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愫/文

這當然不是第一個送上門想替江燁生兒子的人。

憑良心說, 江燁是很有魅力的男人，這種事在他邊一直都沒斷過。好像是過兩年吧？大概在寧寧讀小學五年級的時候, 又有那麼一次。

江燁農村老家的一個親戚，什麼名字，林文珺一時還真想不起來了，論輩份江燁一聲舅舅，大專畢業找工作，老家人找到江燁，在建築公司乾了兩年。

的一個同學來找，聽說“舅舅”很有錢，家裡隻有一個兒。

仗著年輕漂亮，在大城市呆過，打扮時，跑到江燁麵前說願意給他生個兒子。

當時江燁也是直接告訴的, 寧寧還跟這個大姐姐玩得很開心, 林文珺知道之後, 拘束寧寧不許再跟玩。

江寧一開始不知道為什麼, 但好像突然有一天，就明白了。等那個孩再找借口過來的時候, 江寧把趕了出去。

那封信, 上輩子也不知道兒是什麼時候看見的。

再後來還有影視學院的孩子, 開價就更大膽了，兩百萬和投資一部戲, 那個時候，江寧已經念初中了。

但那個影視學院的孩子, 講明了不生孩子, 生了孩子路就毀了。

江燁家越厚, 上來的孩開價也不同。

怎麼這些小孩，一個個都覺得自己有彆有“天賦”呢？

林文珺把照片收了起來，現在回想起來，以為江寧從小到大都心“重”，其實不是心重，是江寧在全無保護和準備的況下，知道了這些事。

是沒有保護好兒。

林文珺沒打算立刻問江燁，把照片收進包裡，打開門聽見江寧已經在對圓圓唱歌，“如果我有仙棒，變大變小變漂亮……”

一開始還認認真真唱，唱到後來，開始隨口編：“如果我有仙棒，就把圓圓變漂亮，還要變個都是漫畫巧克力和玩的家。”

圓圓的圓腦袋跟著一晃一晃，口水又流了一圍兜。

林文珺就靠在門邊看著，江寧後來老是跟妹妹生氣，氣江媛剛剛畢業，就想跟談了沒多久的男朋友結婚，隨隨便便就做出人生抉擇。

江寧回頭看見媽媽在看表演，哈哈笑了，裡繼續編：“變出一口漂亮白牙~圓圓就能吃啦~”

媽媽說了，妹妹流口水是因為要長牙了。

“長牙了就可以吃了！”

林文珺翻出攝像機，把江寧唱歌拍下來，還給圓圓一個咧流口水的大特寫。

江燁沒能回來吃蟹，他請人吃螃蟹去了，回來的時候又醉熏熏的，往床上一躺：“茶呢？”沾著枕頭就開始打呼。

林文珺今天陪兒睡，江寧摟著媽媽的胳膊：“我每天都很乖，比你出差之前，多了二十朵小紅花呢。”

“哪來的二十朵？”一天最多三朵。

江寧卡住了，一下就把自己多塗了小紅花的事給暴了，林文珺開始算：“作業練習一朵，練琴一朵，你每天都做家務了？”

“嗯！我還陪妹妹玩了。”

“那也就十六朵，還有四朵呢？”

媽媽要扣小紅花！江寧開始找理由：“我每天想媽媽也有一朵吧？而且……而且我今年夏天沒長痱子！”

去年還住一居室，每次洗完澡再撲多痱子，江寧都一樣出痱子。

今年可不一樣了，家裡都是涼爽的，一個夏天都沒發，皮上一點小紅疙瘩都沒有。

林文珺忍不住笑起來。

“好，算你這一朵小紅花。”還是扣掉三朵。

江寧倒也不是很介意，反正在爸爸的屜裡發過財了，奇奇的肚子晃一下就“嘩啦啦”響。

“媽媽，你跟爸爸是什麼時候結婚的？”江寧好奇問，周元柏說他爸爸媽媽會過結婚紀念日，就像電視劇裡的男主人公一樣，吃燭晚餐。

把林文珺問住了，回想了一下，跟江燁就是八月結婚的，領了證，九月的時候擺酒席。

但他們從來也沒過過結婚紀念日，有什麼可紀念的，一結婚就欠帳，把原來對婚姻的好想像全打碎了。

沒有一天不為錢發愁，浪漫那也不能當飯吃啊，很快又懷上了江寧，蒜皮柴米油鹽，哪有什麼可紀念的。

“那你們過紀念日嗎？”江寧半睡半醒，沒等到媽媽回答，就睡著了。

小臉著林文珺的胳膊，團起來，在空調被裡，抱著媽媽的胳膊睡得特彆香。

第二天江燁起晚了，起來的時候看見老婆還在家，他問：“哎，你今天不上班？”他的工作時間不因定，但林文珺朝九晚五，偶爾還要加班。

一直都是能坐順風車就坐，不能順風就自己去上班，雷打不，怎麼今天晚了？

“今天上午我約了田，就直接從家裡去了，晚上我們吃個飯，我到公司找你。”

江燁覺得稀奇：“就我們倆吃飯？還在外麵吃？”

“嗯，我們倆吃，我請你吃。”林文珺看他一眼，這一眼讓江燁覺得有些意味深長，等林文珺出去，他，“寧寧！”

江寧從房間裡出來。

“你媽有什麼事？突然請我吃飯？”江燁跟兒打探消息。

江寧握著筆，小臉瞬間被點亮：“媽媽要跟爸爸過結婚紀念日！”

結婚紀念日，江燁心裡算一算，十年了。

“你今天要去表演班嗎？”江燁問。

江寧搖頭：“我今天要上一節鋼琴課。”

鋼琴課在下午，江燁呶呶：“換服去，我們去給媽媽買東西。”

田回上海，第一個就打電話給林文珺：“我就呆一天，我們趕見見麵，我都想死你了。”

們上一次見麵，還是在林文珺生圓圓之前，外派出去連過年都是在外地過的，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馬上約見林文珺。

這次是在田公司大廈下的咖啡店，林文珺到的時候，田已經在等了，手裡一疊資料，手邊一杯咖啡，林文珺走到麵前，才抬頭。

“文珺！”田把上下打量一遍，“你怎麼生完孩子，人年輕漂亮這麼多啊？”彆人生孩子，臉黃腫，生完反而比懷的時候神多了。

“你不也一樣嘛，打電話就說在忙工作，天天這麼忙，人還這麼洋氣啊。”

林文珺一坐下，田就打開包，從裡麵拿出張名片：“給。”

“升職啦？”

“那當然嘍，不奔著升職，我還外派什麼。”原來是資曆最短的，這麼快升上去是拿要回了欠債，背後也不是沒有閒言碎語。

現在不一樣，賣場每季度的贏利都在往上走，現在是有實打實業績的人了。

林文珺拿到名片一看，原來是總經理助理，現在已經是副經理了。

“再呆一年，我應該就能調回來了。”那邊市場一穩定，這塊磨刀石還得用到彆的地方去，越走越高。

“我這趟回來是想買房子的。”想給兒子轉學，“但我又沒空仔細看，能不能托你替我看一下。”

“那肯定沒問題，要是彆人，我不好手，是你我肯定幫嘛，你想買在哪個區，預算多？我替你把初中一起看了。”

田喝了一大口咖啡：“我也想貸款。”

到現在貸款買房子，依舊還是數人才會去嘗試，田原來也不敢，看林文珺貸款買房的好，下定決心要買房，總不能老是租房子住。

戶口在哪兒跟升學掛勾。

“我兒子原來戶口是在爺爺家，是個好學區，我一離婚……”兒子跟了媽，那邊讓把戶口給遷走。

“說是有風聲，老房子要拆遷了，你說好笑不好笑。”遷進去一大堆人，偏偏沒有親孫子的落腳。

田哧笑一聲，好像會借兒子的戶口刮上三層油似的。

笑完問：“前兩天給你打電話，怎麼打不通啊？”

“我出差了，去澄湖看蟹塘。”

“怎麼？你要搞承包啊？”

“我倒是想，沒那麼多力，隻做做螃蟹禮盒，今年開始宣傳，明年那八百斤的蟹還不知道怎麼運輸怎麼銷售呢。”

田清清嚨，端起咖啡杯，對林文珺眼睛：“我現在可是負責貨源的，剛剛我求你辦事，現在，你求求我呀。”

這些都是每天在做的工作。

林文珺也端起果杯：“我不是豁靈子給你了嘛。”

田哈哈大笑：“明年是嗎？”

來之前林文珺不知道田又升職了，還能負責貨源上櫃，八百斤的擔子一下輕了很多，舒心一笑：“起碼輕掉我肩上兩百斤的擔子。”

“兩百斤？你也太小看我了吧。”田剛剛是玩笑，說到這裡才認真：“隻要貨好，多了不說，一半是可以的。”

林文珺直腰板出手，田認真的神一下繃不住了，忍著笑出手。

輕輕擊掌，握。

見完田，林文珺回公司，看看時間差不多，到江燁的辦公室去。

“老板娘？你怎麼過來啦？老板今天還沒來。”小佟說。

還沒來？

林文珺點點頭：“我在他辦公室裡等他。”正好，把照片還回去。

推開辦公室的門，坐到江燁辦公桌後，拉開屜，翻找信封，順手還替他屜收拾了，雖然不知道江燁這個人心裡到底想的什麼，但現在一點也不擔心。

翻到最下麵的屜，找到了那封信，從裡麵信紙，容跟上輩子一模一樣，但這次再看，完全找不回當時的心了。

“給大哥生個兒子”林文珺著信紙，幾乎要笑。

江燁就是這時候到的公司，他跟兒去百貨商店挑禮，又帶兒吃飯，帶江寧翹了一節鋼琴課。

“你怎麼這麼早來了。”江燁說完，看見林文珺手裡的信和照片。

他想起來了！

“哪兒來的？”林文珺問。

小佟跟進來剛要說什麼，一看見辦公桌上的照片，他笑著把門給帶上了。

這信，他們都看過，阿財帶來的，想把他鄉下表妹，介紹給老板，替老板生個兒子。

不是他們幾個，連底下一隊工人都看過，還評價，這個表妹看上去像是能生兒子的樣子，還有人說：“老板要是不要，你介紹給我吧，我還沒結過婚呢。”

一群人便哄笑：“人家看上的是老板，要當二，你是什麼？”

小佟一看見就知道老板娘要發威了。

“小佟也知道啊。”林文珺看一眼關上門，坐著，江燁站著，的抬頭看他，“說說呢，怎麼回事？除了阿財表妹，還有誰村裡生過兒子的寡婦嗎？”

江燁怕的就是這個：“阿財管著工地呢，我現在還用得上他，你可彆找他啊。”

原來是因為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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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今天依舊是風小棉襖·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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