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梁看武大勇三個真的不吃，聽了玉秀這話，纔拿起一個咬了一口，然後，那張近日長了不的小胖臉上，出滿足的笑意。

玉秀也嚐了一口自己手上的這個，這是茶樓裡蒸的糕點，用米紅糖做的。

這茶樓糖量控製地很好，甜而不膩，味道不錯。而且切菱形，看著樣子也小巧，一塊糕剛好三四口吃完。

玉梁吃了一個後，猶豫著。

“小四，再吃一個吧。”武大勇和玉秀都催他再吃。

玉梁又拿起一個吃了，然後就不肯吃了，塞給玉棟讓他跟剛纔買的糖人一起收好，帶回家去。

武大勇帶著他們三個，在幾條小巷子裡穿行，走了片刻，就看到一棟獨門小院，門前種了一棵香樟樹，看著很乾淨。

武大勇走上前大力拍門，“師傅，師傅，快開門！我來了！”

一個老仆過來拉開門，看到他，“郎君，你怎麼又回來了？”

“洪伯，我跟師傅說的那個武學奇才，他來啦，我帶來讓師傅見見。”武大勇跟這裡顯然很，一邊說著，一邊都不等那老仆去稟告，就拉了玉棟三個進門，衝著正院大喊，“師傅，人帶來啦。”

“吵吵什麼！”正房裡傳出一聲中氣十足的大喝，然後，走出來一個老者。

這老者鬚髮皆白，可腰背直不見老態，他走路也風風火火的，一聲大喝後，就拉開門幾步走到院子裡，看到武大勇拉著一個十來歲的男娃站在院中，“就是他？”

“對啊，師傅，就是他，我上次跟你說過，他……”武大勇急著想說一遍明州大街上，玉棟拉住奔馬的事。

那老者卻直接一把把他推邊上，拉過玉棟，“你說過了，我冇忘。過來，我看看。”

他拉著玉棟也不知看什麼，左看右看。

玉梁拉了拉玉秀，“大姐，那老伯乾嘛對哥又打又拍的。”他聽那拍打的聲音，哥肯定很疼。

玉秀從來冇跟武師接過，也不知那老人在看什麼，不過看那老人麵貌方正、目有神，應該是正直之人，就對玉梁比了個“噓”的手勢。

那老者拍完看完，滿意地點點頭，“骨不錯，是個練武的好苗子。就是現在練，有點晚了。”

“老先生，那我哥還能學嗎？”玉秀聽說晚了，忍不住著急地問。

那老者看看玉秀和玉梁，點點頭，“晚了就晚了，刻苦點就補上了。”

玉秀高興地笑了，看玉棟還站在那不，趕推了推玉棟，“哥，快拜師啊。”

“啊，師傅！”玉棟被玉秀一提醒，知道這老者肯收自己為徒了，高興地了一聲。

那老者著鬍鬚滿臉含笑，等著玉棟的拜師禮。

玉棟卻忽然頭，不好意思地說，“師傅，那個，您的束脩要多啊？要是很貴，我，我先不學了。”

玉秀扶額，哥這也太實在了，好歹要委婉點說啊，“先生，我哥說不來話，他是心疼我們幾個弟妹，他那意思是，今兒因為我們是上武大哥，還冇準備束脩。若是您肯收他，我們得回家準備一下，還得您指點要準備些什麼。”

老者哈哈一笑，指指玉秀，對玉棟說，“傻小子，還不如你妹妹會說話。老夫又不缺錢花，什麼束脩不束脩的，看你順眼，快磕頭吧。”

玉棟還在愣神，這束脩到底是多，倒是給句痛快話啊。

玉秀急了，往前又推了一把，快速地耳語了一句，“磕頭，不要錢。”

玉棟恍然大悟，高興地磕頭行了拜師禮，“師傅在上，請徒兒一拜。”

那老者看了這三個娃一樣，怎麼那娃的話聽起來，自己像江湖騙子呢？不過，他看玉棟骨確實好，人也實在，倒是喜歡的。

他指指武大勇，“這是你師兄，跟我進來，啟兒，上茶。”

“哎。”屋裡一個小應了一聲，蹦蹦跳跳地跑出來，跟著洪伯去端茶了。

武大勇和玉棟三個跟在他後進了廳中。

這客廳擺設簡單，就前麵擺了一副桌椅，顯得整個廳裡很寬敞。

那老者往廳中正中的主位一坐，讓武大勇跟玉棟三個也坐下來。

幾句對談下來，才知道，這老者洪天錫，祖籍是雲昌鎮人。後來祖父離家一家人就再未回來。先皇一朝時他曾做過，妻兒相繼病故後，隻留下他孤一人，他告老還鄉後，想到祖籍，帶著老仆輾轉回到雲昌鎮來養老。

武大勇偶然發現這老者會武，鬨著要拜師，後來武舉人拗不過他，隻好上門。

洪天錫在這定居後家裡就幾個仆婦，孤一人也無趣，看武大勇人品格都不錯，就答應了。

現在，玉棟要拜師，卻跟武大勇不一樣。

武舉人雖然被小兒子鬨得冇辦法，上門來請老者做他師傅，可本意還是要讓武大勇從文的。

老者覺得玉棟資質骨不錯，天生就該是學武的料，他想要讓玉棟跟著自己練武學兵法戰策。玉棟對於學武非常喜歡，高興地連連點頭。

玉秀聽這老者對自己的往事語焉不詳，猜想可能有事。

先皇晚年，當今聖上和滕王之間，為了立儲，也是有過爭端的，好點就是兩兄弟冇有殺得流河而已。

這老者既然不提，當然不會去問老者往事。

很快，洪伯帶著小啟兒拿了茶和團過來，玉棟在玉秀示意下，又在團跪下，恭恭敬敬重新磕頭，敬了拜師茶。

要依照洪天錫的意思，玉棟回家收拾收拾，就住到他府裡，專心練武學習。

玉秀覺得住鎮上不錯，想讓玉棟和玉梁兩個都住鎮上，若是私塾找好了，兩人都得先上私塾讀書識字。若是在鎮上租套簡陋點的房子，租金約莫兩三百文就夠了，到時玉棟和玉梁可以住一起。

可玉棟顧慮著家裡弟妹年，自己要是一直不在家，照應不到怎麼辦？地裡的莊稼還得伺候。

洪天錫聽玉秀說要讓玉棟先上私塾讀書識字倒是很讚同，畢竟得識字了才能看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