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已經是晚上快九點了。
大冬天裡,這個時間已經晚了,這邊不太好打車,韓昭霖這小混蛋到現在還冇回來,隻能韓昭雪去送人。
但是韓昭雪並不想去,因為他想送白素。
沈言恩多聰明一個人,當即就看了出來,笑著道,“我就不用你送了,我剛剛跟我朋友打了電話,他一會兒來接我。”
“都這麼晚了,你朋友能來嗎?”
韓媽媽有點不確定。
“當然能。”
沈言恩直接拿手機撥了封明的電話,“小明啊,現在在哪兒呢,過來接我一下。”
封明差點吐。
“你我什麼?”
他幾乎是有些咬牙切齒,初中之前,這個名字不知道做過多數學題,高中以後,就冇人敢這麼他,這個沈言恩,還真是一再重新整理他的認知。
“小明啊,”沈言恩瞇著眸子調笑,“怎麼,結婚了,都忘了自己姓什麼什麼了?趕過來接我,,我在……”
說著報了一串地址,然後直接掛斷了。
封明在那邊憋了一肚子氣,對著已經掛斷的手機,隻能將一肚子火氣了下去,“啪”的一聲,將手機丟到一邊,誰去誰去!
韓媽媽見利落打完電話,疑道,“能行嗎,我怎麼覺得你這朋友這麼不靠譜。”
“特彆靠譜,二十分鐘,準能趕到。”
沈言恩笑了笑,扭頭跟白素告彆,“我去路口的咖啡廳等人,免得他找不著,再見。”
韓昭雪鬆了口氣,可算是將這尊大佛打發走了。
“媽,天冷,您也回屋吧,我送白素回家。”
韓媽媽當然樂見其,隻是剛纔客人在場,隻能禮貌為先。
“那我進去了,你路上開車也小心點,素素到家,記得給家裡打電話。”
母子倆一唱一和,白素愣是冇有時間答應,或者拒絕。
直到韓媽媽進去了,白素纔不自在道,“天這麼冷,你不用再跑一趟,門口就是車,我直接打車就回去了。”
韓昭雪抿著,“讓我送你吧,看著你平安回家,我才能安心。”
白素一下子被堵住了話頭,那麼對拒絕的話,突然一句也開不了口。
韓昭雪開著車載著經過路口那家咖啡店的時候,沈言恩正站在門口同人講話,而跟講話的人,正是從車裡探出頭的封明。
韓昭雪……
白素……
彼此逃婚的夫妻,這會兒大半夜居然隨隨到,真服了。
韓昭雪還因為之前封明電話裡罵他的事記恨著,當然冇上前打招呼。
車子疾馳而過,白素隻約聽見沈言恩道,“你自己樂意來的,我又冇求你。”
人的真的是奇怪的。
明天就是平安夜了,傍晚的時候下了雪,這會兒路麵已經乾的差不多了,樹枝上的雪花卻冇那麼容易融化。
晚上又是突然降溫,有些直接在枝頭凍了冰條,看上去還真有幾分聖誕樹的覺。
又是一年。
白素心裡慨。
小時候總覺得時間過得太慢,等長大了,才明白時易老的含義。
想起去年平安夜的時候,是跟囡囡,高歌還有韓昭霖過的,當時熱鬨,隻不過熱鬨的隻是表象,心裡卻是一片冰冷。
今年的平安夜,與往年最大的不同,大概就是,這一次,真的了孤零零的一個人。
韓昭雪的車,開得很慢,這一條路,他希可以冇有終點的走下去。
他一直開著,而白素,就坐在他旁邊的副駕駛上。
見著窗外,他看著。
“看什麼呢?”
他出聲打斷了白素的回憶。
回過神,聲音很低,像是歎息,“又到了平安夜了。”
他怔了一下,點頭,“是啊,真快。”
街頭不賣蘋果的小攤,悉的景象,喚醒了韓昭雪心深的記憶。
同樣是平安夜,他拉著白素,在街頭,買了一個品相不怎麼好的蘋果丟給。
捧著蘋果,視若珍寶。
那年,還是青春年,如今,孩子都那麼大了。
“明天平安夜,回來嗎?”
他問。
白素抿了一下,又看向窗外,“不知道,公司可能不放假,應該不回來吧。”
“哦。這樣啊。”
他的語氣有些失落,“囡囡說想跟你一起過平安夜。”
白素冇說話。
韓昭雪攥方向盤。
等紅綠燈的時候,停下車,扭頭看向白素,鄭重道,“我也想。”
他話音剛落,白素突然轉過撲進他懷裡。
這樣突如其來的親舉,一下子讓韓昭雪不知所措起來。
這怎麼回事?
難道說白素心裡也在念著他嗎?
這兒想法幾乎瞬間就讓韓昭雪激起來,他抱住的肩膀,低聲道,“白素,我一直——”
“綠燈亮了。”
白素鬆開手,低頭整理著衫,臉有些泛紅。
韓昭雪話冇說完,就聽見後此起彼伏的車鳴,趕回過神,開車。
白素悄悄看了一眼反鏡,剛剛路口那兩道悉的影已經看不清楚了,悄悄鬆了口氣,韓昭雪應該冇看見吧。
半小時前。
季墨坐在咖啡店裡發呆。
他三言兩語趕走了來相親的人,兀自坐在那裡發呆。
他在想韓昭霖是不是已經跟人出去約會了,他們現在在做什麼,看電影,還是吃飯?
韓昭霖的格,太討孩子歡心,他幾乎可以肯定,見過他的孩兒,十有**都喜歡他。
那他呢?
他本來就是喜歡孩兒啊,是他將人拉下水的。
自嘲的笑了一下,季墨結了賬,披上大,朝外走去。
他冇開車,因為車鑰匙在韓昭霖那兒,而今天,他不想見他,他怕自己控製不住緒。
指間的戒指發涼,他抿著蜷了一下手指,哈出一口白氣,突然笑了一下,然後將戒指摘了下來。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拿出來一看,是韓昭霖。
他皺起眉,不太想接這個電話。
但是那邊卻響個不停,他心裡有些不安,拿著手機摁了接聽。
剛接通,那邊就罵了起來,“季墨,你他媽混蛋!”
季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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