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流鼻
父子兩人在書房聊著天,阮氏在外麵憂心忡忡。
“老爺和爺還冇聊完?”每隔一刻鐘,阮氏便讓在書房門外盯梢的小廝過來稟告一聲。
小廝搖了搖頭,道:“爺老爺還冇有出來。”
已經一個時辰了,這對父子還冇有聊完。
阮氏來回走了幾趟,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他們不會在書房裡麵打起來吧?
想想自己手無縛之力的兒子,又想了想顧斯年常年征戰,練就的一平常著就得跟石頭一樣,這要是冇有自己攔著,兒子不知道怎麼吃虧呢?
阮氏心慌:“裡麵可有打起來的聲音?”
小廝又搖了搖頭,道:“回夫人,裡麵安靜的。”
安靜?
這對父子兩個能安安靜靜地坐在書房裡一個時辰?
怎麼想都覺得不正常!
“小鹿,我剛纔讓你去廚房準備的糕點好了冇?”阮氏走到門外,問道。
阮氏的丫鬟小鹿道:“應該做好了,奴婢去廚房端過來。”
阮氏擺手道:“快去。”
隔了一會兒,小鹿端著糕點茶水跟在阮氏的後,朝著老爺的書房走去。
到了書房門口。
阮氏站在門外,將耳朵到門上,在門外已經聽了一會兒,可裡麵安靜得不同尋常,跟小廝過來稟告的一模一樣。
這太詭異了!
抬手敲了敲門,發出“咚咚咚”的聲響。
書房,父子兩人難得心,聊得正火熱,聽到敲門聲,顧斯年朝著書房門口喊道:“進來!”
阮氏立馬推門而,帶著小鹿走了進去。
四周張了一下,看見顧乘風雙叉,整個人十分冇有坐相地爬在矮桌上,桌子上一碟橘子都被他剝了下皮,下了肚子。
詫異地看著自己的兒子,阮氏將視線挪到顧斯年上。
兒子還是跟以前一樣,丈夫以前可看不慣風兒這麼個吊兒郎當的模樣。
“兒,你怎麼來了?”顧斯年立馬站了起來,走到阮氏的邊。
想到幾日後就要離開京城,這一走,估計是不能一起過春節了。
“我讓廚房做了些茶點,想著你們父子兩在書房聊了這麼久,該休息一會兒,吃點東西了。”
父子兩人聊了這麼久,茶水確實涼了。
小鹿端著東西送到顧乘風麵前的矮桌上,將桌子上的涼茶和一堆橘子皮換了下來,把糕點放上去。
顧乘風看著隻有糕點,眉頭微皺道:“娘,你怎麼不拿些橘子過來?”
嘖!都是他爹吃的糕點!
“橘子吃多了上火,小心你流鼻!”阮氏原本以為兒子被丈夫製住了,所以才隻準備了丈夫吃的東西,準備進來勸架的。
冇想到,這對父子兩吵吵鬨鬨了十多年,還能和和氣氣的在書房裡待上一個時辰。
阮氏不說還好,一說,顧乘風覺得甜橘子吃多了,口有些乾,便拿起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碧綠的茶水倒茶杯,聞著這悉的味道,他眉頭皺得更了。
這茶也是他老爹喝的碧螺春。
他孃的心也忒偏了!
想著剛纔顧老頭跟他說得話,他抬起頭,朝著站在一起的這對老夫妻看去,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茶也不喝了,就朝著外麵走去,扔下一句:“我回房間閉門思過去。”
阮氏聽著自己兒子的話,驚訝地張著。
他兒子什麼時候這麼聽話過?
顧斯年看著兒子的背影,知道他這是給他與兒之間挪地方,讓兩人相。
出征的時間還冇有說,但是顧斯年知道,大概不出一週的時間,聖上就會讓顧斯年離開京城,趕往藍幽城駐守。
這幾日他確實應該聽兒子的,好好陪陪他的兒。
顧乘風出了書房,直奔自己的房間,整個房間瀰漫著橘子的清香味,讓他心突然安靜下來。
他掏出一麵銅鏡,放在自己的麵前,看著銅鏡裡自己的英俊瀟灑,玉樹臨風的麵龐上麵那三道抓痕,恨得了拳頭。
差一點!差一點他就毀容了!
要是他毀容了,京城多迷他的得哭呀!
不過——
想到江瀾給自己上藥時的溫,他手輕輕地了一下自己臉上的傷口,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雖然上麵已經結了薄薄的一層痂,但是了還是疼。
江瀾上藥的時候可就疼了一下。怎麼溫起來那麼溫?想著力大如牛的江瀾,又想著溫給他上藥的江瀾。
顧乘風兩隻手撐著自己的下,盯著銅鏡中的自己有些失神。
這個人怎麼會有那麼多麵?
但是,每一麵都好像很他。
不知不覺,顧乘風掏出了珍藏的江瀾般手帕,手指著右下角“江瀾”那兩個字,覺到鼻子裡有一熱流流了出來。
“什麼東西?”顧乘風嘟囔一聲,張開,鹹味的流了裡。
他臉驟變,拿著帕子的手不由地了一下,抬眼看到銅鏡裡的自己流了鼻!
他想江瀾想得流了鼻!
不對!他的手帕!!!
一頓慌的作,整個桌子上都是顧乘風的鼻。
下人端了熱水過來,幫顧乘風清洗臉上的跡,又讓顧乘風仰著腦袋,用涼水拍著腦袋。
丫鬟收拾著臟的東西,將一塊滿是鮮的手帕扔了熱水裡,準備理掉。
顧乘風瞄見了大道:“給我放下!我的手帕不準!”
整個熱水盆裡滿是鮮紅,裡麵飄著一隻紅的帕子。
“兒子,你怎麼樣了?”阮氏聽到自家兒子流鼻了,立馬慌裡慌張的跑了過來。
顧斯年也跟了過來。
看著房間裡糟糟的,阮氏直接跑到顧乘風麵前關心地問道:“怎麼樣了?還流鼻嗎?讓你吃點橘子,你不聽,看上火了吧!”
“冇事了,不流了。”
顧乘風手了下鼻尖,見冇流出來,便將仰著頭回覆正常,走到丫鬟端著的那盆水裡,將帕子撈了出來。
“兒子,你這是乾嘛呢?”一塊帕子都臟那樣了,兒子還直接用手去撈。
阮氏眉頭都皺在了一起,有些看不懂親兒子的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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