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愫/文

江寧剛剛才覺得當姐姐不容易, 如果圓圓長大了，像這個電視劇裡的妹妹一樣，那不煩死了！

這麼想著, 電話就響起來，江寧接起電話，眼睛都亮了：“外婆~”

夏秀珍隔著聽筒也在笑：“你哦, 你都不知道打電話回來，你外公都生氣了！”

江寧趕哄哄外公：“外公我可想你啦，一到冬天我就特彆想你, 我特彆想吃家門口的烘山芋，還有蛋卷！”

蛋都是現攤的，蛋糊糊在鐵餅上麵一鋪一卷, 就是芝麻蛋卷了, 要三塊錢一袋，江寧還住在外公外婆家的時候, 特彆喜歡吃這個。

但不是經常能吃到，烘山芋便宜，每天兒園放學回來第一件事, 就是去掏被子, 外公總會藏一個烘山芋。

偶爾外公還會帶去吃湯包, 但隻帶去，外婆不去。

江寧幾句話，就把外公外婆哄得笑瞇瞇的：“過年什麼時候回來啊？外婆給你做你最喜歡的糖年糕。”

“還早呢外婆，我還沒期末考試呢，媽媽說我要是還在前三名, 就……就獎勵我！”江寧剛剛差點兒把出去旅遊的獎勵說了。

突然興致就不那麼高了, 外婆外公不能說, 大媽媽也不能說，江寧耷拉腦袋。

“那你媽媽要給買什麼獎勵啊？”夏秀珍還是很高興，江寧是孫輩裡唯一帶過的孩子，最喜歡江寧，聽說考得好，說，“你要是考得好，外公外婆也獎勵你！”

江寧跟外婆絮絮叨叨說了好多話，從上次小考試說到學校運會，終於不是拍皮球了，跳繩得了第二名。

“有時候是媽媽跟我練，有時候是爸爸跟我練。”跳繩長個頭，除了補充鈣質，買了一付手柄的繩子給江寧，讓每天都跳一百下。

江寧很不願意，跳繩太累了，跑步也不快，跳遠也不遠，扔鉛球也沒力氣。

江燁還覺得奇怪呢：“你打人不是有勁的嘛。”把人家牙都打掉了。

江寧自己想想也有道理，怎麼當時一拳就把方俊的牙掉打了？育老師知道之後，也用這個說過，說扔鉛手就要暴發力，就像打人一樣。

一直到方俊牙齒長齊，大家才終於忘記這件事。

在跳繩上，林文珺第一次施行金錢獎勵法，跳一天兩塊錢兒呢。

這對一天隻有一塊零花錢的江寧，沒錯，還是一塊錢，媽媽答應升到四年級有兩塊錢零花錢的。

但剛開學，漲到兩塊那一個月裡，江寧過於揮霍了。

書包裡找出很多用不上的，筆啦，本子啦，紙啦……

他們還開了家庭會議，在飯桌上說要把的零花錢重新調回一塊錢，爸爸是幫的，爸爸說：“又沒多。”

媽媽把買的那堆東西拿出來：“這才多久，就買了這麼多？心思不在學習上。”

“嗬，你這是翻農奴把歌唱嘛。”

林文珺很是歎了口氣，突然想起江燁上輩子剛有錢那會兒，金鏈子金戒指戴了一。這輩子大概是因為審被帶起來了，再買乾過這蠢事。

沒忍住，笑了。

江寧一看媽媽笑了，還以為不扣的零花錢了呢！剛想跟著笑，把事混過去，媽媽無的說：“明天開始還是一塊錢。”

江寧又變清貧的小學生，跳繩子那兩塊錢對的吸引力太大了，媽媽還給做了一張小卡片兒，給陳姐保管。

每天下樓溜圓圓的時候，江寧就會帶著繩子一起去，陳姐像育老師那樣，跳完給江寧打個勾。

連圓圓都學會跳了，雙腳離地！

江寧跳繩跳了一學期，個頭開始竄得快了，本來就偏瘦，林文珺怕營養跟不上，每天讓鐘點工搭配著買菜，還給補上了兒鈣片。

林文珺給兒買鈣片時，才想起來自己也得補鈣，上輩子不懂，老了之後總是骨頭疼，還是江寧說，可能是生育懷孕，鈣質流失。

江寧每季回家來，都會給買鈣片和維生素，讓多喝牛，

現在換林文珺盯著兒吃鈣片。

江寧把長高了的事告訴外婆，終於肚裡沒事可說了，這才把聽筒給媽媽，林文珺一接過來，夏秀珍就說：“我做了點水磨團子，筍乾的，蘿卜的，給你帶過去吧。”

夏秀珍這一年裡做了很多東西，青團餛飩粽子湯團，每個節令都不，比過去還殷勤些，林文珺隻當這些是買回來。

每次要做，也就由去。

“好啊，你跟爸爸怎麼樣？去檢過了嗎？”都給江連清檢了，夏秀珍老兩口也要檢查一下，雖然林文珺是知道結果的。

“我們好得不得了，文珺啊……”

林文珺把圓圓給陳姐，這個聲音一出，就是要提要求了。

“你妹妹單位倒閉了。”倒閉之前還賣員工什麼分，林文儷多要強的人，拿出錢來買了些，這下全部打水漂了。

“單位那個效益，還能去買分？”這跟眼睛瞎了有什麼分彆？

“還有何原，他那個單位最近也發不出工資了。”林文儷自己沒了工作，還能靠一靠老公養活，老公也一下沒工作了，日子就過不下去了。

本來他們夫妻倆就是靠著公公婆婆，何原三十多的人了，還要爸爸媽媽補他。

早上起來先去喝茶，“皮包水”。晚上下班去老混堂泡澡，“水□□”，買杯碧螺春，吹牛侃上一夜的“山海經”。

他還不用養兒子，日子過得比誰都悠閒。

“文珺你……你那個公司，能不能讓文儷去做財務嘛。”夏秀珍的聲音弱下去，現在自己也知道，兒不會順著。

“來我公司是不可能的。”分公司剛要換地方，林文珺在新建的辦公樓裡租了個一百多平的。

讓馮蘭盯裝飾，就跟總公司一個風格，年前大家就要搬新環境了，還得回蘇城一趟，大家一起吃個飯。

江燁還說：“鳥槍換炮，到時候我還給你送幾個花籃。”

越乾越好了，林文儷卻一下沒了工作，當然就想走走姐姐的門路。

自己拉不下臉，去年過年日子過得還算強，今年還沒過年呢，夫妻倆眼看都沒收了。

再看嫂嫂馮蘭，服也時髦了，說話嗓門都高了，就想到姐姐公司當財務。

“這話我說過了，不是那塊料，也沒有證，我不能讓養吃閒飯。”

“那跟你大嫂一樣，替你跑業務也不行？”

林文儷不是沒工作能力，是搞事的水平，比的工作水平要強，到哪裡，哪裡就不太平。

用以後的話來說，就是整個人很負能量。

比彆人強的時候，就要彰顯優越，也確實從嫁人就過了十來年的好日子，境遇一下改變，心裡不平衡。

“媽，大嫂能吃的苦，能吃？”馮蘭大熱天的時候去盯蟹塘，林文珺去時才知道在小屋裡支了張床，還添了臺電風扇。

收拾得乾乾淨淨，一看就時常過來住個一天兩天的。

人也曬得黝黑，林文珺看見就急了，趕托人買來幾瓶防曬霜，這東西現在還不好買，友誼商城裡的日本品牌，才有賣防曬霜的。

馮蘭一聽一瓶東西要一百來塊，不太舍得用：“就是曬黑了，冬天就白回來了。”

“你這麼個曬法，冬天哪能白回來！”讓臉上上都塗，“我買都買了，這東西明年就過期了。”

“你曬得這麼黑，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讓你當苦工了，我哥就不心疼？”

這樣才哄著馮蘭用的防曬霜，還讓到冬天多燉銀耳湯喝，麵護品也用起來，這才慢慢白回來。

是吃苦這一條，林文儷就不了。

“那你妹妹怎麼辦？日子不過了？”夏秀珍歎了又歎，“你現在這麼好，幫幫你妹妹，不是應該的嘛。”

“自己找工作。”

“你怎麼這麼獨呢！”

林文珺握著聽筒，突然間看向寧寧，寧寧覺到媽媽的視線，歪頭看媽媽。

這個“獨”林文珺說了江寧好多年，從二十多歲說到快三十，說到林文珺終於看清楚母親和妹妹的臉。

吸口氣：“過完年，你跟我爸，想不想出去旅遊？”林文珺活學活用，有這事吊在前麵，回家過年，老兩口也不會多說什麼。

夏秀珍怔住了：“那……那我問問你爸爸。”

怎麼也說不兒，夏秀珍唉聲歎氣把電話掛了，好像自己做錯了什麼事似的，低頭跟丈夫說：“文珺不同意。”

林齊盛哼一聲：“我早跟你說了，啊，沒良心。”

但夏秀珍下一句話就把林齊盛給堵住了：“問，我們倆過完年想不想出去旅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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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忙

評論紅包也來不及發，晚上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