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你們真的相信大姐會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嗎?”
這個問題一問出來,方良業就蹙了眉頭,讓臉上的每道皺紋都顯得愈加深刻。
方太太又是難過又是失道:“靜秋這孩子從小到大都沒讓我們心過,一直都是個很有主見的孩子!所以長大後做什麼事我們基本都沒過問過,也從沒做過什麼錯事。”
“怎麼沒做過錯事?”方良業黑著臉打斷道:“嫁給賈浩就是犯錯的開始!當初好好的跟葉英在一起多好!哪有這麼多事?葉英這小夥子我就很喜歡,品學兼優!將來好好發展前途無量,現在倒好!自己胡來不算,還把葉英的前途也給葬送了!”
原來爸媽也是知道大姐的前男友的……
蘇楠也忍不住唏噓,要是當初方靜秋真的和前男友葉英結婚了,沒有嫁給賈浩,那現在說不定又是另外一種結局了。
無論在做全職太太,還是跟丈夫一起從事科研工作,現在都不會陷囹圄,也不會遭這麼多指控。
“一步錯!步步皆錯!”方良業怒道:“我十分有理由確定!那些對的指控都是真的!”
“那……”蘇楠道:“有沒有可能,大姐是被人利用?被要挾?或者有別的目的?”
“別的目的,掙錢吧!”方良業沒好氣的一聲冷哼:“當初跟賈浩在一起不就是覺得這個人是掙錢的好手嗎!靜秋雖然聰明,但用錯了地方!一門心思的想要掙錢!可掙錢歸掙錢!你不能做對不起國家對不起老百姓的事啊!別以為我一個當兵的就不知道外麵是個什麼況!我可門兒清!”
“你說兩句吧……”聽方良業指責兒,方太太忍不住打斷他:“你又不是靜秋,怎麼知道為了錢不擇手段呢。”
“這還能有假?且不說們公司外包出去的豆腐渣工程吧!就說那些藥吧!壟斷國罕見病市場!從自己國外的藥廠生產含有上癮分的藥國銷售!這不是把廣大同胞往火坑裡推嗎?你知道什麼是罕見病嗎?就是本來得病的就是數!所以沒有藥廠專門投科研力量去研製藥!這完全是浪費時間浪費力!倒好!投研究本來就是一件積德的事!但為了錢新增了些什麼分!讓那些走投無路本來就很絕的人更加絕!這是人做的事嗎!”
“你……這也不能都怪靜秋!”方太太也不由提高了聲音:“公司不是一個人的!建廠這麼大的事也不是說了算的!你當東和董事都是擺設?你沒經營過公司,本不懂這裡麵的門道!”
“我是沒經營過公司!不懂門道!你懂?”
“你這老頭子……我也不懂,但我相信靜秋肯定不是為了錢在做傷天害理的事!”
眼瞅著二老都要吵起來了,蘇楠趕打圓場:“爸,媽,在事沒有調查清楚之前我們也無從判斷,不能把話說死。我問你們就是想知道有沒有什麼線索能做進一步調查,不論大姐的目的是什麼,我更趨向於找到真相,這是我的職業要求。”
“對,我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方良業在發了一通火之後便像一隻泄了氣的氣球一樣,整個人都陷了一種疲憊的狀態,臉上刻著歲月留下的憂傷。
都說兒是爸爸的小棉襖,哪怕這個錚錚鐵骨的漢子並不擅長在子麵前表現出溫慈祥的一麵,但兒在他心目中的分量也是遠超兒子的。
這本是一個捧在手心裡的寶貝,不要求風裡來雨裡去的為事業拚搏,也不要求飛黃騰達讓全家過上好日子。
隻要平平靜靜的過一輩子,健康平安就好,但是這個兒偏偏又是那麼爭氣要強的人。
一眨眼便了翅膀,飛的遠遠的,甚至飛向了他看不見的遠方。
“爸……”蘇楠抬手握著方良業的,隻覺得那隻枯瘦的手分外冰涼;“您別想太多,事已經發生了,無論結果是什麼,我們都要做好心理準備,坦然接。”
方良業亦拍拍的,忽的想到什麼問道:“孩子……起名字了吧?”
“外公給起的,慎行,方慎行。”
“好……”方良業點頭,眼底些許欣:“你外公病膏肓,還能撐到曾孫出生,這輩子也算是值了。”
“楠楠……”方太太忽然想到什麼,冷不丁開口問道:“楠楠,你有沒有跟你外公探討過靜秋的事?”
蘇楠微微蹙眉:“外公都已經那樣了,我每次過去也不好意思提讓他擔心的事……”“不,不!”方太太急道:“你應該跟你外公說說!這段時間我和你爸商量過,靜秋的很多事都是做不來的!你爸當然不會手,在這個家裡,能手的也就隻有你外公和幾個舅舅了!你大舅沒了大兒子已經對所有事都看淡了,你二舅常年在國外,國的事基本也不上手!隻有李川!李川就喜歡陪著他們胡鬧,你從李川下手,再問問你外公!”
蘇楠有些茫然,確實,李川之前確實手過方靜秋藥廠的事。
說起來,藥廠的許多國外專家和技都是他在全球各地奔波來的,差一點還要把秦明月送進科研團隊。
但是外公……
又看向方良業,對方一言不發,似乎也預設了方太太的說法。
心底一個大大的NO字讓蘇楠突然有種不好的預。
事查到了這一步,知道方靜秋並不是一個人是孤軍戰,也知道背後有個強大的靠山。
雖然之前從外公家裡出來,包裡被塞了*懷疑過,也一度覺得大姐跟外公之間似乎有。
但怎麼也不會懷疑外公會是大姐背後的靠山,也不會以為這個病膏肓的老人有能力控一切。
可既然方太太都讓這麼去問了,就不得不懷疑,難道真的和英大片裡所設計的一般,最終的無敵BOSS隻是一個手無寸鐵的普通人,甚至還是一個老人……
從郊區小旅館離開坐上車,曹聞戴上了墨鏡,有些無奈道:“別看了,就算把這地方的坐標背下來,你也接近不了這周圍500米的範圍。”
當然知道,也並非要記住這個地方,隻是在觀察周圍的環境。
麵臨拆遷,很多老舊房屋已經沒人住了,在風吹雨打之下顯得愈發破敗蒼涼。
街上偶爾路過的人騎著電車也都風風火火的,哪怕是生活在A市郊區,生活節奏也一樣快速。
是看了這兩眼,就發現了五個不亞於旅館老闆娘的人,這些人也許懷絕技,也許帶武。
不同的是各有職業,各自生活互不打擾,相同的則是他們訓練有素的氣質。
車子發,蘇楠長久的沉默不語。
曹聞又乾咳一聲打破沉默:“你跟方良業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不快的蹙眉看向曹聞:“難道你還怕他會有什麼沒代徹底的事私下跟我說嗎?”
曹聞擺擺手:“這話說的,好像是我要聽一樣,會客室這地方有監聽的,跟你們看守所嫌疑犯見家屬一樣。當然,我也不是說他們倆是嫌疑犯,出於很多細節考慮,監聽,必須的。”
“不好意思,讓你們失了,他們並沒有告訴我什麼有用的資訊,”
“怎麼沒有?不是說了方錦程的外公了嗎?”曹聞一副小人得誌的表,不忘嘚瑟的沖挑眉。
那一瞬間蘇楠的手指微微一,隨即便鎮定下來:“我不相信這麼長時間,你們沒懷疑過外公他老人家。”
“懷疑了。”
“查到了什麼?你們要是查到了什麼,我就不用去跑這麼一趟了。”
曹聞嗬嗬乾笑:“我們要是真能查到什麼,也不用你這個孫媳婦出馬了,實話告訴你吧,別說這老爺子就差一口氣了,且說他退休後被保護的份吧,我們也不進手。”
蘇楠就是知道他們沒這個能耐:“所以,要不要做個易?我去試探老爺子的口風,你們答應我一件事?”
曹聞斜睨:“呦嗬,到底是沈岸之的徒弟啊,猾猾的啊!”
“您這話我就不聽了。”
“你先說說,你有什麼要求。”
“讓徐子瑞重回市局刑偵大隊,那裡有很多案件離不開他,他這麼一走,明明能斷的案子都變了無頭案。”
“這跟我沒關係!”曹聞沒好氣道“那又不是我們單位,我管那麼多乾嘛。”
“你也不想方家這件事就算解決了,也留下什麼患吧?”
蘇楠說這話的時候,眼底的神分外肅穆。
曹聞撇:“那潘二的事兒我大多聽說了點,這次上頭拿他開刀,他未必躲得過去,你們用不著對他窮追不捨。”
“那可不一定,我都已經忘了他之前躲過多次了。”
曹聞嗬嗬冷笑:“行吧,那就!”
蘇楠也隨之出一個淺淡的笑容,雖然角微微彎起,但眼底卻是一點笑意都沒有。
不知為何,曹聞忽然覺得方錦程這個老婆有點不簡單,以前真是小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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