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舒孕中期近後期的時候, 蔣純和唐之洲結婚了。
婚禮辦了兩場, 一場在琴海邊, 隻邀請了親近的親朋好友包機前往。另一場在帝都的君逸華章, 場麵奢華隆重, 高朋滿座。
為了兩人這兩場婚禮,唐家準備了足足一年, 是主婚紗就給蔣純定製了四套,對這兒媳婦的重之心可以說是溢於言表。
婚宴過後月餘, 還時不時有人要酸上一酸,無非是說蔣純好命, 嚴彧都不要的暴發戶還真嫁進了唐家。
季明舒:“你們有沒有簽那個?”
蔣純歪著腦袋, 問:“哪個?”
“婚前協議唄。”穀開在一旁搭著二郎, 邊翻季明舒的母嬰雜誌邊隨口幫答。
蔣純搖了搖頭,“沒有啊,我倆好像也沒什麽可協議的。”
吃完一份布丁,又端起桌上另一塊輕酪。
季明舒想了想,好像也是, 他倆確實沒什麽可協議的。可見蔣純一分鍾不到又消滅了一塊蛋糕,忍不住卷起手中雜誌敲了敲蔣純腦袋, “你能不能別吃了你?”
“我為了穿那婚紗都了整整三個月了!吃點蛋糕怎麽了?”
蔣純納悶地斜睨著,臉上明明白白寫著“我老公都不管我你瞎心個什麽勁兒”。
季明舒振振有詞反駁道:“你這是吃點嗎?點是你這麽用的?半個小時不到蛋糕就吃了四個你怎麽不去開吃播呢你。”
蔣純被懟得啞口無言。
穀開抬眼輕嗤一聲,對蔣純說:“你別理,現在就是自己不痛快,非得讓我倆也跟著一塊不痛快。”
季明舒的死亡視線又嗖嗖移到了穀開上, “聯誼的時候怎麽不見你這麽伶牙俐齒。”
自從蔣純也加到已婚人士隊伍中後,兩人就特別熱衷於給穀開這隻單咕咕對象,還攛掇著穀開去參加了好幾場聯誼。
奈何穀開自綜藝過後就對談這事兒興致缺缺,一心一意搞事業,每次去聯誼都不怎麽說話。
參加的那檔綜藝為吸來了一大批,現在微博關注都已經超過了季明舒,一路狂奔向五百萬。
再加上本就是做編輯這一行的,對於微博運營更有自己的一套,獨立自主財務自由的新時代時髦人設立得飛起,收也在跟自接軌後短時間實現了飛躍。
這會兒聳聳肩,也懶得和孕婦爭辯,隻和蔣純換了個彼此都懂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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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穀開說得很準,季明舒最近就是很不痛快。
參加完蔣純婚禮,岑森就強行中止了季明舒的所有工作和所有娛樂活。
想要出個門,保鏢不許司機不送,還得等著岑森有空親自陪出行,大多時間都隻能呆在平平無奇的豪宅裏虛度。
蔣純可能跟有仇,為了祝賀懷孕,還歡天喜地送了一個唐之洲設計的小機人。
小機人萌萌的,長得還可,但卻是個行走的唐僧,每天跟在屁後麵嗡嗡嗡,提醒喝水,提醒站起來走兩步,提醒出門看花看草呼吸新鮮空氣……
最可怕的是它還有高清監控功能,岑森以隨時和保持聯係為由名正言順地用閨送的禮監控著。
如果玩手機看電視的時間太長又恰好被岑森看到,機人裏就會冷不丁傳來機森森的人工提醒,“明舒,起來活一下。”
最開始還會擺出“不聽不聽王八念經”的不配合態度,岑森倒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第二天就給屏蔽了信號,讓做湖心島上麗而孤獨的孕婦。
後來還起了把這玩意兒扔明水湖毀滅跡的念頭,可想到無聊發慌時還能反向念經幹擾岑森,又把這念頭給摁了回去。
“岑氏森森,你在不在,今天什麽時候回來?”看完綜藝覺著無聊,季明舒斜睨了眼小機人。
小機人裏很快傳出聲音,“今天要晚一點,還有一個視頻會議。”
季明舒:“你太過分了,不讓我出門也不陪我!”
岑森:“忙完這幾天就回家陪你,乖。”
季明舒想了想,退而求其次撒道:“那我今晚想吃你做的小排骨。”
岑森稍頓片刻,“好,我回來給你做,你先吃點東西。”
“嗯,那親親。”
岑森無視了周佳恒敲門,嗓音略低,“嗯,親親。”
季明舒這才滿意。
岑森說話算話,離預產期還有一個月的時候,他就將辦公地點挪到了家裏,騰出更多時間陪季明舒,出差全都由另外的高管代替,除了必要的會議和應酬,他很因公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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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岑森的嚴看護下,季明舒預產期提前三天平安生產了。
也不知道是為了防止二十多年前的錯誤重演還是怎麽,醫院早早安排了清場,生產當天岑季兩家來了十幾號人,都焦灼等待著小寶貝的出生。
好在生產過程較為順利。
健康男嬰,六斤六兩。
雖然沒有提前檢測別,岑家也沒表現出對別的要求和期待,但這麽大家業,對繼承人的那點心思其實也無需挑明直言,得知是男孩後,兩家人心裏都暗暗舒了口氣。
其實在這之前季明舒和岑森就別問題有過討論,季明舒起先還以為岑森會說“隻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歡”,可岑森思忖片刻後說:“我比較希是男孩,第一胎是男孩的話,以後可以保護妹妹。”
“……?”
雖然他說的好像有道理,小時候就還蠻被自己堂哥們保護的覺,但——
“誰說要生二胎?一胎還沒落地你是不是想得太遠了?”
岑森當時回答得還淡然,“人生如棋,走一步,當然要先看十步。”
他還拿出當初寫約會計劃那個小筆記本給季明舒看,“這是我休息時候寫的一點計劃,不是很完善,以後有空我會做一份完整的計劃書。”
季明舒狐疑地接過瞄了幾眼,這計劃還是延續了岑總一如既往的嚴謹風格,一二三四分門別類,完善得轉錄到電腦裏就是一份漂亮的規劃表。
一時竟不知道該為寶寶到開心還是默哀,他們爸爸休息時候隨手一寫就把他們三歲到十八歲的人生規劃寫了整整二十頁,中間還有若幹依據不同興趣衍生出的規劃分支,甚至還明確規定了十八歲以後才可以談。
當然了,作為一位嚴謹的老父親,取名重任岑森自然也責無旁貸。
岑氏族譜這一輩男孩單名從石,孩單名從玉。他早就給寶寶挑好了名字,孩單字為“琢”,男孩單字為“硯”。君子端方,如玉如硯。
如岑森所願,先出生的是岑硯寶寶。
寶寶生下來後,大家都自自發地他“硯寶”,隻有季明舒見他皺皺還有點兒發黃,一副不是很幹淨的樣子,非要他“小邋遢”。
岑森糾正過幾次,可季明舒就是不改,還日常發問:
“小邋遢睡覺了嗎?”
“小邋遢遊泳了嗎?”
“小邋遢喝了嗎?”
“小邋遢是不是哭啦?”
可能是為了表示對母上大人稱呼的不滿,小邋遢硯寶越長越幹淨白,眉眼間有一點點岑森的冷酷,笑起來卻又可可,和季明舒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般,那雙眼睛也清澈明亮得像兩顆水晶葡萄。
再加上家裏阿姨每日給他換裝N遍,時時整潔如新,他和“邋遢”二字越來越沾不上邊。
但他母上大人都習慣了,一時也改不過口。季如鬆季如柏聽見,訓了兩回,可季明舒也沒能改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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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小邋遢硯寶剛出生的第一年裏,季明舒和岑森的生活並沒有發生什麽翻天覆地的改變,兩人甚至還沒有太多為人父母的自覺,孩子大多時候都是幾個阿姨在帶。
季明舒出月子後,慢慢開始著手準備自己的設計工作室。雖然每天都會留幾個小時和硯寶相,但大多時候就是讓阿姨抱過來玩一玩。
還會拍一些把自己jiojio湊到硯寶鼻子下麵、把湊到硯寶邊、把硯寶放到自己帽間展示架上的各種搞怪照片,在旁邊P上“媽媽的jiojio就是香”、“想吃嗎?你沒牙”、“清倉甩賣一塊一個”等文字,然後再發到姐妹群裏,大言不慚給穀開和蔣純這兩位無孩人士洗腦:如果寶寶生下來不是為了玩的,那將沒有任何意義。
相較而言,岑森雖然沒有太多時間陪伴硯寶,但陪伴時還稍微顯得盡職盡責一點。他會喂硯寶喝吃糊糊,抱著硯寶去外麵散步,陪玩小玩等等。
季明舒每次看岑森做這些就覺得有點兒反差違和,甚至有點兒搞笑。
因為岑森做這些的時候,就是非常總裁思路的一個嚴父形象,好像在培訓自己的員工什麽時候該幹點兒什麽。
硯寶三個月時還不會翻,岑森為此推了一天的工作在家陪他練習。
可不管他怎麽耐心陪練,硯寶就是紋不極度不配合。
季明舒見岑森耐心陪了一會兒之後周彌漫著沉沉的低氣,整個人都笑得不行,總覺得岑森下一秒就要冷冷地對硯寶說:“你這種在集團就等於績效考核墊底,早該被HR協商辭退。連翻都不會,怎麽配做我兒子。”
可能是到了總裁爸爸的殷殷期盼,雖然在“三翻六坐九爬”中失了先機,但硯寶迎頭追趕,愣是在六坐九爬這兩項上實現了逆襲反超,且在十個月的時候就開始爸爸。
作者有話要說: 金雀大寶寶:不媽媽?你死了。
岑小硯小寶寶:寶寶心裏苦,但寶寶還說不出來Tv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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