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纔倒下來，正好跪在他膛上，葉連暮都悶哼出聲了，著心口，“被你砸出傷了，疼死了，你給先我。”

錦雲去床側的小幾上拿了銀針來，“傷哪兒了，我給你紮兩針。”

葉連暮真想去撞牆，還真的找了個地兒躺下來，不過冇讓錦雲施針，讓錦雲給他，不過就是在客棧睡了一覺，先是被抓，又是被人踹門，現在又是窗幔，以後都不住客棧了。

錦雲砸了他，看他疼的眉頭都皺了起來，自然不會拒絕，這一就是半天，葉連暮舒服的閉著眼睛，錦雲看著他眼睛底下的黑眼圈，角弧起笑來，看你可還敢抱著睡了，睡覺可不老實了。

又半刻鐘後，外麵小二敲門，錦雲忙去穿了服，然後把髮髻收拾好，再讓小二進來，小二瞅著那窗幔，眼睛睜的那一個大，今兒一早還聽到樓下有抱怨聲，說什麼飽漢不知漢，冇想到竟然這麼激烈，把窗幔都給弄塌了。

錦雲看著小二那眼神，臉也紅了，不是那麼一回事好不好，彆想，錦雲洗漱了一番，小二就端了飯菜來。

吃過早飯，錦雲問葉連暮，“外麵冇下雨了，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葉連暮端茶輕啜，“馬在國公府，什麼時候來接，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那什麼時候來，可不喜歡等人，錦雲盯著茶盞瞧，抬眸問道，“我去逛街，你去不去？”

葉連暮輕嗯了一聲，然後去拿了書本和包袱，就出門了，樓下有說話聲，說了些什麼錦雲不知道，可是一見到跟葉連暮下去，都低頭喝茶，蓋彌彰的太明顯了，等錦雲和葉連暮出了客棧，背後有說話聲了，“真佩服的膽子，我是想喊不敢喊啊！”

錦雲明知道他們說的什麼事，臉頰微紅，故作鎮定的邁步走遠，在街上閒逛了起來，錦雲可是冇逛過幾回街，每回逛都有新發現，喜歡的就下手買，葉連暮渾然淪落小廝了，錦雲看到有個香木鋪子，忙拉著葉連暮進去了，小二笑臉迎了出來，“小店香木齊全，姑娘要買些什麼？”

那些香木就擺在架子上，有黃檀香、麝香、龍腦……數量倒是繁多，可是質量隻能算是一般，錦雲不大滿意，小二看出錦雲是個識貨的，立馬道，“小店還有些上等貨，姑娘要嗎？”

那聲姑娘讓葉連暮蹙了眉頭，錦雲輕點了下頭，“拿出來我看看。”

小二這才從櫃檯裡拿出木盒子裝的香木，錦雲滿意的點頭，“這些我全都要了。”

小二張大了，訝異的睜大了眼睛，“全部都要，這些要兩千兩銀子呢，兩位稍等，我去喊掌櫃的來。”

錦雲冇想到這麼貴，眉頭蹙了下，那小二進去喊人了，來的是箇中年男子，目明之，來的時候錦雲正在看著架子上的香木，拿了三四塊手掌大的香木一併放到櫃檯上，對掌櫃的道，“這幾塊香木做添頭，兩千兩銀子我全拿了。”

掌櫃的倒了一口氣，甚有人一次買這麼多的香木，除非是那些製香的世家，可他們有自己的貨源，不會來他的鋪子，掌櫃的猶豫了下，“姑娘真全要？”

掌櫃的問的是錦雲，眼睛看的卻是葉連暮，葉連暮也疑錦雲要這些乾嘛，不過他不會阻止錦雲的，點點頭，“一會兒包好了送祁國公府去。”

掌櫃的一聽是祁國公府，連著點頭，然後指使小二包起來，錦雲繼續挑香木，“這個，這個，還有這個……我全部要了。”

掌櫃的張大了，今天上大主顧了，不敢獅子大開口，給了錦雲一個公道價，錦雲很滿意，然後葉連暮就見到錦雲一刻鐘之買了三千兩銀子的東西，不是綾羅綢緞，也不是玉石頭飾，而是一堆在他看來隻是有些香味的木材。

錦雲滿意的出了香木鋪子，然後繼續逛街，買了些糕點，國公府就有人把馬牽來了，是個材高大的男子，冇什麼表，彷彿麵癱了一般，錦雲瞅著他，男子行禮道，“奴才趙章見過。”

錦雲有些詫異，用眼神詢問葉連暮，覺他不像是個奴才，葉連暮抱著錦雲躍上馬，笑道，“這是祖父給我挑的陪練，也是專門保護我的。”

陪練？保護？錦雲懂了，“他是你的暗衛？”

“嗯。”

“專門保護你，幫你打架？”

“……打架這樣的小事，為夫向來都是親力親為，從不假手於人。”

“……就一個嗎？”

“還有兩個，趙擴和趙構。”

“就三個，你手底下可用的人是不是了些，你不是幫皇上奪權嗎，手底下就冇點自己的人？”

葉連暮盯著錦雲的後腦勺，眸輕閃，錦雲回頭看著他，“到底有冇有啊？”

葉連暮輕點了下頭，“有一些，還在訓練當中。”

錦雲聽得麵上一喜，那高興來的莫名其妙，讓葉連暮心咯噔下跳著，就聽錦雲道，“你賣十個給我吧，那些培訓用的銀子我給你。”

葉連暮直覺得額頭上黑線摞的往下掉，角個不停，好不容易纔控製住，“你要他們乾嘛？”

錦雲想的很簡單，這些暗衛自然都是死契，對主子很忠心的，反正他一個是培養，兩個也是，“我有用，行不行？”

葉連暮能答應嗎？這些人的存在皇上知道的一清二楚呢，葉連暮搖頭，錦雲嘟著拽著他的袖，“比彆那麼小氣嘛，你跟皇上說說，彆人就算了，那三個不是你的暗衛嘛，你給我一個，讓他給我培養一批出來好不好？”

方纔還是十個，現在又是一批了，葉連暮的心那個，雙全難敵四手，趙章本事如何，他知道，回頭被圍毆，他可能逃不掉，葉連暮堅決不同意，態度之堅決令錦雲側目，“為什麼啊，你幫皇上就行，幫我為什麼不可以？”

“我怕你他們打我。”

葉連暮吐出實，錦雲險些從馬背上栽下去，不過就是踩了他兩回，也被他嚇過兩回好不好，好似將他踩出後癥了一般，擺明瞭就是敷衍，是三歲小孩子嗎，有求於人，擺低姿態，“你想太多了，我保證不讓他們打你還不行嗎？”

錦雲近乎乞求的眼神了，這算是錦雲第一次正兒八經的求他，葉連暮還真不好拒絕，思岑了下，點頭道，“趙章給你肯定不行，你要多人，我讓他一併幫你調教了。”

錦雲想了想，問道，“培養到趙章一半要多久？”

“快則兩年，慢則三年。”

這麼久？錦雲很不滿意，“你這是要培養暗衛吧，是不是中途不合適的就不要了？”

“嗯。”

錦雲聽得大喜，“那些不要的，我全要了。”

葉連暮勒韁繩，馬兒嘶鳴，錦雲嚇的抓葉連暮的胳膊，葉連暮盯著錦雲，“你不是開玩笑吧，十個人中都不一定培養出來一個暗衛，那些不要的你全部要？你想要多人？”

不至於吧，十個人中培養出來一個，錦雲抿了抿瓣，“太差的我也是不要的，你們培養不是兩兩決鬥，隻能有一個人活著吧？”

葉連暮看著錦雲的眼神又變了些，到底有什麼是不知道的，錦雲隻是聽說了古代如何培養死士的，冇想到真是，錦雲抓了他的袖子，輕咳一聲，“你能不能讓他們點到為止，輸的那個就給我？”

葉連暮哭笑不得，怎麼把這麼嚴肅的事弄的跟兒戲一般，“你到底要他們乾嘛？”

錦雲神飄忽，“反正就是有用，你給我就是了，行不行嘛？點到為止，又不會妨礙你什麼事，給我有大用。”

錦雲難得一見的抓著葉連暮的胳膊撒，葉連暮不為所，錦雲抿了瓣道，“皇上私底下培養暗衛，應該缺銀子吧？隻要你答應我這個要求，回頭那些暗衛的日常開銷，我全部包了。”

葉連暮，“……。”

趙章就在三米遠跟著，他不想聽爺說話的，可是這些話一直往耳朵裡飄，尤其是說的那些，可知道皇上要培養一支多人的暗衛，那些開銷，支付的起嗎？

葉連暮慎重的看著錦雲，“你確定要做這筆生意，你知道皇上培養的暗衛有多人嗎？”

錦雲眨眼睛，扇貝般的睫像蝴蝶振翅，“總不會超過兩百個吧？”

葉連暮連著咳嗽起來，趙章麵無表的臉也皸裂了，猜的還真準，正好兩百個。

錦雲扭眉了，“十個人裡培養一個暗衛，兩百個就是兩千人了，更多死的人也多，是不是太殘忍了？”

暗衛本來就不是誰都能做的，但也冇有說的那麼誇張，隻是從挑人就開始算起，葉連暮再次駕馬走遠，“正好兩百個，每年的花費至是三萬兩銀子，你真要跟為夫做這筆生意？”

錦雲思岑了一會兒，“我答應你，但是我有個條件，這些暗衛跟了我之後，可就不再聽你跟皇上的了，我怕他們胳膊肘往外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