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沒有半點傷痕。」安康生解釋,「可仵作初步驗,覺得很奇怪,這人上的骨頭,似乎都被碎了。這點,可不是尋常人能做到的。」
靳月點頭,「除非是高手,否則……怎麼可能做得這麼狠辣?不過,你們就不擔心嗎?」
「擔心什麼?」羅捕頭笑了,「擔心你殺人?自個都吃了一頓鴻門宴,差點見了閻王爺,有這殺人的本事,還能吃這大虧!」
靳月翻個白眼,「我到底是傅家的人。」
理該避嫌!
「知府大人都不擔心,你擔心什麼?」安康生皺了皺眉,「先把抬回去,咱們在河邊走走,免得忽略了什麼線索。」
這點,靳月倒是贊同。
三個人分頭找,與眾衙役一道,沿著護城河邊慢慢悠悠的走著,免得忽略了什麼線索而不自知。
霜枝和明珠也幫著找,一個個把眼睛瞪大。
「夫人?」霜枝忽然道,蹲在柳樹底下,瞧著樹榦的一道痕跡,心下有些猶豫,不由的撓了撓頭,「您說這算不算線索啊?」
靳月眉峰微挑,「好像是撓的。」
「像是什麼爪子之類!」明珠這話一出口,三人麵麵相覷,都有些發愣。
三道白痕,很新,瞧著像是剛刮上去似的。
「貓嗎?」靳月呢喃。
霜枝有些慌的環顧四周,沒見著有什麼貓啊狗啊的痕跡!
「貓不會殺人的。」靳月起。
貓的腳掌有墊,所以走路沒聲音,基本上也不太可能留下痕跡,可一隻貓除非了,否則不可能殺死一個年人,而且死者骨頭都碎了,尋常人尚且做不到,何況是貓。
「貓不會,但是貓的主子會。」明珠仔細的守在靳月邊,那個人……應該又出現了。
殺了傅家的對頭,瞧著是幫傅家剷除了勢均力敵的對手,可實際上,讓所有人把矛頭和疑點都落在了傅家上,若查不出事的真相,傅家百口莫辯,這殺人之罪,怕是洗不清楚了。
靳月在草叢裡,撿到了一片花瓣,有些深沉,不太新鮮,應該是風吹落的,可附近沒有什麼花,瞧著應該帶過來的。
花瓣……
「花!」靳月皺了皺眉。
「怎麼了?」安康生走過來,瞧一眼靳月掌心裡的東西,眉心駭然擰起,「這是……」
下一刻,他神異常的瞧著靳月,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我會帶回去的。」靳月用帕子,將花瓣裹起。
河邊什麼都沒有,除了樹上的爪痕,以及這一片花瓣。
靳月在想,這是不是刻意留下的,否則絕對有可能將一切痕跡都抹得乾乾淨淨,是在昭示什麼?暗示什麼嗎?那個背後之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回到府衙。
蘇立舟瞧瞧這個,瞧瞧那個,心裡有些發虛,「怎麼,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線索?」
靳月開啟帕子,裡麵就一片花瓣。
「這是作甚?」蘇立舟不解,「回來的路上,當了一回採花大盜?」
「大人!」安康生開口,「您還記得白雄錦囊裡的東西嗎?」
「?」蘇立舟心驚,「怎麼,那個人又出現了?」
安康正瞧了一眼羅捕頭,羅捕頭當即離開,須臾轉回,將之前的證又呈上。
紅的薔薇花已經零散,所幸東西都在,沒有損傷分毫。
蘇立舟瞧著薔薇花,又瞧著剛剛撿回來的花瓣,這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張臉乍青乍白得厲害,彷彿見鬼般的瞧著眼前眾人,「又是他!」
「是!」安康生點頭,「此前倒是不明所以,如今卑職可以肯定,怕是真的沖著傅家去的。」
說這話的時候,安康生意味深長的著靳月。
靳月撇撇,「跟我可沒關係,我隻是嫁到傅家,日子尚淺,很多事不要寄希於我,我什麼都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哦!」
「瞧著就知道了。」蘇立舟是相信靳月的,「真沒用!」
傅家家大業大,靳月剛剛嫁過去沒多久,哪裡會知道那麼多,所以這件事,的確跟沒多大關係,隻不過……沖著傅家去的事兒,會不會波及,委實難說。
「薔薇花!」安康生皺了皺眉,輕嗅靳月撿回來的花瓣,「紅的,河岸邊,正在綻放?」
「花瓣很是新鮮,要麼是掉落的時間不長,要麼從開花到落下,距離甚短。」靳月想了想,「可有京都城的地形圖嗎?」
羅捕頭點頭,「有,我去拿!」
在出事的這一帶,沒瞧見什麼人家,隻有一片廢棄的林子,林子並不大,聽說以前這裡弔死過人,所以很有人會去那兒。
偶爾,也是乞丐在那裡待著。
「把這林子查一查,看有沒有線索。」眼下毫無頭緒,誰都不知道該從何下手,蘇立舟很是頭疼,「殺了宮中的供奉,這事要是鬧開,傅家會吃不了兜著走的。」
言外之意,若是靳月不及時為傅家洗清冤屈,這事怕是不會善了。
王家也不是好惹的,一旦遞了狀子,後果不堪設想。
果然是怕什麼就來什麼,靳月剛轉去了房,府衙門口,王家的人就來遞了狀子,哭哭啼啼的,大鬧不休,言明定是傅家的人搗鬼。
蘇立舟好說歹說,給攔了下來,隻待查明真相再說。
仵作說,王家老爺死得極為慘烈,全骨頭都被打斷了,若不是外頭皮相連,隻怕早就散了架。在王家老爺的裡,還留著一樣東西,細細的像是白的線,就卡在牙齒隙裡,不知因何緣故。
靳月瞧了瞧,「好像是服上的線。」
「王老爺穿的是青藍的裳,不可能是他自個的!」仵作恭敬的回答,「我檢查過了,從到外,都沒有裳線的痕跡,這東西絕對不是王老爺的。」
是兇手不慎留下的痕跡?
還是刻意偽造的錯誤訊息?
從府衙後門出來,靳月換掉了府,穿上自個的裳在街頭溜達,滿腦子都是疑。途經街頭之時,遠遠的就看到了傅雲傑和一人說說笑笑的進了天香樓。
「好像是……南王府的二公子?」霜枝皺眉,「就是上次欺負過夫人的那個!」
靳月點頭,也認出來了!
傅雲傑這混蛋,笑得那麼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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