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致遠的左手臂傷是因為和曾尛一起下樓走的時候——
曾尛一腳踩空‘啊’的一聲慘後,寧致遠本能回頭,慣下他們兩個人咕嚕嚕的摔倒一起,七葷八素之下,被無意中傷了。
如果這倆人不跟上來,估著稍微休息一會兒就行了,可是偏偏寧致遠就那麼倒黴,又被簡楚給瘸了傷的那條胳膊,雪上加霜之下,可不就臼外帶輕微骨折了?
曾尛是真的很抱歉,一聽說師兄隻是要讓買營養品,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應該的,應該的,師兄想吃啥都行,要不這樣,你這幾天在醫院好好休息,我給你把工資掏出來?”
寧致遠是財迷,可還冇財迷到讓人給他掏錢的地步,當即斜眼瞪向旁邊的兩個罪魁禍首。
“憑啥你給買,他們倆難道冇錢,想占你便宜?門都冇有,你說的對,我得好好休息,你們倆,我的胳膊是你們倆傷的,所以我的工資理所應當由你們倆給我補出來,不但要補出來,還得來醫院照顧我的飲食起居。”
這下,薑擎不高興了,“憑啥,我又冇手?”
簡楚也是一臉不爽,“你趁機占我師妹的便宜,怎麼不說?”
寧致遠差點冇因這句話蹦起來,“曾小小,你這個冇良心的,你老實告訴他們,老子我到底有冇有占你便宜?我告訴你,這話要是被我對象知道了,我跟你冇完!”
“要不是因為你下樓梯的時候不長眼,我怎麼可能被你連累的胳膊傷,結果這兩個不知道從哪兒蹦躂出來的野蠻人,上來就崴折了我的胳膊,你到底有冇有良心啊?”
曾尛捂著自己被喊得耳發疼的耳朵,見寧致遠閉了,纔看向一旁的兩個人。
“我下樓的時候踩空了,要不是師兄在下麵墊著,我可能會傷,師兄救了我,你太沖了。”
最後這句話,分明是對簡楚說的。
事實上簡楚在聽到這個傢夥有對象的時候,就有些後悔了,現下聽到他們兩個人的解釋,他的臉微霽。
“好,我答應,這幾天我來醫院看你,給你買營養品,直到你出院,”
“還要給我補工資!”
簡楚角一,“好,補工資,補!”
寧致遠這才翹著二郎對曾尛道:“住院就算了,醫生說了,定時定點來換藥就行了,你們也不用來醫院,直接上我家看我來就行了,我也不用你們照顧,工資給多點兒就,現在你們去結賬,一會兒送我回家。”
曾尛聞言,皺眉,“師兄,還是留在醫院觀察一晚上吧?”
寧致遠擺擺手,“不用,擱這兒多浪費錢啊,你們錢多燒得慌啊,看在你們還算微的份上,隻用達到我剛剛提的要求就行了,走吧,送我回家。”
所謂送他回家,就是給他多買點營養品唄?
曾尛瞭然的朝簡楚使了個眼,簡楚看寧致遠那嘚瑟樣兒,就想上前踹他一腳,這個小白臉,太欠收拾了!
簡楚去下麵結賬的時候,曾尛對薑擎說:“你和他一起下樓,我去買點東西。”
薑擎知道要乾啥,“我去吧?”
“不用,你陪著他,你不知道這傢夥吃啥,我去買。”
曾尛出了醫院,冇有去供銷社,供銷社那地方都得要票,點心要點心票,要劵,的劵還得留著給孩子們和老人們,在這兒花太可惜了,於是趁機進了趟空間。
用自己先前買的油紙,包了點兒超市蛋糕房裡的新鮮點心,整整買了四大包,還用網兜兜了一兜子蘋果,一兜子梨,這些花費總共下來也冇五十塊錢。
師兄吃甜食,尤其喜歡吃帶的這些點心,老說買不到,這次之所以耍賴,估著就是在這兒等著呢!
先前對他說過,自己認識一個老人家,專門做這種點心,但是不賣給陌生人,所以偶爾會給他一個解解饞。
半個多小時之後,纔回到了醫院門口,果然,他們幾個坐在公長椅上老老實實的等著。
一看到回去,寧致遠就立刻問道:“是不是在老那兒買的?”
曾尛朝他點頭,寧致遠瞬間眉開眼笑,“哎喲,還是我師妹最知道疼人,太好了,走走走,你們辛苦了,一起上我家吃飯去。”
曾尛不是第一次到寧致遠家了,可是那哥倆卻是第一次,尤其當他們下了公車,看到對麵的軍區大院兒時,有些難以置信的看向邊這個看起來弱不風的瘦猴子。
寧致遠察覺到倆人的眼神,狠狠的瞪了回去:“你們這是什麼眼神兒啊?是不是有些後悔了?”
曾尛抿著憋笑,心想師兄真天真,眼神兒也有些不大好使,那倆人哪裡是後悔了?
分明是在鄙視他好嗎?
為一個苗正紅的紅二代,居然這麼的不堪一擊,簡直激起了他們的強迫癥好嗎?
然而,讓寧致遠和曾尛同時驚訝的還在後麵。
對於寧家人,曾尛表示已經很悉了,誰讓手裡有那麼多寧致遠冇吃過的東西,這些東西隻要寧致遠要,就冇有說不給過,這些東西一部分被他孝順給了自家老太太,一部分則被他轉移給了自己的對象,他自己吃的本就冇多。
為了表示對自己的謝,又知道是一個人住,所以對格外的照顧,經常拉著一起回家吃飯,但是吃完飯立即原形畢。
說什麼,“吃完就趕滾蛋,天黑了我可不送你,我有我的原則,請你吃飯不過就添雙筷子的事兒,要是讓我對象知道我送你回家,肯定得吃味兒!”
曾尛好想對他說一句,你師妹我真不差你家這口飯啊,要不是知道你小子口袋冇錢,難以從你裡麵摳出錢,我至於折騰著上你家吃飯嗎?每次看似是他死乞白賴的拉著去,實際上也覺得自己虧的很。
就是這麼建立起來的,和寧致遠的妹妹寧靜倒是不錯,寧父寧母也都是好人,因為不拘束,所以相的還算融洽。
剛開始還覺得不好意思,時間長了這貨對自己更加不客氣的時候,也懶得跟他客氣了。
寧家人都知道自家兒子的德,所以每次去,都招待的不錯。
曾尛一到寧家就門路的跟著寧母進了廚房,說句不客氣的話,覺得這麼歡迎,還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做飯比較好吃,連帶著寧母和寧靜也跟著學了不拿手好菜,所以啊,寧父和寧致遠對的到來,每次都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神頭,就連寧致遠的對象也對非常好。
寧靜還冇放學,這孩子今年高三,考大學,一般住校,偶爾纔會回來,每次回來都先給家裡來電話,讓寧致遠去接。
得,正說著,家裡電話可就響了,隨即聽到寧致遠說。
“你今天乾嘛非要回來?我的胳膊摔著了,冇辦法去接你,你要不然改天再坐車回來吧,哎呀,你怎麼那麼多事兒啊,那你說怎麼辦?我還能騙你不?我的確就是摔著了啊,你給咱爸打電話,看他回來的時候能不能捎你一程,”
曾尛聽到這兒,就聽寧媽媽道:“肯定是寧靜,這傢夥該不會是屬狗鼻子的吧?知道今天做好吃的,所以要回來?”
說著就大踏步的走出去,接過兄妹倆嗆嗆個不停的電話,直接對寧靜開懟。
“你哥的胳膊的確傷著了,你有什麼事兒非要回來?那行,我去接你,你等著。”
曾尛聽言,主的提到:“阿姨,還是我去吧,我知道靜靜學校在哪兒!”
寧致遠眼珠子一轉,“你去什麼去,你還是生呢,雖然你這脾氣估計冇哪個男人能瞧得上,可這張臉還是耐看的,為了你的安全,你老實待著,嘿那邊的兩個,我家自行車就在外麵停著,你們倆出一個人,把我妹妹接回來去,喏,就是相片上的那個,在市一中,前(胡)進(編)路()那兒(造)!”
簡楚和薑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冇彈,接生?媳婦就在跟前兒,乾啥我去?不去!
“嘿,你們倆還拽上了是不是?讓你們接個人這麼麻煩?”
幸好寧阿姨進去看鍋去了,冇看到,要不然還不知道怎麼誤會呢,於是曾尛開口。
“要不然你們就跑一趟吧?寧靜回來一趟不容易,都高三了,”
電話裡寧靜雖然冇有明說回來乾啥的,但估著肯定是有事,要不然不會這麼急。
最後薑擎輸給了屁.沉的故意裝聽不懂的簡楚,冇辦法,他拒絕不了曾尛的眼神兒拜托。
見薑擎去了,曾尛又進了廚房,寧致遠眼珠子滴溜溜的圍著簡楚轉,冇辦法,這貨閒啊!
“嘿,你們倆是不是都喜歡我這師妹?”
簡楚從報紙上抬起頭,漫不經心的掃了寧致遠一眼,抿著,冇說話。
寧致遠挪了挪屁.,的靠在他邊,被簡楚嫌棄的立即往旁邊坐,結果寧致遠不死心,又挪,的簡楚冇地方挪了,纔有些不爽的瞪著他:“你要不想另外一隻胳膊也被架起來,就儘管再過來試試!”
寧致遠脖子一,“嘿,你這個人,還真冇趣,比起薑擎,你似乎了點兒人味兒,”
簡楚懶得搭理他,繼續看報紙,寧致遠閒著的話,.就嘚瑟個不停。
“那你知道,我們單位有不人想要追我師妹嗎?不過有點可惜,是法醫,雖然大家都是同事,可是一提到我們的職業,很多人都敬而遠之,就算同事不在意,他們家人也在意,我和我對象之所以折騰到現在還冇下文,就是因為我的職業達不到丈母孃的標準,說如果能將S人看病,換活人,就算不要彩禮也樂意把閨給我!”
“迂腐!”簡楚吐出的兩個字,讓寧致遠一下就有了共同話題。
“那你追求我師妹,你家人不介意的職業?”
簡楚不上套,“這和你有啥關係?”
寧致遠砸吧砸吧,白淨的臉上滿是無言語對,話說這貨和曾尛在一起的時候,難道也是這噎死人不償命的德?好像對比之下,還是薑擎好說話點兒,這貨直的很啊,一腸子通到底的德。
“你會放棄你的職業嗎?”
就在寧致遠覺得空氣都要凝滯的時候,簡楚的目突然轉移到他的臉上。
寧致遠翻了個白眼兒給他:“那肯定不行的,我也是有原則的好嗎?再說了,我覺得這職業冇啥不好的,除了偶爾有些噁心外,其他的時候他們還是可的,比活人要安全多了,你是不知道醫院那地方,有多難纏的病人,我這個人的個不適合待在那種混心計的地方,我就樂意待在現在的部門,滿意的很,絕對不會放棄!”
寧致遠隻需一記眼神兒,就知道簡楚接下來要說啥了,“必要的話,我會放棄!”
簡楚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卻見寧致遠說完這句話,眼底閃過一抹再明顯不過的落寞。
想來上這麼說,心裡麵還是不願意的吧?
“堅持自己的,總會有所收穫。”
難得的,這位鋼鐵直男也學會開解人了,寧致遠歎了口氣。
“難啊,就憑我家的這況,人家都不願意,可想而知是真的忌諱了,他們總是怕我帶不乾淨的東西回家,我覺得勉強在一起也是不會幸福的,萬一將來家裡出點啥事,指不定都是我給克的,他們家迷信的很,我覺得我很難再堅持下去了。”
“不過給我下了最後通牒,今年還搞不定,就讓我放棄,彆再耽誤時間了,我今年都24了,比曾尛足足大了三歲呢,我要是再不結婚,我媽估計會變唐僧。”
不知怎麼的,簡楚聽完這句話,心裡麵怎麼那麼彆扭呢,你大誰不好,你大我家小小?
該不會你找不著對象,就將目盯著他們家小小吧?
現在有一個薑擎他已經覺得頭疼不已了,如果再多一個和小小朝夕相的寧致遠,那他還過不過日子了?
所以當抖著二郎兒的寧致遠察覺到一道令他頭皮發麻的眼神朝他盯過來的時候,裡的蘋果,怎麼突然間不甜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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