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麼早。”徐子瑞出現在辦公室的時候還一副沒睡醒的樣子,頂著糟糟的頭發有點睜不開眼。
蘇楠坐在椅子上,靜靜翻看一本無關要的卷宗,聞言看了他一眼。
“我沒回去。”
後者一個怔愣,隨即點點頭在自己的辦公椅上坐下,似乎有些力:“你太拚了,有些時候也該注意注意。”
阿智從外麵把徐子瑞的杯子送了進來,已經泡好了茶。
“蘇警,要不要喝水?”
“不用。”
阿智撤退,把門關上。
這邊蘇楠將卷宗放下,轉而問方錦程道:“你還記得我在市局第一次見娜的時候,跟我說的話嗎?”
後者眉心一,似乎在絞盡腦回憶,全然不記得當時娜是否說了什麼話被蘇楠抓住了。
“娜說,我妹妹做了我和方錦程之間的小三。”
徐子瑞頓時有些張,看了一眼蘇楠,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自己辦公桌上的小櫃子。
知道他在擔心什麼,所以蘇楠直截了當的將那個快遞信封拿了出來放在辦公桌上。
“你都看到了?”
“難道不是你想讓我看到的嗎?”忍不住冷笑出聲,似乎已經經歷過了悲慟和震驚,此時此刻,的心已經靜如止水。
徐子瑞皺眉:“楠楠,你不要草木皆兵,我要是想讓你看到就告訴你了,我怕你不了。”
“是嗎?這屬於私人恩怨,一不能立案,二不能逮捕,這些照片寄到市局來就是為了給我看的。你如果真不想讓我看到就應該撕了,燒了,哪怕是扔了!”
說這話的時候眼眶有些泛紅,卻依舊在剋製著自己的緒。
徐子瑞覺得嚨發乾,好像自己那點齷齪的小心思全部被窺見,甚至還有點無地自容。
“不過師兄,我在你心中就是一個那麼容易被打垮的人嗎?”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看在這些年我們同窗同門的誼上,師兄,既然有跟我有關的事,請不要讓我最後一個知道好嗎!”
徐子瑞張了張,避開的目:“沒別的事了,這件事正如你所看到的,你所聽到的,如果你還有什麼疑問可以直接和方錦程對峙,憋在心裡也難。”
“好。”應了一聲,收拾緒:“我一大早過來等你,是準備和你一起提審娜。”
還尚未從上一件事中反應過來的徐子瑞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提審娜。”
“還有什麼問題?”徐子瑞蹙眉:“如果和本案無關的可以暫時放放,這個人的事我們還得再深調查。”
“和這個案子有關。”蘇楠起道:“走吧,昨天晚上說有些話要跟我們坦白。”
有些頭疼的鼻梁,徐子瑞道:“我忙了一晚上,這麼早過來你總得讓我清醒清醒,起碼讓我喝口水。”
“我怕拖的時間長了,有人給背後的人通風報信。”
“什麼背後的人?”後者眸銳利的看向蘇楠:“你是說潘傑?”
“這我就不知道了,也許是潘英。”
蘇楠亦看向他,點漆一般的黑瞳之,寫滿了陌生的疏離。
那一瞬間徐子瑞竟然有點不敢去看,慢慢起,拿起水杯道:“走吧。”
兩人一前一後的出了辦公室直接去了審訊室,提審娜的手續很簡單,畢竟還沒有完全定罪。
經此一夜,蘇楠多還睡的不錯,娜就不同了,通紅的眼球和濃重的黑眼圈說明已經一晚上沒有好好睡覺了。
此時此刻的已經全然沒有了平日的驕傲,坐在原地蓬頭垢麵,看上去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似乎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也似乎是卸下了所有的架子,所要做的就是坦白從寬。
“師兄,你要不要上廁所?”蘇楠坦然坐在桌前,隨口那麼一問。
徐子瑞的作一頓:“不去。”
“還要添水嗎?”
看了一眼還要半杯水的杯子,他搖搖頭:“不用添了。”
“酒醒了嗎?”
徐子瑞反問道:“什麼酒?”
“昨晚喝了不吧。”
“沒喝。”
蘇楠笑道:“在我問你酒醒了沒有的時候,你下意識的聞了一下手腕和領口。”
“不要用你自以為是的推理來對付我!”
“這算什麼推理,我不過是覺得你今天的狀態很像宿醉的人罷了。”
徐子瑞登時有些啞口無言,一屁坐下就了一把臉,似乎想以此讓自己看上去清醒一點。
他也發現今天的娜有點不同,要在往日,早就一句一個嘲諷的甩過來了,今天安靜的有點神恍惚。
蘇楠率先對發問:“昨天晚上睡的還好嗎?”
娜有氣無力的抬頭看了一眼:“你覺得呢?”
“心裡藏著事肯定睡不好。”
“昨天晚上我就要說的,你沒給我機會。”
徐子瑞這一下有些不淡定了:“你昨晚擅自提審?”
“這不提審,應該聊天,是吧,娜?”
娜冷笑一聲沒有回應。
“其實你說了也就未必睡得好,一想到自己今後的日子要在這牢獄之中度過,怎麼可能睡得踏實。”
冷笑變了苦笑“真羨慕你啊,蘇警,有個那麼自己的老公,還從事著警察這種高尚輝的職業,你從一開始出生就沒會過我們這些下等人的冷暖生活吧。”
這話聽在蘇楠的耳朵裡很不舒服:“如果此時此刻我們倆的份換一換,你興許就會明白,作為娜你也讓很多人羨慕。”
“是嗎……”
徐子瑞道:“不要告訴我昨晚你們就在聊這些。”
“就是這些,有什麼不對嗎?”蘇楠聳肩,態度從容不迫:“人之間能聊的話題就是這麼簡單,難道師兄你以為我真有一張利,能說服娜坦白?我隻能說,我沒這個本事,還是人家娜覺悟高。”
“坦白什麼?”
“這你就得問娜自己了。”
徐子瑞看向桌後的人,一向尖銳的目此時變的沉冷起來,用眼神的巨大力迫著,不知是在張口還是在閉。
“人是我殺的。”娜一張口就投下了一個重磅*,看著徐子瑞,一頓不頓的說道:“徐警,你想知道的我都坦白。”
“什麼我想知道的?因為什麼進來的你再清楚不過!有什麼說什麼!”
娜深呼吸一口氣道:“宋明和林娟是我殺死的,指控蘇琛的除了他的作案機還有什麼?作案證據都在我這。”
“那你的作案機是什麼?”
“我蘇琛。”大大方方的,毫不保留的承認道:“我和他認識了五年,了他五年。雖然人人都說,*無,戲子無義,我既是表子又是戲子,你們可以說我無無義,但對他的,我本人最有發言權。”
蘇楠道:“就因為你喜歡他,所以對宋明夫婦倆下手?照理說,你應該對宋亞飛下手才對。”
“有,隻不過還沒到,不過,快了。”說完這話的時候臉上出森恐怖的笑意。
蘇楠心裡一,要不是知道現在宋亞飛二十四小時有同事跟著,保護著,肯定沒法繼續審下去了。
不過宋明夫婦倆的死都神不知鬼不覺,能在出手之前說服不要繼續就再好不過。
徐子瑞顯然也是這麼想的,暫時將宋亞飛的事擱在一邊。
“既然你喜歡蘇琛,為什麼要做潘傑的婦?”
“徐警,一看你就沒做過婦吧?”
徐子瑞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手上握著的筆都快被被掰斷。
隻聽徐子瑞道:“我當然沒有這樣的殊榮。”
“做婦圖的什麼?當然圖錢,我是他明麵上生意的打理人,看似手握大權,其實很多事我都沒有發言權。我隻是一個比較容易控的傀儡罷了,這一點我清楚,我很有自知之明。”
蘇楠看向:“這方麵我們早就瞭解過了。”
徐子瑞忍不住看了一眼,又道:“不要說些和本案無關的話題,繼續說你的作案機。”
“就是因為,沒什麼好說的,宋明兩口子不得了,當的也不小,隻要他們出麵,蘇琛前途無可限量。可是我不希他離開我,也不想放手,但蘇琛怎麼說,蘇琛說,在和前途麵前,他隻能選擇前途,而且我無法給他獨一無二的,他也不會隻守著我一個人。”
說著說著,本就通紅的眼眶蔓延出一層水霧,低低嘆了口氣,有些無可奈何。
的神不像是裝出來的,憑借多年的工作經驗,蘇楠和徐子瑞看得出來。
徐子瑞全程冷著一張臉,並未對的坦白表示驚訝,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樣。
蘇楠又道:“那你就詳細說一下,到底是怎麼殺死林娟的,死於家中豪宅,攝像頭沒有記錄下任何人進出的痕跡,死亡時間是淩晨三點,發現時間是七點鐘。”
當時林娟的死讓很多人都無可奈何,整個刑偵大隊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線索,甚至連作案兇都沒有找到。
雖然在後來的調查中逐漸撥開雲霧,但依然沒有找到犯罪嫌疑人。
直到宋明的死,一切才慢慢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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