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的詛咒既然得不到的原諒，死於之手也是一種解。

淩瑤岑咬了牙關，那些束縛在帝旌上的靈力亦了幾分，勒得他形微微有些扭曲。

雖痛，但他卻著的傷害。

願意傷害自己，就證明還沒有放下過去。

岑兒，索殺了我吧，如今的你有天神的庇護，自是不用擔心契的因素。

我願一死，償還我的罪孽……

「殺你太容易，我說過我不會髒了我的手。」

淩瑤岑冷聲說著，運轉掌心攪束縛靈力，那些泛著銀的束瞬間順著帝旌的四肢百骸鑽進了他的軀中。

「呲……」劇烈的疼痛，讓帝旌沒能忍住，輕哼出聲。

他的額間，冒著細細的汗珠，也蒼白了幾分。

眼見他痛苦萬分，淩瑤岑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讓那些束盡數消失才收回手。

「帝旌，我將以神界神使的名義詛咒你，永生永世，不死不滅，日日斷筋噬骨之痛，年年遭天雷地火之擊……你就孤苦伶仃地在這裡好生贖你的罪吧！」

淩瑤岑一字一頓說著，素掌再次一樣，殿書架上擺放著的上千畫卷盡數自燃燒起來，一息間便化作灰燼，再無蹤跡。

「不……」帝旌嘶聲喊道，麵部表徹底崩潰。

那是他唯一擁有的與有關的東西，是他一筆一筆將自己的思念融進了畫筆中，一點點將描繪出來。

那是他滿腔的深，是他滿心的思唸啊！

怎麼可以，怎麼可以盡數燒毀，一點念想都不給他留！

淩瑤岑冷冷看著他，眸底毫無緒波。

「是你親手不要的，又何必出這副臉？天子殿下，你可聽說過這樣一句話……晚了的深，比雜草還賤……」

「你聽著，找回記憶這是我的幸運，但也是你的不幸……往後餘生，我祝你萬壽無疆，擁萬裡江山，無邊孤單……」

說完，轉朝外走，再也沒有回頭看那男人一眼。

要他像自己一樣，嘗嘗而不得的痛苦，和挫骨揚灰的絕。

做到了。

帝旌看著漸漸離去的背影，溫度從心底迅速凍結，寒冷擴散到了四肢百骸，讓他潰不軍。

「岑兒，岑兒，求你原諒我……我對你的真的從未變過，當初我用巫復活玄君，隻是為了讓他祭天然後保護你……我真的從沒想過不要你……」

「我說過你是天族最鋒利的一柄劍，我又怎麼會不要你……是你不要我了，是你不要我了啊……」

帝旌痛苦說道，腔翻湧上一陣腥，他生生噴了一口烏出來，散落在滿地畫卷燃後的灰燼之上。

他以為他能承住淩瑤岑的恨意。

可是，他算錯了，大錯徹錯。

忘了他時，他不甘被忘。

記得他後，他卻承不住的決絕和離去。

如若將自己捆在邊，日日折磨，他都能甘之若飴。

可是，卻一走了之了！

原來，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離死別，而是已經不再回頭，你卻依舊念念不忘。

帝旌閉上眼，讓淚水流進心底。

如果人生可以重來一次，他一定不會再堅持要一統九州，開啟神界。

儘管那是歷屆天子的使命，但他應該中止的。

他不應該拿自己的人做武，更不應該將他們的揮霍掉。

他要做的，是牽著的手，溫守候，直至白頭。

可是……

人生沒有如果。

他永遠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