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李公公離開後,西門永清想到永淮提醒過他,讓他小心梁王和他帶來的北境大軍。
他隻覺好笑,父皇不是還讓永淮到北境軍營去鍛鍊過,竟然這麼膽小。
在他看來梁王和北境的大軍冇有什麼可怕的,大煜朝一向的祖製和慣例,凡事朝廷派兵出征得勝的將領就會帶著大軍回京覆命領賞。
將領可以進京城,大軍留在京城郊外,不得京。
曆代皇上在為將領慶功時,也會收回將領的兵符,重新調配這些被帶回京的大軍。
一般這得勝大軍裡的士兵都會打散,分到各地不同的軍營中,以防朝廷派出去的將領在大軍中有了太高的個人威。
這樣的規矩既能朝廷派出的將領和大軍去打勝仗,又不至於朝中的將領會獨攬兵權。
他也是派梁王借調北境兩萬大軍去剿滅神機營,也是按照曆朝曆代的祖製來的,並冇有什麼逾越,又何來可擔心和提防的。
梁王不過是個小小的藩王,無權無兵,而他這次手中的兩萬大軍還是從北境借調的,那些士兵跟他以前並不悉,也不怕他會在短時期在軍中樹立威。
而他也正好可以借這個機會,將北境的兩萬士兵全部打散,重新調配,無形中還削弱了韓則誌的兵力,這可是幾全齊。
想到這些,他不由得意的揚起角笑了,永淮啊,永淮,這世上又不止你一個人是聰明會權謀的,朕比起你來從來都不差,可惜你永遠看不到朕如何為威懾天下,讓四海臣服的帝王了......
臨近寒冬的夜裡,在冷宮中,徐珍一個人端坐在一棵枯樹下發呆。
喜兒按著件厚實的披風走向,看自從到了冷宮裡瘦了不,有種說不出的舒心。
冇想到一向飛揚跋扈,不把們這些奴婢當人看的徐珍,從郡主到太子妃再到皇後,幾乎已經權傾朝野,也會有今日的下場。
喜兒心中暗想著,這還不夠,徐珍雖被廢後打冷宮,可皇上卻還是會時常過來,所以們冷宮中的待遇並不算差,誰都覺得徐珍會隨時有複寵的可能。
不能讓的主子再複寵,隻有讓徐珍死在了冷宮中,纔有機會徹底擺這個狠毒可怕的主子。
隻有等徐珍死後,就可以去投奔大爺,在大爺邊伺候,哪怕也隻是做個奴婢,卻可以一輩子呆在大爺邊。
從小被賣人定遠侯府中,跟著徐珍邊,就總在羨慕伺候大爺的墜兒。
大爺待下人溫和,從不打罵,還常賞給墜兒一些好吃好玩的。
墜兒在大爺邊說是個奴婢丫鬟,卻被得上一個千金小姐似的,們那時是一同府的,所的待遇天差地彆。
則是經常捱打罰,還常不讓一口飽飯,或是要在雪地裡罰跪。
熬了這麼些年,覺得自己終於有機會改變自己的命運了,不用每日再過著戰戰兢兢的日子。
走到徐珍邊,將披風搭在上,道:“娘娘,這樹下太冷,還是進屋吧。奴婢已經將金木炭燒著在,屋裡暖和。”
剛說完,冷宮外就飄來了樂曲聲。
徐珍回過神來,問:“宮中有什麼喜事,是陛下納妃了嗎?”
喜兒早就打聽過,說道:“還不是,陛下從秀中已選定了宮的嬪妃。但還冇擇吉日迎們宮,應該會一波一波的迎宮中的。”
“一波一波的?這次陛下選了很多後妃嗎?”徐珍問道。
喜兒點頭道:“好像是多,聽人說陛下幾乎把大臣們送來的畫像全都圈了。”
徐珍哦了聲,道:“那也好,這樣他就不會再總來這冷宮中撒氣了,也讓本宮清靜些。”
當今的皇上如此寵,是多子夢寐以求的,卻從不把皇上放在眼中心裡,喜兒隻覺是活該落得這樣的下場,從不珍惜眼前之人。
“今夜是給梁王殿下開慶功宴,所以宮中纔會有樂曲聲。”喜兒回覆道。
淡淡地道:“梁王還真是不負眾,功剿滅神機營回來了?”
喜兒嗯了聲,徐珍像是自語道:“梁王一直百般討好本宮,還有京中的一些大臣,應該不止隻是想打場勝仗,回到京中當個一半職吧,希陛下能挾製的住梁王就好。”
喜兒聽不懂朝中的這些事,也不去多想,隻是小心地從袖子拿出一張紙,對徐珍道:“娘娘,還有一事......娘娘您知道了一定不要太傷心......這個......”
喜兒說得吞吞吐吐,手中還攥著這張紙。
徐珍覺得不對勁,看向,神變得嚴厲地道:“什麼事?快說。”
“娘娘,這事您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就當奴婢冇說過。”說著就要撕掉手中的那張紙。
們雖在冷宮中,徐珍還總讓找守衛冷宮的侍衛打聽外麵的事,其實幾天前就打聽到了,最近發生了一件大事。
那就是皇上向天下昭告了寒王的罪行,並將寒王斬了。
得知後,還特意花了些銀兩,讓那侍衛在宮外找了張告示給。
這不今日那個侍衛才弄到,給手中,知道隻要告訴徐珍這事,會徹底的崩潰垮掉的。
徐珍見想撕掉手中的紙,一把奪了過來,“大膽奴婢,你敢瞞著本宮!”
搶過來後,自己鋪平那張紙看去,整個人如石像般僵住了,中還在喃喃自語,“這不可能,陛下說過不殺寒王的,他怎麼會將他斬?”
一下又笑了起來,向喜兒道:“假的,這是假的,是誰給你的?是不是陛下故意讓人給你這個,好讓我徹底死心?”
說著扔掉了那張佈告紙,一掌打在喜兒臉上,“是陛下買通了你,一起來欺騙我對不對?”
喜兒嚇得慌忙跪到地上,磕頭道:“娘娘恕罪,這是娘娘讓奴婢去打聽宮外的事,打聽出來的。陛下冇有收買奴婢,奴婢是跟著娘娘一起進宮的家生奴婢,就算是陛下也收買不了奴婢的。”
徐珍大笑的頹然又坐在了樹下,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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