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這麼打算的，人老了，不太會用通訊工。”

一句話說的方錦程和蘇楠都倍力，頓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了。

七十多歲的老人家，平日裡簡單的生活已經手腳不便了，還在不會用通訊工的況下，買了張飛機票，千裡迢迢的去往外地。

這的確遠超師徒誼，如果在路上遇到什麼問題，不是蘇楠，恐怕連的父母都會自責一輩子難以釋懷。

“要不是小王同誌攔下了我，我恐怕現在人在哪都不知道呢。”莫教授慨良多：“小王同誌是來送信的，長相剛正不阿，是個足以相信的人，我這才把事的始末告訴他。”

方錦程差點把口水噴出來，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形容黑社會出的王向長相剛正不阿，忍不住又打量了他幾眼，發現他這個人雖然不茍言笑一臉冷酷的，但因為戴了個眼鏡的緣故，看上去還真就人模狗樣的，姑且說是剛正不阿吧。

“我爸媽失蹤後我們就報警了，不過警方調查了很長時間都沒有結果，那時候弟弟妹妹還小，家裡的長輩也有各自的家庭要照顧，對我們難免照顧不周，我就想著帶弟弟妹妹到A市來，順便查詢爸媽的下落。”

說到這莫教授眼眶微微泛紅：“對對對，你爸媽就是我之邀來A市講課，在路上便沒了訊息，再也沒聯絡上。我還記得當年是想讓你父母來講一個關於微生在醫藥科技中廣泛應用的課題，全校師生都很期待，最後沒等到他們我們便急換人演講，演講雖然很順利，但沒有聽到你父母的課程大家還是非常失的。”

蘇楠急道：“當初他們在A市和您失去聯係的，還是在路上失去聯係的？”

“我記得最後一次通話是在他們即將上火車的時候。”莫教授回憶道：“當初警方也找我瞭解過況，我便把我知道的跟他們說了，他們好像也去調查了通話記錄。”

“我爸媽來過A市，而且去了學校！”蘇楠蹙眉：“我收到過一張他們在學校門口拍的合影，所以我認定我父母是在A市失蹤的！”

莫教授不由震驚的張大了：“可是，可是警方不是調查說他們沒有上火車嗎？監控也沒發現，雖然買了票但也沒檢票。”

“這我就不知道了，雖然監控和車票不能作假，但照片也不能作假，那張照片我至今保留著。”

莫教授也跟著陷沉默，一雙深陷的老眼閃著淚，其中滿是自責。

半晌之後才長長舒了口氣：“都怪我啊，怪我，我當時太忙了，要是多和他們保持聯係，肯定已經知道他們到A市了，我就能過去接他們了，就不會有這十年的憾了……”

“都過去了莫教授，而且我父母有心瞞著您可能也是想給您一個驚喜……”蘇楠道：“剛才王總介紹您的時候我就覺得您有點耳，還以為是上次煤氣中毒的案子給我留下了印象，現在想來卻不是。上次煤氣中毒的案子我沒參與，不知道中毒的是您和您夫人，我現在才明白是小時候我父母就經常提起您。”

莫教授又嘆口氣道：“早先你父母失蹤後我去過你們家，想看看你們你們姐弟三個，但沒見到，說是你們被外婆接走了。”

蘇楠點頭：“嗯，那時候年紀還小，就暫時住在外婆家。”

他父母的結合不被爺爺所認可，所以父親這邊的親戚並不怎麼喜歡他們，外婆畢竟年邁，雖然心疼他們但也無力養他們，而舅舅家又不歡迎他們，最後萬不得已，選擇了A市。

那段時間簡直不想回首，沒有父母在邊，一個半大的孩子便充當起父母的責任，為姐弟三個的學籍奔走，為了買房子不被騙，還雇請別人扮演的父母，終於在A市落下腳來，也進大學，弟弟妹妹也都開始按部就班的生活。

那段時間一點也不想笑，每天都是皺著眉頭，所有人看到都會說像個小大人一樣，一點也不像個孩子。

天知道每天晚上回到家，都想一個人好好哭一場，做夢都希爸媽找到了他們。

想問他們，你們是不是不要我和弟弟妹妹了，你們是不是不管我了？

如果我們真是你們的孩子，你們為什麼要拋下我們？試問天下哪有拋棄孩子的父母？

這些難以言說，無人可訴的悲傷現在想起來都忍不住心頭泛酸，好希一覺醒來又是一個有爸媽的孩子了，但夢了這麼多年，依然隻是一個夢而已。

一雙溫暖的大手握住的，蘇楠轉頭看向方錦程。

男人靠了過來以拇指的溫度輕輕拭眼角的淚滴，輕聲喚道：“寶貝，有我呢。”

看著這張悉的臉，第一次深切的會到，方錦程出現在的生命中就 好像一場意外，一場補償。

補償這些年所失去的親，窮盡一切無微不至的。

“對不起……”輕聲道：“我失態了。”

莫教授看著的眼神也滿是悲憫與關懷：“孩子，這些年，你苦了。”

“這對我來說，不是苦，而是一種人生經歷，好在都過去了，弟弟妹妹也長大了，我也結婚了。”

“你父母要是看到這一切，肯定會非常高興，也會為你到驕傲。”

是嗎？他們出現在的婚禮上，就是在為高興為祝福嗎？可是為什麼又沒有停留的離去？

王向不得不乾咳一聲打斷他們的回憶：“錦程當初跟我說你父母的事時，我就一直懷疑越南那邊有問題。”

這下到方錦程不高興了：“你從那時候就開始懷疑我姐了？你居然不跟我說？”

王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框：“跟你說有什麼用？你相信嗎？”

“我！”被他堵了一個啞口無言。

王向說的沒錯，在他的心中，姐姐方靜秋無異於是個神聖的存在。

從小到大，最優秀的是，學習績最好的是，最能給自己拿主意的也是。

尤其是被老爸拿著鞭子的時候，能將他保護在懷裡的還是！

長大後最依賴的人也是，這樣一個無微不至堪比母親的角，在他心裡不完而且偉大。

所以他到現在也不相信姐姐會遇到這樣的問題，也不相信姐姐會做出那些事來，但凡有轉機，他寧願相信這一切都是假的，還是有待商榷的。

“先吃飯吧。”他轉移話題道：“先吃點東西，莫教授想吃點什麼？”

“我年紀大了，不能吃的東西，辣的也不能吃，其他的都可以。”

“嗯，楠楠懷孕後我們吃的也比較清淡。”拍手了服務員過來，點了幾個特菜。

蘇楠道：“你也不問問王總想吃什麼。”

忍不住沖王向翻了個白眼：“想吃什麼？什麼都行？好吧，什麼都行。”

王向：“……”

“這一切說起來都是緣分。”莫教授道：“要不是小王同誌早就調查了你父母，也不會這麼容易猜出我的目的，我也就見不到你了。”

蘇楠笑道：“是，也非常謝王總。”

“不必客氣，我在越南那邊派了不人，至今沒和你父母正麵聯絡上，要謝還得謝謝李川。”

“那是我小舅，更不用謝了。”方錦程大包大攬道：“越南那事跟他也有不關係，他出力是應該的！”

蘇楠忍俊不，沒再說什麼。

吃過飯後他們和莫教授互相留了聯係方式，莫教授臨行前特意把蘇楠住道：“你把這封信帶在邊吧，雖然這信是給我的，但你父母牽掛的依然是你們。”

接過老教授給的信，蘇楠心百集：“謝謝您，讓您和您夫人擔風險了，我也很過意不去。”

老人家搖頭道：“不是什麼大事，這麼多年都過來了，大風大浪我們也扛得住，現在最主要的是早點把你父母救出來，一家人好早點團聚，我們就算死了也會覺得心安了。”

“到時候我們一家人去拜訪你們。”

老人家欣點頭：“行行行！”

方錦程蹭到王向邊，沖他使了個眼，兩人稍微離遠了點。

“我說姓王的，你真的從以前就懷疑我姐了？”

王向不茍言笑的臉依舊麵無表：“嗯。”

“是你是怎麼知道我嶽父嶽母在越南的？”

“直覺……”

“你不要跟我說直覺，我不信。”

男人隻好閉：“我也是歪打正著、”

“這還差不多……”

“……”

“老人家你給保護好了，別出現上次的事！”

王向道：“這不應該你去做嗎？”

“那我可支使你弟弟去了啊，我反正手底下沒人可以用。”

“……”

在王向肩膀上拍了拍，方錦程大大咧咧道：“行，就這樣了，辛苦你了，回頭嶽父嶽母出來了，好好謝謝你！”

言罷便笑著迎向媳婦，跟莫教授告別。

王向站在原地看著他們二人揮手，離開，走遠，一雙眉頭微微收，尤其是在看到蘇楠隆起的肚子後，更是若有所思，看來這男人就算當了爹心也還是一個孩子！

剩嫁不晚：獵小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