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茉看了看四周，自己被關在一巖裡，而且這一巖極高，遠遠地從門口的鐵柵欄都能看得到底下那一大片開闊空間裡往來的綠人和一建在巖壁上的房間。

“小婊子，老孃說話你沒聽見麼！”那穿著綠的中年子見西涼茉在那有些出神地坐柵欄之外，先是沒好氣地怒叱，隨後又冷笑起來：“怎麼，你還想跑，你那太監夫君出去了，你以爲他還能來救你麼！”

西涼茉瞥了一眼：“你想說什麼？”

隨後的目在那石桌子上擺開一溜的各種奇形怪狀的細小刑上頓了頓，當然知道那些什麼。

看來這個人是專門負責審訊的！

那綠中年子看著西涼茉冷笑了起來：“我說你就是一個蠢，怎麼著，你以爲你救了那個武藝高強的大太監，他就能來救你是吧，別妄想了，這裡地下全部都是不同大小的巖，每一次桃花魚的湖水迴流的時候去的都是不同的巖，如果不是悉我們這裡地形的人本不可能找到這裡，所以你最好死了那條心吧！”

西涼茉看著綠中年子，冷淡閉上眼：“去找你的主子來，本督衛不與任何一個補夠格的嘍囉說話，對牛彈琴！”

那子聞言，不由臉上一惱：“哼，賤人，你別給臉不要臉，就憑你也敢在老孃面前大呼小的。”

說罷又習慣地一手就往西涼茉臉上甩掌。

西涼茉眼底寒一閃，隨後一擋，可是卻不知道爲什麼，沒有如之前預想的一樣將這中年子甩飛了出去，而是忽然手一，竟然被對方推了一個踉蹌。

西涼茉臉一寒，隨後似在運氣卻陡然發現自己腹丹田氣海一片空空如也！

那綠子輕蔑地嗤笑了起來：“哼，你還以爲自己還有力麼，不自量力！”

隨後，惡狠狠地道：“一會子，若是老孃問你什麼，不老老實實地代，老孃就讓你知道什麼是疼不生！”

“好了，停雲姑姑，你下去吧。”一道男子低沉冷鬱的聲音在綠中年子後響起。

那綠中年子一頓，看向來人，愕然道：“太子爺，您怎麼來了！”

西涼茉淡漠地看向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後的司承乾，忽然輕嗤了一聲：“太子爺來多久了，有失遠迎，難怪我一直都沒有發現您來了，原來是你們封了我的力。”

司承乾看向停雲姑姑，淡淡道：“姑姑，您先回去吧，我有事要單獨和談一談。”

那喚作停雲的姑姑眼底閃過鬱，咬牙道：“太子爺，您和這個妖有什麼好談的，相爺吩咐了我來審，您放心，我必定讓這小賤人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司承乾微微顰起劍眉：“姑姑，本宮說了的話不想再說第二次，如果您不認爲我還是太子的話，我亦無話可說！”

那停雲姑姑無法，只得低聲恭謹地道：“您這不是折殺奴婢麼，奴婢這就下去，您且小心，相爺這妖詭計多端，不可不防！”

隨後，惡狠狠地警告地瞪了一眼西涼茉之後，方纔恭謹地退下。

司承乾隨後走到了石桌邊坐了下來，看向西涼茉，淡淡地道：“坐。”

西涼茉也並不遲疑，亦走到石桌邊坐了下來，譏誚地道：“怎麼，封了我的力，所以就覺得我拿你們沒法子了麼。”

“本宮自然知道你手上奇毒不，只是，本宮確信的是，如今你上不會有任何毒，就算是有毒，我覺得你還是謹慎使用的好，若是一個不小心毒到了自己，本宮是不會再救你的。”司承乾隨後拿起一杯茶品了一口，不急不緩地道。

西涼茉看著他，挑眉輕嗤：“那麼說，這就是你還給當年我在秋山救你之事了？”

不知道他若是知道當初將他生生扯下陡崖的人是，還會作何想。

“沒錯，此事便是算是一個了斷，從今往後，本宮不再欠你什麼！”司承乾淡漠地道。

西涼茉瞇起眸子，似笑非笑地道：“好。”

“還有，你的力不是我們的手，你中了纏蠱之後便昏了過去，此後鹿先生便發現你忽然沒了力！”司承乾忽然道。

他頓了頓，復又道：“纏蠱只能控制人，卻不會將人的力散去。”

西涼茉淡漠地看了他一眼：“您說這些，是在向我這個階下囚證明，您沒有對我這個階下囚做任何事麼？”

司承乾看著的模樣，顰眉道：“不管你怎麼想，但是我們沒有做的事，便是沒有做。”

西涼茉不可置否地笑笑：“您不必解釋這麼多的。”

說罷，亦優雅地端起了水杯品了一口杯中茶，環視了周圍一圈，又道：“且說太子爺倒是個有本事的，竟然能找到這天福地潛伏下來，伺機而，還有陸相爺，想必當初他沒死，是被鹿先生從棺材中救了出去吧，到底是世外高人。”

西涼茉輕笑：“這地兒風水不錯，便權當太子爺招待我賞玩遊樂了，我心很好，便是衝著這點兒，你想要問什麼，便問，若是我能回答你，我自然會答你。”

司承乾只當西涼茉說的這些話不過是慪氣譏諷罷了，他亦沒有放心中而去，只是忽然擡起頭，略顯憔悴的眸子深深地看進了西涼茉的眼底：“我想知道，百里青和你到底是什麼關係，竟然值得你捨命相救！”

西涼茉倒是沒有想到司承乾忽然有此一問，手上的作頓了頓，輕勾了下脣角道：“太子爺說的是陸相爺和你們兩位師尊後來弄出那麼大的靜，彷彿是要不顧這裡人的生死，只想活生生地淹死敵人，但實際目的不過是個要抓捕或者擊殺千歲爺的陷阱，但卻很不小心地被我所破了的事兒麼？”

司承乾定定地著西涼茉，深沉的眸極爲複雜，俊毅的臉孔微微一繃：“西涼茉，本宮一直都認爲你是個聰明人，奈何明珠暗投。”

西涼茉託著腮，脣角輕勾：“所以，太子爺覺得我應該給您做個小妾，然後要麼活不過二十歲，要麼孩子被太平大長公主迫流掉，然後卑微地在東宮裡小心伺候你，卻在最後你流亡之後，被髮配尼姑庵出家或者再嫁麼，這就是您說的明珠不暗投了？”

司承乾竟然拿一下子被問的說不上話來，定定地看著西涼茉許久，方纔道：“本宮素知道你是個伶牙俐齒，牙尖利的，所以這個問題，你可以答，可以不答。”

西涼茉看著他，卻微微一笑：“我已經回答了，不是麼，子無非索求兩樣，要麼夫君之，要麼權勢富貴，而您沒有任何一樣能給我，所以我覺得嫁做千歲爺是極爲不錯的選擇，至會比嫁給一般皇親貴戚要好許多。”

“西涼茉，你真是個現實的人。”司承乾看著面前子不避不諱，任何事全都直接放上說，實在忍不住心中的怒氣，恨恨地冷道。

“現實有什麼不對麼？”西涼茉把玩著手中的杯子，看向司承乾淡淡地道：“我勸太子爺也現實一點，你雖然是前朝太子，但是如今軍權、政權、財權，你手中有哪樣，只是一個太子爺的名號罷了，如今天下初安，新帝登基也有兩年了，所謂大勢已去，您何必還要抓住一些不屬於你的東西？”

司承乾冷哼，眼底有寒凌厲：“什麼不屬於本宮的，這皇位本來就是屬於本宮的。”

西涼茉並不喜歡與人廢話，只淡漠地道：“既然您選擇地忘了一些我相信陸相爺跟您說過的東西，那麼我覺得沒有什麼還需要和您再多說的了。”

司承乾看著，片刻之後，忽然道：“你喜歡百里青那個魔頭？”

他並不是不解風的蠢人，自的份註定了對他青眼有加，投懷送抱的子絕對不會，他在西涼茉推開百里青的那一刻，看見了眼睛裡對百里青的那種卻熾烈的意。

就像……太平看他的眸。

西涼茉看了他一眼，微微勾了下脣角：“是。”

這般毫不避諱的直白承認，讓司承乾只覺得心頭莫名一痛，俊逸的面孔上籠了一層黑雲：“那個閹人本不能給你未來，你是被鬼迷了心竅麼，你爲救那魔頭，不惜讓自己被抓！”

“太子爺，我自己的事兒我都不心，自然是也不需要您的心。”西涼茉輕哼一聲，全然沒有將司承乾的話放在心上的樣子瞬間激怒了司承乾，他拍案而起，看著西涼茉怒道：“你就沒有想過你一樣會沒命麼，舅舅原本就恨你骨，鹿先生這一次也算是損失慘重，你以爲他們會原諒和放過你麼！”

西涼茉懶洋洋地閉上眼：“既然太子殿下不願意聽實話，下一次我就說謊好了，至於我會怎麼樣，不也取決於太子殿下您麼。”

司承乾看著這般憊懶輕慢的模樣，忍不住冷笑：“西涼茉，你是不是吃定本宮不會那你怎麼樣！”

“承乾，不必和這妖多話，留著本就是個禍害！”陸相爺沙啞的嗓音再次響起。

“舅舅。”司承乾微微一愣，轉頭看向後，隨後目落在推著陸相爺進來的綠中年子上，顰眉道：“停雲姑姑你……。”

怎麼把舅舅帶來了！

“太子爺，姑姑是不想你爲妖所！”停雲恨恨地瞪著西涼茉。

司承乾不不悅道：“停雲姑姑，本宮自有分寸。”

見司承乾不悅，停雲沒有說什麼，只用了刀子一樣的目狠狠地剜西涼茉，那種恨不得將上咬下來一塊的目讓西涼茉不狐疑起來。

何時得罪了這麼一個面生的婦人？

“這妖若是不願意回答咱們的問題，便沒有留著的必要了！”陸相爺冷的目落在西涼茉的上，他對於這個子從還是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開始，就沒有過好，如今若是能借由殺了，讓百里青痛苦難過一陣子，他是非常樂意的。

司承乾仍舊是顰眉道：“舅舅，但是當初您不是說留著還有用麼！”

“沒錯，你不是說留著這個丫頭，能鉗制住百里青那魔頭麼！”鹿先生也從那山壁上的‘門’裡慢慢走了出來，有些狐疑地看著陸相爺。

之前發現他們心佈置下的陷阱竟然只抓到了西涼茉，而不是百里青的時候，他們不能說不憤怒的，但是，也是陸相爺說了，抓到了能鉗制百里青，所以他們纔沒有對西涼茉當時就狠下殺手。

“沒錯。”陸相爺的目落在了西涼茉的上，隨後譏誚地勾起了脣角：“若是本相爺沒有看錯，消息來源也沒有錯的話，這個丫頭是真的頗得那魔頭的青眼，或者說咱們的九千歲只怕是真對這個丫頭了，哼。”

司承乾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眼底閃過一濃烈的殺氣。

鹿先生則鄙夷地掃了西涼茉一眼：“夫婦。”

“不過……。”陸相爺頓了頓，譏誚地勾起了脣角，枯槁的眼底卻滿是凜冽而暢快的殺意：“不過，也許咱們本用不著留著這個丫頭了，只需要取了的項上人頭，在抓到百里青的時候，看他痛不生就已經足夠！”

西涼茉聞言，微微瞇起眼，無人注意到的時候，眼底瞬間轉過一詭譎冷的芒。

——老子是貓貓和旋舞兩個二貨必定二貨到底至死不渝的分界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