘇瑾瑜一旦出事必定不會坐視不理。」
此時追痕看著趙肅角勾起了那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先是一臉茫然,接著明白了過來:「王爺……是想二小姐親自來求你?」
趙肅沒說話,撚著手中的佛珠,一派高深莫測的模樣……
此時蘇玉徽一聽蘇瑾瑜出事的訊息便就慌了神,新年還沒過蘇瑾瑜又被誣陷獄。
與邪教勾結殺人,私盜貢品,這樣一項項罪名扣下來哪一條都是死罪!
聽了福伯的話之後,蘇玉徽自然是急得不行,連家都沒回急忙催促著車夫去西市去找肖十七。
此時的醫館門口的燈籠還亮著,似是知道蘇玉徽會來一樣,肖十七就在大堂中等著。
「怎麼回事?」蘇玉徽一見肖十七,便就急切的問道。
肖十七臉凝重道:「屬下也是不久前才得了訊息,下午的時候刑部的人從莊子裡帶走了蘇瑾瑜,我們得到訊息的時候蘇瑾瑜已經進了大牢。」
蘇玉徽既擔憂又著急:「怎麼會這麼突然。蘇顯和趙肅之間的爭鬥,怎麼就牽扯到哥哥了!」
在馬車上蘇玉徽細細的想過了,刑部本是聽從蘇顯的吩咐,他們將蘇瑾瑜抓回刑部無非是想搶在大理寺之前將此案了結。
有蘇顯的縱,刑部隨便造一些證據輕而易舉之事,而蘇瑾瑜確實也曾幫助大理寺深的調查此案,真真假假的證據下,蘇瑾瑜本就無從為自己罪。
而蘇瑾瑜怎麼說也是蘇顯的兒子,刑部將蘇瑾瑜差,世人隻道蘇相行事大公無私,不惜大義滅親,本就不會想到其中會有什麼貓膩。
蘇玉徽想到此的時候不由得一陣心寒,世間怎會有這樣的父親,將自己的兒子當做一枚棋子來縱。
蘇顯與昭王都是一樣的人,對於他們來說為了自己的利益,自己兒的命又算得了什麼……
這也正是蘇玉徽害怕的地方,一旦是蘇顯對蘇瑾瑜了殺心,從他手中救人,難上加難!
卻沒想到肖十七卻道:「帶走蘇瑾瑜的是刑部侍郎沈越,沈憐的哥哥。」
蘇玉徽知道,這沈憐原本不過出貧寒,自賣給了謝家為奴。在得了蘇顯的寵信之後便是一人得道犬昇天,沈家在的提攜下也躋為汴梁城中的大戶人家,沈憐的哥哥更是被提拔為了刑部侍郎,好不風。
「放在蘇家的暗樁回報來說,今天一早沈越便就去了蘇家與沈憐不知謀什麼,下午沈越便帶人抓了蘇瑾瑜回大牢!」
聞言,蘇玉徽的眼中閃過了一慍怒:「竟然又是!」
沈憐視為眼中釘中刺,自是不畏懼見招拆招,可是沒想到,沈憐不了竟然對蘇瑾瑜下手,這一招果然夠狠毒!
蘇顯雖從趙肅手中搶回了一半的主權,但是也愁著怎能將此案儘快完結,而沈憐將蘇瑾瑜送到了大牢中,無疑是給蘇顯一個臺階下!
所以,此事已經不單單涉及到了後宅之爭,更涉及到了蘇顯在朝中的利益。
在一個不寵的兒子與自己的野心麵前如何取捨,相信蘇顯必定毫不手的將蘇瑾瑜給推出去!
沈憐好一齣借刀殺人之計!
此時,蘇玉徽對沈憐殺心已起!
見蘇玉徽氣這樣,肖十七連聲道:「此事也不是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這次案件能不能完結,不是蘇顯一個人說了算。」
被肖十七一提醒蘇玉徽漸漸的冷靜了下來,朝堂上不是蘇顯一人隻手遮天,還有盯著蘇顯的趙肅!
蘇玉徽心中已經有了思量,當然,自然不會去求趙肅那個瘋子。
周蘅蕪是蘇瑾瑜至好友,又是大理寺卿,對此事必定不會做事不理的。
「明日我便就去找他,如今哥哥在大牢中,想辦法讓人多照應他,若是他頭髮我找你算賬!」蘇玉徽虎視眈眈的盯著肖十七道。
鍋從天降的肖領主隻能苦著臉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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