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您的重孫呢。”

李家老爺子的目落在蘇楠的肚子上，眼角染上一抹欣的喜：“我這些日子……總覺得你們來了，帶著一個小娃娃……那個娃娃跟錦程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

方錦程一手握著老爺子的，一手著蘇楠的肚子，眼底一片溫的水：“那您到時候得看看，像不像我小時候，如果不像我就肯定像媽媽。”

老爺子目渾濁，眼窩深陷，每說一句話都很是耗費心神的樣子：“你們倆，好好的，以後的路，還很長，外公不能，看著你，你們的孩子長大了……”

“外公……您一定會好起來，一定！”說著自己都不相信的話，方錦程的眼眶已是通紅。

老爺子卻搖搖頭：“放過我吧……也放過你們……這輩子，什麼都過來了，熬過來了，現在，夠了……不想熬了。唯一放不下的……是靜秋……”

方靜秋，這個無論在方家還是李家地位都頗高的子，也曾被李家老爺子當親孫一般寵。卻做了讓所有人失的事，也讓這個家族蒙。

“大姐……”方錦程言又止。

老人家的手指了，示意他不必說了他似乎什麼都知道，又似乎隻是心中有數而已。

方錦程沒再所說什麼，隻有儀發出滴答滴答的響聲，祖孫二人各懷心事。

“外公，”蘇楠打破沉默笑道：“您給孩子起個名字吧，別等到生出來要上戶口了，弄的手忙腳的。”

“對，我說我總有什麼事想不起來了，就這個事兒！”方錦程也跟著附和：“我爸媽也這意思，所以一直也沒起名字。”

床上的老人家也不由笑了起來，角彎出奇怪的弧度：“起個什麼名字呢？小名什麼？”

“小名？”蘇楠忍俊不：“要不然您連小名也一起想了吧。”

“外公偏心，我怎麼就沒小名呢？”方某人不樂意了“不行，您也得給我起個小名！不帶這麼偏心的！”

“你啊……”老人家被他們倆這麼一逗也是心大好：“行，先給你起個小名！”

方錦程樂了：“這麼多年了，盼星星盼月亮，小爺也終於有小名兒了！”

老爺子故作沉思，低低說道：“在過去吶，賤名好養活，不如，你就狗蛋兒吧……”

一句話直接讓蘇楠笑噴了，而那位‘狗蛋兒’同誌則是搐著眉眼角，已經無言以對：“外公，您不再考慮考慮？嚴謹嚴謹？”

“我考慮的很嚴謹……這是我深思慮的結果……”老人家興致道：“你一定很喜歡吧。”

方錦程的都快要淚流滿麵了：“喜歡，喜歡，賊喜歡了！這麼好的名字，我提議！給我兒子用吧，要讓我兒子也到您對他深深的意！”

蘇楠急了：“狗蛋兒同誌！你是對外公起的名字不滿意嗎？”

“滿意！很滿意！”這麼一大帽子扣下來，嚇的狗蛋兒同誌當場驚慌失措：“我就是因為太滿意了，所以要把最好的給咱兒子！”

“嗬嗬嗬……”病床上的老人發出沉悶的笑聲，可以明顯看得出來他心好了很多。

這也讓他的也跟著上升了不，兩人趕打住說笑，可不敢再逗他了，凡事都要適可而止才行。

房門被從外麵推開，進來的是二爺爺，他見病房裡氣氛融洽，也不由的笑了起來：“方爺，，奔波了一天辛苦了，先吃個飯吧，醫生也該過來了。”

方錦程點頭：“行，那我們等醫生做完檢查再過來，外公，給咱們家狗蛋兒起名這事您可得多點心 ！”

“你不是有名字嗎？”蘇楠繼續打趣他。

方某人要抓狂了：“你肚子裡的那個狗蛋兒！”

“好好好，知道了狗蛋兒同誌！”

“媳婦兒，咱不帶這樣的！”一邊幽怨的抱怨一邊殷勤的扶著笑的花枝的媳婦兒出去，簡直一副傷的小媳婦兒表。

看這兩個年輕人離開，二爺爺又笑嗬嗬的對病床上的老人道：“首長，今天神好像格外的好啊。”

老人家角帶著笑意，有些無奈道：“這兩個小東西，還，還指著我這個老東西給他們的孩子起名字……我敢不神點嗎……唉，這人老了，不行了……躺在病床上了，還得為他們，心……”

上說著心的話，表卻是極為愉悅的。

二爺爺也跟著說道：“往後您要心的地方多著呢，小年輕，很多事都不懂。”

老爺子長長嘆了口氣：“靜秋……也什麼都不懂嗎？”

二爺爺的笑容僵在臉上：“靜秋有自己的打算，隻能說，人各有誌。”

“早就勸……不該做的不要去做……到底還是……”

“是個懂事的孩子，所做的一切也許跟我們希的不一樣，但自己清楚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老人家疲憊的閉上了眼睛：“人老了……隻盼著兒都好就行……不要讓我死了……還不能瞑目……”

二爺爺神恭謹而又沉痛，二人並肩作戰了一輩子，沒有人比他更瞭解這個老人的心思。

醫生在外麵敲門，帶著護士進來給老人做檢查，順便給他翻洗，二爺爺這才收拾緒下樓。

餐廳裡兩個年輕人正在用餐，桌麵上盛的味佳肴並不能提起蘇楠太多的興趣。

方錦程殷勤的給夾菜：“人家都說孕婦一個人吃兩個人的飯量，我怎麼看你還沒有以前吃的多了，想咱們才認識那會兒，你一頓能吃兩大碗米飯！”

蘇楠瞪他：“我有你說的那麼能吃嗎？！”

“咱能吃怎麼了，能吃是福，你就算再怎麼能吃小爺也養得起你！”

蘇楠桌子底下的要去踹他，被他以一個優的姿勢躲開，繼續腆著個臉給媳婦夾菜。

二爺爺笑嗬嗬的進了餐廳說道：“今晚的飯菜是不是不合的口味啊，吃的也太了吧。”

蘇楠看了看自己盤子裡堆積的飯菜，苦著臉道：“我吃的不了，都有些吃不下了。”

“做媽媽了就得多吃點，不然吃不消 。”二爺爺苦口婆心的叮囑。

方錦程跟著又給夾菜：“我說什麼來著，多吃點，不然吃不消！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吶。”

蘇楠胡吃了兩口趕轉移話題：“二爺爺，外公怎麼樣了？”

“今天看到你們來了，神明顯好了很多，現在應該在休假吧？不嫌棄的話可以留下多住一些時日。”

“二爺爺，您說這話就見外了，我這次過來本來就是想多陪外公住幾天，以前錦程想要過來外公也總是以他要為人民服務為由不讓他來。現在好了，我休假，他這個孕夫也休假，外公肯定沒話說了。”

方錦程到的飯差點噴出來：“什麼我這個孕夫啊！媳婦兒！”

二爺爺也不被這小兩口有逗笑：“有你們在啊，咱們這大院也能熱鬧熱鬧！”

“怎麼沒看到我媽呢？”方錦程隨口問道：“不在這嗎？”

“額……沒跟你們說嗎？”

蘇楠也不放下了筷子，表凝重道：“媽不是在這照顧外公的嗎？”

二爺爺被這嚴肅的表看的都有些張了：“沒有沒有，在這，前幾天在這，上級領導有了調令，讓你媽回A市了，可能跟方首長在一塊兒！”

方錦程擰眉道：“也被保護監管？”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與外界隔離開來，就了很多嫌疑，沒壞。”二爺爺道：“你爸媽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瞭解，沒什麼好擔心的，沒跟你們說，也是怕你們擔心。”

蘇楠點頭：“確實，錦程，咱們有些事不也怕擔心，所以一直沒跟說嗎？媽的心跟我們是一樣的。”

“我知道……”他眉頭鎖，眼底一片晦。

經此一事，他意識到自己很多時候都是無能為力的，囂張跋扈也好，自以為是也罷，那是曾經的方錦程。

此時此刻的他已經不再是那個不不理智的孩子，父母已老，需要他贍養，妻兒尚，需要他的保護。

雖然手上略有籌碼和勝算，但仍舊迫切的想要沖出桎梏，用自己的力量達所願。

但他不能，步步為營到現在，他不能因為一時沖而功虧一簣。

“行了，好好吃飯，吃完飯去看看你們的房間還缺不缺什麼東西，”二爺爺語氣故作輕鬆道：“咱們這地方比A市暖和多了吧？我覺著吧，在這裡生產坐月子比在你們A市強！”

方錦程沒好氣道：“您是不是還打算讓咱們家小狗蛋兒在這上兒園呢？您是不是想家裡頭的孫子了，回頭過來玩玩唄。”

“喂喂喂……”蘇楠忍不住要拿筷子敲他：“到底誰是狗蛋兒啊！”

二爺爺笑嗬嗬道：“可不能讓我那小孫子過來，用不了半天，這房子能被他給拆嘍！”

說起他那個小孫子方錦程倒是不陌生：“好幾年沒見了，長大了還像小時候那麼皮嗎？不至於吧！”

“嗯，你想想你自己，長大了就不頑皮了嗎？”

提起自己，方某人又是老臉一紅：“好漢不提當年勇！我這都是被你們慣的！”

剩嫁不晚：獵小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