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蒼山四麵懸絕,唯開一口,要想進深山,就隻有途經飛鯊寨而過。書趣樓()
方塵一路沖寨中才稍稍停下腳步,輕吐了口濁氣,經過剛才的瘋跑,竟是有種暢快的覺,隻是還不夠!
他強下氣躁,在寨中走了片刻,心裡有些,當初橫行扶餘的賊寨,此時卻是一片蕭瑟,寨中雜草叢生,房中積滿灰塵。
看來勢力和習武都是一樣,不進則退,若無法一直前進保持強大,遲早都會被落寞的時候。
「咦?」忽然,方塵腳下一頓,死死盯著一小院中幾個淺淺的腳印。
這小院,他記得正是那位大當家住所,當時打掃得乾乾淨淨,他們幾次進屋搜尋,踩踏院子都沒留下腳印。顯然這些腳印都是後來纔出現的,且看院中塵土厚度和腳印痕跡,很可能就是前幾天留下的。
「是意外闖之人,還是飛鯊寨背後……」他眉頭皺,想到當初劉褚雄他們的話,飛鯊寨背後勢力應該很不簡單,若真是他們,該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想到這,又有莫名怒火升騰,派人來做賊不的,難道還想耍橫?真想撕了他們!
原本這種事是很難讓他怒的,隻會沉下心仔細思索影響,暗中做好防備。可現在,他心緒很不穩定,就如個炸藥桶,一點就著。
怒火一起,也顧不得再去想其它事,隻想好好發泄一翻,腳下猛然一踏就沖後山裡。
八百裡青蒼山佔地廣闊,環境複雜,又沒經過開發,完全就是座原始山林,裡麵蟲蛇野多不勝數,更有兇暗藏山中,一般人山必會小心翼翼,緩緩推進。
方塵卻是橫衝直撞,一氣勢肆無忌憚的發出來,彷彿生怕兇發現不了他一樣。
但他一路所過,野卻是紛紛狂奔,奪命而逃,本無一敢上前襲擊。野對危險最是敏銳,方塵那張揚霸道的氣勢,在它們眼中,就恍若一頭髮狂的兇,又哪敢襲?
而那些智商低下的毒蟲蛇蟻,在驚下倒是想咬上一口,可都沒能到方塵軀,就被恐怖的氣反震而死,沿途留下一片。
「吼!」
驀然,深山中傳來一聲怒吼,讓他猛然停下步子,駐足確認方向,而後出一抹瘋狂的笑意,就直奔吼聲而去。
「嗷!」
吼聲距離不近,方塵奔行兩刻鐘卻也隻到半途,此時,那方位又傳來另一種不同的吼聲。
「莫非是兩頭兇手?」想著,他腳下更快了,可別等打完了,他去到就隻能補刀了。
虧得蜻蜓點水輕功提縱,讓他山林奔行如履平地,幾乎沒有多耽擱,終於及時趕到。當他看到場中況時,不由眼睛一亮,渾都沸騰起來。
確實如他所料,場中赫然是一熊一虎在瘋狂廝殺。
那熊渾漆黑,隻在口有一片倒人字白,人立而起竟是超過三米,型龐大,臂腰圓,然若一座山。
那虎亦是不差,渾棕黃,滿有黑橫紋,連尾長已然超過五米,四腳矯健,尾若鋼鞭,額上『王』字清晰顯,威武不凡。
兩尊龐然大亡命廝殺,場中飛沙走石,樹木傾倒,聲勢極為驚人。
看得他蠢蠢,恨不得立刻衝上去,參與其中大戰一場。
隻是,他眼睛掃過全場,忽然發現,在兩後不遠,竟還各有兩隻半大的崽子,讓他愣住了。
「帶娃打架?」方塵有點懵,據他所知,像熊、虎、野豬一類霸主級類,不是極或護崽時,一般很會廝殺,更別說帶娃打架了。
為了崽子的安全,對於危險基本是能避則避,就是遇上些豺狼鬣狗都會繞著走,更別說與其它霸主麵。
他心中疑,不覺在場中仔細觀察起來,隻片刻,他瞳孔就是微微一,稍遠的草地上赫然還躺著一隻虎崽子,但頭部已被咬得模糊,沒了聲息。
方塵恍然,必然是虎媽帶娃出來學習捕獵,這隻貪玩跑遠,結果遇上同樣帶娃覓食的熊媽,沒有家長在旁,結果可想而知。
之後就不難理解了,虎媽來找娃,看到這幕不發狂纔怪。
看著打得兩眼通紅,翻飛的兩頭兇,他心緒莫名平靜下來,眼中掠過一抹複雜。
這就是護犢之麼?
明明是兩尊霸主,在整個青蒼山有敵手,隻要退去,就能過得很好。但一頭為了死去的崽瘋狂拚命,另一頭同樣為了崽,不願退去,哪怕結果很可能是兩敗俱傷。
他前世是孤兒,由國家養大,沒過親,也幻想過親,看到這慘烈一幕,心裡很大。
「唉!」他長嘆一聲,縱躍了出去,渾氣勢噴薄而出,直接籠罩住廝殺的兩。
強烈的危機,終於讓兩尊陷瘋狂的兇停了下來,拉開距離,警惕的看過來。
野生類危機意識極強,它們都能敏銳查覺到,這隻看似瘦小的兩腳極度危險,讓它們毫不敢大意。
若在平時,它們倒還不懼,但此時都已廝殺良久,渾是傷,氣力消耗大半,十實力不到不。更重要的是,崽還在旁,自然讓他們到極為不安。
但方塵並沒手的意思,僅以氣勢威懾,腳下毫不前。
他不,兩頭兇就更不敢,都是呈戒備姿態對著他。
三方對峙良久,熊媽最先按耐不住,低吼一聲,就想帶著崽退去。但虎媽卻不想放過它,見壯咆哮一聲,就要撲上去再次廝殺。
方塵氣勢一凝,瞬間聚到虎媽上,讓它猛的又了回來,沖他呲牙低吼。
熊媽沒了威脅,得了,回頭深深看了方塵一眼,便帶著兩個熊崽子快速離去。
眼睜睜看著仇熊消失,虎媽不甘的仰天咆哮,而後,兩隻銅鈴般的大眼通紅的向方塵,顯然把他當了仇熊的幫手,把仇恨轉移到了他上。
方塵無奈一笑,道:「真是好心當驢肝肺啊!你倆這麼打下去,就是贏了也不好過,到時剩下兩隻崽子怎辦?」
虎媽雖然聽不懂兩腳之語,但也沒主攻擊,此時它已清醒過來,想到了餘下兩隻崽。而對於眼前的兩腳,也並無把握,是以不敢輕舉妄。
方塵與它對峙了片刻,見它始終隻是戒備卻沒攻擊,便猜到了它的顧忌,便輕笑一聲,緩緩向後退去。
虎媽見此亦沒追趕,始終守在崽前,直到方塵離開,才發出一聲不甘怒吼,吼聲中還著一悲涼。
方塵沒有回頭去看,默然趕路,他不知自己做的是對是錯,為何要這麼做?隻是想了就做了,對錯也分不清楚楚。
在自然界中,有很多都會本能的殺死霸主級類的崽,以增加未來的生存空間,這種本能十分奇怪,又十分殘酷。
隻是這次山的目的算是落空了,他也沒心思再去找頭兇打一場。
不過,他並非沒收穫,至氣已經平息了下來,心緒也恢復了平靜,鐵功引起的問題,也算變向解決了。
而且此次山,還讓他瞭解到不資訊,一是確認了兇存在,且不止一頭,實力強橫,就剛那兩頭霸主級兇,若在全盛時期,就不會弱於他,一般的後天圓滿還真不是對手。
當然,人類是有兵的,廝殺起來結果也不能隻看錶麵。
二就是大至觀察了一下青蒼山環境,山環境確實不錯,並不算險峻,平坦地勢極多。隻他所過那路,就發現了不適合種植藥材的地方,以後若能都開發出來,必然是林重要的藥材基地。
回去時再次經過飛鯊寨,但方塵並沒再去檢視那些腳印。他又不是學刑偵的,有些東西知道就好,再看也看不出什麼名堂。
不過,這些腳印也讓他提高了幾分警惕,不管是意外來人,還是背後勢力,他都要做好最壞打算,防範於未然。
下了青蒼山,方塵沒有直接回城,而是去了青蒼山下的田莊。
說來,他名下新建四座田莊,唯有這座沒來看過,此次既然到了山腳,那自然要好好看看。
田莊他知道大致方位,飛鯊寨下來繞山而行,靠近海方向的一山穀,所以沒花多時間就找到了。
青蒼山田莊雖然離城最遠,但由於建在穀,無需建設圍牆,隻要把穀口一封就,山上又有富的石材木石,連材料運輸都省了,反而是最先修建完。
方塵站在穀口鎮牆前,打量著高大的牆,足有三、四丈之高,所用木樁至都有一人合抱,在木莊隙還出一些泥土痕跡。
「什麼人?」
他沒觀察完,就被一聲大喝打斷了,田莊前門值守之人終於發現他,上來詢問。
方塵一笑,還算警覺,不由開口道:「讓周大海出來見我,就說方塵來了。」
周大海是當初海甘願併方家的三個小商戶之一,方家後就做了個管事,能力不錯,態度勤勉。此次建立青蒼田莊,便把他提為執事,全權負責田莊管理。
四座田莊中,他對青蒼田莊最為看重,招募莊戶中,家中超過五丁的,幾乎都被送到了這裡,而方家最重要的酒坊,也是放在穀中。
是以,其它三執事都出自城中威海幫,唯有這裡使用的是海嫡係。
「方塵?」值守莊勇一怔,他是縣城招募之人,從未見過方塵,此時卻覺得這個名字十分悉。
驀然,他抬起頭仔細打量來人,回想著某個人的描述,很快出驚喜之,而後激的撒就跑,邊跑邊大聲道:「家主來了!家主來了!」
方塵不覺失笑,了鼻子,自己這年紀,似乎好認啊!
莊勇一路吼著進莊,很快驚了全莊之人,不一會,就呼呼啦啦湧出大量莊客,領頭的則是一位微矮略胖的中年人。
「周大海見過家主!」周大海跑出來後,一眼就確認了,頓時激的衝上來『砰』跪倒在地。
他心裡對方塵是萬分激的,當初加方家確有幾分迫於無奈,但這種無奈沒持續多久就消失了。
方塵對他的許諾無一失信,委以管事,家中老小竭力照顧,各種福利常有發放,日子確比以前好上太多。至魚果蔬以前就無法經常吃到,可在方家部一月就有兩三次。
尤其蔡管家從城裡回來後,家中又增設了十餘座養場,現今食幾乎了桌上家常菜。
更何況,家主還確實安排人,給家中一應人員後輩教文習字,傳授武學,他兩子一都在其中,未來有了更明前途。
他還能有什麼不滿足?
如今,家主更是把他提高田莊執事,執掌一莊。這可是五百戶大莊,人口比之海都不了多,但在海卻是三老共管,這裡卻是他周大海一言而決。
這份信任,這位地位,除了激他已經沒有其它念想了。
而跟來的莊戶,見得周大海跪下,也紛紛跪倒在地,大呼:「見過家主!」
他們並非盲從,而是同樣激。他們應募莊戶的,都是家中貧苦之人,以前日子都是飢一頓飽一頓的,十分艱難。
剛來時他們還有些忐忑,但幾個月後的今天,那點忐忑早就不見了。這裡的日子確實如契約許諾的一樣,甚至還要更好,到了田莊除了能頓頓吃飽外,竟還能偶爾吃到,這讓他們彷彿做夢一樣。
而對於給他們帶來好日子的方塵,自然也是充滿了激。現在誰要在他們麵前再說方塵是兇人,絕對一人一口唾沫噴死他。
方塵看著莊戶裡的老老小小,眼中閃過一抹無奈,但看著眾多百姓的激,他心靈也變得更加安詳。
對於這種場麵,他也算有不經驗了,一邊寬,一邊扶起領頭的周大海,而後,又把跪在前麵幾個年長之人扶起,很快就把莊戶安住了。
把莊戶勸回去後,他留下週大海,「莊子現今如何?孫夏那邊可有進展?」
「家主,莊子一切順利,住所都已建好,如今正在整飭穀,無需多久就能把牲口遷來。孫夏這段時間一直住在山上,進展屬下亦未得知,此次家主前來,也未能知會他,是以才沒出來迎接,家主見諒!」周大海恭敬道。
方塵擺擺手,道:「無妨,走,進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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