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上氣不接下氣地趕回府中，一進大門，抓住一個下人問，“世子妃如何了？”

“回爺的話，王妃回來了，世子妃在正院，奴才……奴纔不知道啊。”

周明一想也是，自己真是急糊塗了，問一個外院伺候的有什麼用，丟開他往裡跑。

等他跑進院，安才牽著馬跑回王府，一進大門，手裡的馬韁繩一鬆，人就癱倒在地上，裡還著，“爺，馬！”

這一路上，爺那跑得，比馬都快啊！他一步冇敢停，氣都要不過來了。

他後的馬氣定神閒地甩甩尾，今日真是輕鬆啊，不需負重奔行。

安冇好氣地拍了馬脖子一下，“真是便宜你了！”

周明一跑回正院，就聽到王妃何氏的聲音，一進門就看到何氏站在正房門外，將一堆丫鬟婆子指使得團團轉。

“母親，您怎麼會來了？”周明愣了一下。

“你和秀秀都冇帶過孩子，你父親不放心，讓我回家來看看。還好我回來了，秀秀生產的大事，你們年紀小，懂什麼。”何氏隻覺自己回得及時，剛一進府門，就聽說世子妃要生產了。

有何氏在，周明覺得心略安定了些，看房門閉著，一點聲音都聽不到，手就想推門，“秀秀在裡麵嗎？怎麼冇聲音？”

“你回來！”何氏連忙拉住他，“人的產房，你怎麼能進去？剛纔聽穩婆說還要段時間呢。再說你現在推門進去，讓秀秀著了風可怎麼辦？”

周明聽說不能進去，繞到正房邊的軒窗外，往裡探頭，什麼都看不到，依稀隻見到幾個人影走。

“秀秀，你覺如何？彆怕，我在外麵啊。”他忍不住著窗喊。

一院子丫鬟婆子愕然看著自家世子爺窗，何氏又好笑又急，“你消停會兒，過來坐下。”

過了好一會兒，宮嬤嬤拉開房門出來，“爺，世子妃說好著呢，讓您歇一會兒去。”

周明不好說自己歇不住，隻應了一聲，長脖子從宮嬤嬤拉開的房門隙裡往裡瞧，“秀秀在裡麵如何了？”

“世子妃剛喝了一碗紅糖蛋湯，穩婆說世子妃胎位正，肯定生得順當。”宮嬤嬤忙回話安他的心。

何氏也問了幾句，聽說還未盆，估著得等夜了。

三人正說了幾句，房玉秀“啊”地了一聲，隨後就是忍的聲音。

周明是練武的，耳朵更靈便，“……怎麼了？”

“生孩子哪有不痛不的。”何氏數落了自己的傻兒子一句，“我去送子娘娘麵前拜拜，”又了兩個婆子過來，“你們兩個快點去賬房領了香油錢，送到報國寺去供奉著，求母子平安。”

兩個婆子領命走了。

周明不知乾什麼好，下人搬了椅子和茶水來，他就繞著那椅子轉來轉去。

玉秀在房裡痛得額頭冷汗直冒，開始還死死咬牙忍著不，實在忍不住了才哼哼出聲。到了後麵，那痛一陣過一陣，隻覺自己腰背痠痛難忍，下像被人一截截拆開一樣，再也忍不住痛。

兩個穩婆在邊上看著，“世子妃您彆，快用力肚子推，就快出來了。”

“奴婢能看到孩子頭了，世子妃，您用力啊！”

玉秀隻覺兩輩子加起來，都冇這麼痛過，神智恍惚，隻麻木地照著穩婆說的，也不知自己做的對了冇有。

到了最後，隻覺下麵有東西了下來，忍不住又“啊”了一聲。

“生出來了，生出來了！”

“世子妃真是福氣好，生孩子都比尋常人順當！”

兩個穩婆一邊手腳麻利地抱住孩子，一個剪臍帶，一個包服，上卻是一疊聲恭維著。

玉秀著氣半晌回不過神，等到“哇哇……”兩聲哭聲，醒過神來，“給……給我瞧瞧。”

“恭喜世子妃，是小公子呢。模樣長得真俊！”一個穩婆抱著孩子湊近玉秀。

玉秀想起，卻用不上力氣，宮嬤嬤連忙扶住，微微抬頭，就看到一個小小的紅彤彤的小東西，在繈褓裡閉著眼哼哼。

那眉眼都看不出像誰，頭髮倒是烏黑的，看不出這模樣俊不俊，可隻是看了一眼，就覺得心了水，的孩子呢！

房門外何氏和周明的聲音，“生了嗎？生了嗎？”

玉秀一笑，“快抱出去，給母親和世子爺瞧瞧。”說完這句，隻覺力氣用儘了，躺下時，穩婆走出去帶起的帷帳外，地上是一片亮堂堂的月。

原來已經夜，月亮都出來了呢。

今日是八月十五，人月團圓的日子，玉秀角含了笑意，神智一鬆，睡著了。連周明走到床邊為攏發都不知道。

外房裡，隻有何氏看著那孩子，高興地左看右看，怎麼都看不夠。

“這小，這小鼻子，跟子賢小時候一模一樣啊。”抱著跟邊的婆子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