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當空。

一艘船舶悠悠漂浮在蔚藍大海之上。

之所以說是一艘船舶，而非一葉扁舟這麼擁有詩意的四個字，全因這艘船舶無論如何都不能用一葉和扁舟來形容。

沈若凡跟著墨如雪第一次來到這艘船舶麵前的時候，雖然經過後世的繁華，依舊忍不住表示驚嘆。

船高有兩層，長有十丈餘，寬有四丈，周，船頭堅固即便是經歷再大風浪，也能乘風破浪。

簡直是不折不扣的巨無霸。

隻是沈若凡又想起永樂年間下西洋的鄭和寶船，長有四十四丈四尺，寬宥十八丈，，心中又有些瞭然，古人生產水平低下，但他們的許多智慧卻是難以想象，墨如雪能有這麼一艘巨大船舶也不足為奇。

上船之後，沈若凡更是為之驚嘆，船上各品應有盡有，說是船，但沈若凡更想用移別墅四個字來形容。

沈若凡羨慕過蕭如風四海為家，家的瀟灑，也羨慕過朱來獨霸一個島的大氣，可這時候沈若凡更羨慕墨如雪這移別墅，雙眼放的看著四周，要不是他道德素養尚算過得去，也不是墨如雪對手，他還真想把這船給吞了。

“小子別看了，這艘墨雪渡，雖然不能說是天下第一船，大小壯觀上遠遠不及，但論堅固，沒有任何一艘船敢說比這船堅固，而且行駛起來平穩自然，如履平地，裡還機關重重，更重要的是，這船本不需要用人力。從這點說，說是天下第一船也未嘗不可，你就算把眼睛看掉出來，口水流滿地，這也不是你的。”朱來走上床，斜了眼沈若凡，一眼看穿沈若凡心思毫不留的嘲諷。

自從打賭輸給沈若凡，了沈若凡半個打鐵匠之後，朱來這些天就想方設法兌沈若凡來疏解自己的不滿。

“天下第一船，這是誇我，還是誇你自己的手藝。”墨如雪聞言輕笑道。

“當然是誇贊他自己的手藝，他怎麼可能會去誇贊你的東西？”蕭如風笑道，站在船板上聽著耳旁吹過的徐徐海風，出愜意的彩。

“說的也是，朱來大哥從來都是隻誇自己，不誇別人。”

一個清脆如銀鈴般的聲音從船艙響起，兩道倩影從船艙裡麵走出，左邊穿著青的，年輕些的看似不過是二八年華，天真爛漫，右邊穿著紫的年長些，玉天，上洋溢著端莊的淑氣息，又彷彿是帶著書卷的氣息。

一青一紫，皆是國天香。

“蕊兒，我這難得來這一趟，你就這麼埋汰我。早知道這樣我就在船上弄點不安全的措施，讓你和昭雅還有墨如雪一起沉大海。”朱來笑罵道。

“朱大哥可別說笑，如果我們沉大海死了也就算了，那你機關諸葛的大名頭要是臭了，那就是罪過了。”右邊的紫子也就是朱來口中的昭雅輕笑道，顯然與朱來也甚是稔，開起玩笑沒有毫生分。

“就是就是，朱來大哥你要是壞了名頭，死了以後都不能見你師父。”左邊的青蕊兒俏皮地吐了吐舌頭。

“你兩個丫頭左一句右一句的，都是給墨如雪這混蛋帶壞的，第一次見你們兩個時候，多乖巧。”朱來又笑罵了句。

“老朱頭，別不把鍋往我頭上蓋，明明就是你自個兒老不正經的。”墨如雪連忙撇清關係。

“就是老不正經。”蕊兒歡快地補刀，聽得朱來臉發黑。

沈若凡在一旁暗暗發笑，你兌我，被罵活該！

“還有新朋友，這位小哥是誰啊？”昭雅目閃閃地看著沈若凡，目中帶著些好奇，卻是不知道沈若凡是哪號人。

“昭雅別想了，你想不出來的，這就是個無名小卒，出道兩個月才爬到盜榜五十，死賴著我和蕭如風，然後我們抹不開麵子，意思意思就帶他上來了。”沈若凡還沒有開口回答，朱來就搶先一步替他回答，一邊說著還一邊滿臉嫌棄。

沈若凡白眼一翻，還是哪天趁朱來不注意，搶先出手揍他一頓好了。

昭雅莞爾輕笑：“朱大哥說笑吧，兩個月上盜榜五十如何也能評得上人傑二字，我若未記錯的話，朱大哥在這個年紀的時候還沒有這麼大的名氣吧。嗯……盜王，戲神捕，十年恩怨，悱惻。”

沈若凡臉一呆，這不是第一次了七星刀時候，一群閑著無聊的人傳的謠言嗎？一群說書人為了賺錢，編造是非，都扯出他、蕭如風、宋青瑤的十年恩怨，可這就隻是在江南一帶小小傳一下，而且很快就下去了，連他的名氣都從名震一方又跌回小有名氣，卻沒想到昭雅竟然知道。

“哈哈，不愧是中諸葛，江湖百曉生。連這點小謠言都知道。”蕭如風笑道。

“這江湖百曉生的名頭我也不敢要，要是讓千機閣的人聽到，我可怕會被他們追殺。”昭雅巧笑嫣然，說著害怕，可麵上卻不曾有毫畏懼。

沈若凡心中微，千機閣又號天機閣，江湖傳聞無所不知無所不曉，歷任閣主都稱為百曉生，上知天文地理，下知蒜皮，前知五百過往，中知四方乾坤，後知五百未來。

言生死，判古今。

這些傳聞到底真假，沈若凡尚且不清楚，畢竟千機閣的人，他一個都不認識，但是如今江湖各大榜單諸如白榜、黑榜、盜榜、獵榜等等都是千機閣一手排的，而蕭如風用百曉生來形容昭雅，就算是過譽，足以證明昭雅非同一般。

“說笑這麼多，作甚？皓月當空，萬裡海疆，麵對如此波瀾壯闊的盛景，倘若不飲酒為樂，豈不是白白辜負這一番景？蕊兒你的才做好了嗎？”墨如雪忽然說道。

“早好啦，等著吧。”蕊兒俏地說了聲，就走進屋子裡麵去，似乎是去端菜。

“這下子是有口服，早就聽說盜聖邊的蕊兒姑娘，廚藝驚人，就連京城樓的第一神廚孫廚神都敬佩有加。”李象虎做出一副蠢蠢的樣子。

“不錯，傳聞蕊兒姑娘任何菜隻要嘗過一口，就能立刻知道菜肴的材料、做法，能夠完的復製出來。”蕭如風道。

“錯。”

不料，昭雅卻輕輕搖頭，否定了蕭如風的說法。

蕭如風心中正遲疑間，沈若凡便接過口道：“錯在不是傳聞而是事實？”這個梗，他見過一些。

聽得沈若凡這麼說，昭雅一雙清亮的眸子亮了亮，閃過一贊賞之，角勾起一輕笑：“還是錯，不是就是事實，而是事實比傳聞更神奇。”

昭雅端莊秀麗，輕輕一笑，紫擺輕輕飄，更顯端莊人，自帶著的書卷氣息更顯超然，月之下，宛若仙下凡。

沈若凡所見不在數，但依舊為之驚艷，此此景，明月當空，佳人於前，邀二三好友，對酒當歌，品世間食，乘一船而遊四海。

談笑有豪傑，往來無酸腐。無竹之耳，無案牘之勞形。

劉禹錫陋室銘中所描寫之景與之相比也不免相形見絀。

此此景，沈若凡由衷而發道，“做人當做墨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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