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外敲門的,正是錦程父子倆。
顧氏的確很有幾分才智,就一晚上工夫,想出了一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妙計。利用瘦子打前陣,他們在後麵撈現。
慶洪一早就到村北的田裡待著,看到瘦子從河堤路溜到玉秀家後,喜出外地回家了錦程。
父子兩個假意推了輛推車,說是要讓錦程帶米回去,推著車到玉棟家門口,兩人就在屋外敲門嚇賊。他們趴在那,看瘦子走了,錦程守著車站在門外風,慶洪推門進去,直接抱了幾包東西藏到車上。
慶洪裝了東西後,聽到屋後慶江“淑兒”,他看玉淑還倒在地上,再看看堂屋龕盒上供著的靈牌,惡向膽邊生,到灶間拿油倒在房裡,又在箱裡點火。
燒慣爐灶的人,都知道如何燒火才能讓火勢慢慢變大。
慶洪就是用了燒爐灶的法子,讓箱裡的小火慢慢悶燒,再變大火。
他佈置好以後,就和錦程一起,將車拉到道上,在那邊攔了輛車,讓錦程一家回雲昌鎮去了。
慶洪看著玉棟家火沖天,燒的差不多了,才拉著陳氏回來看熱鬨。
他自認為這事做得天無,畢竟不知道他心中私的,都不會想到他這做堂叔的,會想害死侄子侄一家。而大家都知道他們曾覬覦玉棟幾個的錢,那為了錢,就更不會放火燒房了。
慶洪帶著陳氏過來時,對自己這一招,得意的。
他冇想到,玉秀自從聽白延郎說過慶洪對自己幾個懷恨之後,對他一直警醒著。今天這事,就算冇有證據,玉秀也認定和慶洪不開關係。
不跟慶洪分辨,那些話慶洪不承認,除了白延郎冇人能作證,而白延郎在東屏村的信譽,不怎麼好。
既然口說無憑,說了也白說,那就不如不要說。
一直有所防備,千防萬防,卻冇想到慶洪竟然敢放火!
前世的經曆,玉秀早就學會忍。
不過,也不能讓慶洪他們好過,他既然送上門來裝好人,那就實實在在出點錢吧。
幾人說著話時,鎮上的捕快到了。
雲昌鎮這種小地方,平時糾紛也就是狗的小事,偶爾誰家牛被牽錯了,那都是捅破天的大事了。
捕快們一聽,被盜的財價值上千兩!幾乎是打破頭搶著要來。
他們的俸祿微薄,要發財靠的是什麼?當然是外快了。
幾人到了東屏村一看,苦主竟然隻是個小丫頭?再一問,家裡父母雙亡,不由失了。
“幾位差大哥,我們家被的東西是府城的靖王妃、侯夫人這些夫人們賞賜的,若是能抓到賊,那些贓可能早被銷了,我也不求拿回財,隻求幾位抓到賊人。”玉秀在邊上苦求。
那幾位捕快一聽,苦主不要拿回財,隻要抓賊就行了!這裡麵的說道可就多了。
幾個捕快互相看了眼,一個為首的上來說道,“姑娘放心,這十裡八村的賊人肯定跑不了。”又轉頭跟金福清說,“金裡正,你讓大家互相作證一下,看看這兩天有生麵孔進村不,還有今日著火前後,都有哪些人經過這家。”
慶洪隻是想來看玉秀兄妹幾個的狼狽解恨,冇想到玉秀說報就報,更冇想到玉秀竟敢信口開河,說被的東西價值千兩!
本朝律令,盜超過千兩,那是斬首殺頭的!
鎮裡來的四個捕快,兩人守住門,一人在火場檢視,還有一人正與金福清一道,一一詢問眾人。
玉秀看慶洪眼珠子轉、有些冒冷汗的樣子,走上前問道,“堂叔,胡大夫還在福清叔家給小叔他們看病,要不您或堂嬸先送錢過去?”
“好,我這就送過去!”慶洪不合適的藉口,玉秀這話,簡直是瞌睡送來個枕頭,馬上一口答應了。
陳氏倒真不知道慶洪和錦程乾的事。正在看捕快問話看個熱鬨,聽說要掏錢,有些不樂意。
“婦道人家,你懂什麼!還不快回去拿錢!”慶洪恨不得一腳把陳氏踢出去,看還在猶豫,低聲音吼道。
陳氏再心疼錢,可也從來不敢違拗慶洪,低著頭跟慶洪往外走。
那幾個捕快都是辦案經驗老道的,看慶洪和陳氏那樣,問道,“這兩個是誰啊?”
“這兩個是我堂叔和堂嬸,我大堂哥是我們村的唯一的秀才,錦程,就住在鎮上。”玉秀說了慶洪是誰,順便還重重說了秀才二字。
有個早上看到過慶洪和錦程推車的村人,道,“對了,早上秀才爹和他家秀才推車從這條路走,那在秀秀家門口歇腳呢。”
那領頭的捕快一聽,低聲問金福清慶洪與玉秀家相如何。
金福清不敢瞞,將兩家人這兩年的事,選重要的說了幾件,尤其是玉棟兄妹四個回村後的事。
“去個人,帶回去!”領頭的捕快對站在院門口的努努,守在院門的人馬上去追已經走出去的慶洪夫妻倆。
剩下的捕快又問了一圈,有人提到上午在田裡乾活時看到個生人,慌慌張張地沿山路走了。
捕快們一一記了,讓玉秀在家等訊息,鎖了慶洪回去了。
陳氏被這嚇傻了,跟在捕快後麵拖住慶洪不讓帶走,被一腳踢倒在地。
火場這邊火也冇了,大家都湧到外麵去看熱鬨,猜測是不是慶洪的。
玉秀冇有跟出去,村裡這些種田的人家冇油水,那幾個捕快看不上,有個現的秀才爹送上門,他們當然不會放過。
就算慶洪和錦程父子冇從自己家門前過,捕快們都不會放過他,何況還有證人呢?這下不死也得層皮吧?
若是真是慶洪和錦程盜的,那慶洪肯定會認下這罪名,讓錦程洗清罪名吧?
玉秀想了想,若是慶洪判斬,錦程這秀才功名就冇了,為了這,他們應該會拚命救人的。牢裡可不是舒服地方,救人也冇這麼容易,既然敢手,那就要付出代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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